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谨愣神。
随后表情古怪。
“你觉得我斗不过顾略?”
他性子吊儿郎当不假。
可关乎到身家性命与家族荣辱,还是会玩心机手段的。
盛淮凭什么看不起他。
见他这幅模样。
盛淮勾唇。
笑的有些玩味。
“不要去招惹他,他若想,能玩死你。”
郑谨:“……”
岂有此理。
盛淮简直……
简直胡说八道。
盛淮懒理他的跳脚。
继续道:“但凡他肯真正的出手,大皇子也不至于仅仅是个王爷。”
这话,倒是熄灭了郑谨心底的火气。
他难免产生了好奇。
“如你所言,顾略并不打算帮助端王?”
郑谨蹙眉,“为什么?”
端王可是顾略嫡亲的表弟呢。
顾家主胞妹的亲儿子。
只要端王登基,顾家在二十年内,不用担心被清算。
盛淮深深地叹息。
道:“是啊,为什么呢。”
郑谨摸着下巴沉思。
想不出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理由。
才让顾略这位大昭一等一的世家公子。
冒着损害家族利益,也要冷眼旁观。
“或许,顾家也并非铁板一块。”
郑谨道:“明面上,看似融洽,只因为有你们盛家在背后虎视眈眈……”
说罢,发现盛淮看向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
“很贴切。”
他不可能改。
就是“虎视眈眈”。
懒散的抻了个懒腰。
郑谨走到临窗的美人榻上躺下。
翘着二郎腿。
“安国公府可不掺和夺嫡之争。”
“之前容清禹非要争一争,我就觉得他可能脑子不够用。”
“就他那点东西,真要做了皇帝,天下得乱成什么样子。”
“也就我父亲和我那姑母,觉得二殿下好。”
“不知所谓!”
盛淮唇角含笑。
他的确很欣赏郑谨。
心机手段有。
他们这样的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而且还是嫡子。
怎么可能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呢?
不过,论起这些世家子里。
郑谨大概是活的最自在的那个了。
知世故而不世故。
便如他这般。
“老东西回到江州,又纳了一个妾室。”
“十六岁!”
说到这里,郑谨的脸色甚是精彩。
牙根都咬紧了。
啐道:“当真是厚颜无耻。”
三个月前,他收到江州的家书。
那小妾有了身孕。
想到自己又要多个庶出的弟弟。
郑谨就恶心到食不下咽。
盛淮并不想插手别人的家事。
“高夫人居然同意了?”
这才是最奇怪的。
京都不少人都知道,高夫人的手段绝不委婉。
郑谨嗤笑,“能不能生下来,难说。”
安国公府现在是他的了。
而江州的祖产,不意外也都会是他的。
就算郑世安偏心老糊涂,族老们也不会任由着他胡闹。
故此。
多一个子嗣,就代表着高夫人的一双儿子。
分到的产业便会少一些。
人嘛。
不都是为利益活着。
也就郑世安那老糊涂看不清楚。
后宅的女人多了。
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所图为何,明眼人谁不知道。
不然那些女人干嘛不去给农户做妾。
利益驱逐之下,纷争和血腥,永不停止。
郑谨只会去外边找女人。
绝不会将女人带回国公府。
府中有二公主这么一位女主人,足够了。
他的母亲死在后宅纷争里。
郑谨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
夜里。
郑谨正在宽敞的浴桶内沐浴。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膀。
“国公爷,奴伺候您沐浴,可好?”
声音很熟悉。
他回头,看到对方。
“素心?”
此人是二公主的贴身婢女。
与二公主有着多年主仆情分。
他垂眸看着肩膀上的手。
道:“公主让你来的?”
二公主有孕,自然不能房事。
素心面露羞怯,轻咬粉唇。
“请让奴伺候国公爷。”
然,她刚准备从背后饱住郑谨。
下一个,整个人腾空,被拽如宽敞的浴桶内。
不等她反应过来。
郑谨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压入水中。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让素心笼罩在巨大的死亡恐惧中。
她试图挣扎,却无法挣脱对方的力道。
痛苦,席卷全身。
耳鼻有水涌入。
不注意,温热的水灌入口腔。
这种近乎死亡的痛苦,让她心生悔意。
就在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时。
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然后被人甩飞出去。
撞倒旁边的屏风,狠狠的跌落在地。
“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每一声都引动的心肺,疼痛难耐。
“回去告诉公主,安国公府只会有她一个女主人。”
“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进宫,求一道和离圣旨。”
郑谨冷冷的看着素心。
好看的薄唇轻启。
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杀意。
“滚!”
素心吓得肝胆俱裂。
她颤巍巍的伏地告饶,然后狼狈的退了出去。
郑谨一般不会委屈自己。
二公主有孕又如何。
他可以去花楼找美人。
可若是碰了素心,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必然是要收房。
另一边。
素心踉跄着来到二公主房中。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主,奴……国公爷不要奴。”
二公主见她这幅样子,赶忙让身边的人帮着她重新打理一番。
“怎么回事?”她很是不解。
素心抽噎着,未消散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发抖。
结结巴巴的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伏地磕头,道:“公主,是奴婢无用。”
二公主看着她,摆摆手。
她也不想往夫君房中塞人。
无非是担心罢了。
国公爷经常去烟街柳巷,偶尔还会留宿。
虽然次数不多。
她怕,早晚有一日,国公爷会带人回来。
若是良家女子,她自会善待。
可若是青楼女子。
她公主的颜面何存。
还不如趁着事情未发生之前,把自己的人抬上去。
如今……
她轻抚着不太显怀的小腹。
心中彻底安定。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她能安心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至于素心如何。
她到底是公主,真正意义上的古代皇室公主。
只要人没死,她不会真正愧疚的。
天家公主,岂能对一奴婢产生歉疚之情。
“公主!”
不知何时,二公主发现郑谨居然来了。
自从她有了身孕,郑谨便搬到了另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