威远侯那边。
听到儿子说,他的弟子要做一品镇国将军。
让他出门都要横着走。
顿时嘎嘎乐。
隆徽帝瞥见他的样子,笑道:“威远侯何故这般发笑?”
威远侯没想到自己偷着乐被陛下逮到。
起身抱拳道:“回陛下,臣的弟子说是要做那一品镇国将军,日后让臣横着走。”
应栗栗眼神落到师兄身上。
她不是,她没有,能别瞎说吗?
隆徽帝却很是开怀。
“哦,咱们的威远将军不满足于四品武将,妄图想做那一品镇国将军?”
应栗栗道:“陛下,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我就是想做那一品将军,可以青史留名的大昭第一女将。”
她可不会客套。
隆徽帝开怀大笑,“好,那今日,朕便加封你为一品镇国将军。”
“陛下……”
左相辞官后,右相成为文官之首。
这位之前在朝中近乎是个隐形人,可个人能力却极高。
而应栗栗自然也吃惊。
“陛下,升官如此儿戏的吗?”
众人:“……”
你说这话不合适。
隆徽帝却没有生气,“之前你在城外,与西境军讲过一位霍将军的事,那位在你的口中,可是一战封侯的。”
他除夕夜便要退位了。
小七登基,他势必会把这丫头娶回家。
届时让小七给他的皇后加封,前朝难免会出现反对的声音。
还不如在他这里稳固些。
“话是如此!”应栗栗有些莫名的慌张。
虽说不是虚构的。
可一朝落在她的头上,总觉得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栗栗!”
容清璋开口,“谢恩。”
应栗栗迷迷糊糊的上前叩拜谢恩。
再迷迷糊糊的回去。
坐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自己这官位,是不是要上朝啊?
想到早朝时间,她整个人都麻了。
太早了,起不来。
话说,古人上朝,为何这般早?
像她这样,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该怎么办啊。
容清璋听着她心里的碎碎念,笑而不语。
数次抬头看向上面的皇帝。
应栗栗后悔了。
比起睡懒觉,这一品将军的位子,似乎……
可有可无?
哎!
生命无常,真真是大肠包小肠。
想吃猪肠卷了。
卤的。
容清璋不理解。
前一秒还在想着早朝的事情。
怎的后一秒就惦记着吃的?
她当然没忘先锋营的将士们。
隆徽帝也有意培植应栗栗的势力。
直接给先锋营千人,连升两级。
赵英和韩令,更因她的话,晋升为应栗栗的副将。
韩令的父亲是大内统领。
说实话,还真没看出来。
毕竟韩统领瞧这也就三十出头。
好吧,古人结婚早,有个十六七岁的儿子,不难理解。
赵英则纯粹是因为那一把子巨力,让隆徽帝见猎心喜。
直接安排给了应栗栗。
不过……
她现在的官职比韩统领都要高一级啊。
禁军统领在大昭为从一品。
哦吼。
她这是一飞冲天了?
她觉得这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的。
毕竟她是殿下的人,如果掌管了大昭军队,那等于是殿下掌控了大昭五十万大军。
再加上定国公府的十万京畿大军。
牛的嘞。
其他的牛不牛“的嘞”,容清璋不在意。
但是,她自诩是他的人,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因儿子得了官职,还是正四品。
韩愈心中熨帖,对应栗栗更是满意。
年初,只是统领府的小公子。
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居然直接获封正四品官职。
也亏得之前他没拦住那小子。
赵英顺利跟在了应栗栗身边,住到了关雎宫。
看到这富丽堂皇的皇宫,赵英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第一晚压根就没睡好。
次日,应栗栗告了个假。
带着赵英往前殿去了。
“哥!”
应栗栗看到徐浦,道:“叔呢?”
徐浦笑着拱手道喜,“干爹在内侍奉,来寻白馆主的?”
“对啊,我从战场就回来一个毁了容的姑娘,暂时安置在了浮生馆,正巧师父在宫里,顺便一起出宫。”
随即又道:“那边的特产吃了吗?好吃?我反正是吃不惯的。”
徐浦掩唇笑道:“昨夜下值回去后吃过两口,我很喜欢那酸酪,干爹倒是吃不惯,给我们几个分了。”
“啧,叔的胃口有点刁啊。”应栗栗道。
徐浦笑的温和,“与你一般无二,你不也吃不惯嘛。”
“这倒是,我和叔的胃口都刁,正好我今日告了假出宫,在宫外买些吃食带回来,明儿个我多做些卤肉,你们留着当个下酒菜。”
“好。”徐浦笑道:“有劳将军了。”
应栗栗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别这样,咱这么多年的交情,取笑我是吧?”
不得不说,和应栗栗相处还是很轻松的。
能聊得来,如今即便是成了正一品的镇国将军,亦是没有半点架子。
关键这姑娘心诚。
此次出征归来,都不忘记给他们带西境的特产。
放到别人身上,大概是不会想到这点的。
徐浦之前私下里听干爹说过。
待陛下退位后,便让他在应姑娘身边照拂个几年。
这宫里,腌臜事儿可不少。
生怕这小姑娘应付不过来。
徐浦自然是乐意的。
几人在殿外等了约么半个多时辰。
白圩才慢悠悠的出来,后边还跟着魏亨。
“叔,陛下没事儿吧?”应栗栗道。
魏亨笑着点点头,“多亏了白馆主医术精湛,陛下龙体康健。”
应栗栗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殿下已经没了母亲,可不能再没有父亲了。”
白圩睨了她一眼,“等在这里作甚?”
“陪师父出宫啊,您看,马车我都备好了。”
应栗栗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回头冲着两人挥手道别。
“叔,我出宫给你带好吃的。”
魏亨笑着应下来。
**
寝宫内。
隆徽帝穿着玄色便服,依靠在龙榻上。
“那小丫头来了?”
“是,来寻白馆主一起出宫的。”魏亨道。
下一瞬,又勾唇,“应姑娘说,殿下已然没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隆徽帝敛眉,沉思。
许久,道:“朕也想多陪小七几年啊,只是这身子,已然是药石罔效了。”
白圩刚才给了看了。
几近枯败。
若想多活几年,无非是用上猛药。
他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