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治却认为,慈禧明明是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就算了,反倒拿自己的婚事当做政治来玩弄。
慈禧怪同治不争气,动不动就训斥同治,经常欺负阿鲁特氏皇后,丁点小事也不放过,久而久之,同治也开始埋怨慈禧不是一个好母亲,心中抑郁不已。
心情不好,病痛就跟着来了。
同治年纪轻轻便折腾的不像样子,越来越自暴自弃,得了不治之症,一心想独立自主,做一个真正能治国的皇帝,但无能为力。
“一入宫门深似海,长姐体会到皇权在握的滋味,又怎会放手呢。”兰贞老夫人终于笑了出来,只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皱纹堆积在一起。
傅悦君没感觉到可怕,只感觉到一种悲哀。
兰贞笑眯眯地看向了傅悦君,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她有些慈祥地说:“看你眼角那飞扬的意气,玉贞姐姐和你父母,一定很疼你吧。”
“要不是娇宠大的,身上也不会有这股年轻劲儿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只是我没有你这么厉害。”
她说起自己年少时的样子,眼角眉梢也都是笑容呢,想来也颇是怀念那个时候了,只可惜红颜老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您见笑了,我额娘在我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一尸两命。”
傅悦君垂眸淡淡地说:“也不瞒您说,我这二十年的岁月里,也受过无数的苦,或许您觉得难以置信,可事实上便是如此,这些苦您是没办法和我比的。”
“我虽受万千宠爱,可享受这些的同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满身伤痕,便是代价。”
她慢慢地撸起了袖子,兰贞老夫人眯着眼睛瞧了过去,便瞧见姑娘那如藕节一样的手臂上,有着很淡很淡的伤疤。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像傅悦君这样常年在外征战的,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伤痕,她这个体制也算不错了,倒不是什么疤痕体制,只是免不了会留下一点点。
虽说季先生开了去疤痕的药,但是她也懒得去涂抹,嫌麻烦,倒是靳霆枭一直说姑娘家身上留疤不好看,一直坚持替她抹药膏。
这倒不是嫌弃她。
傅悦君明白,他是怕看到那些伤疤,心里疼。
“可你要比我幸福。”
兰贞老夫人转过头去,语气倒也温和了许多:“温静出生那年我还去看过她呢,那丫头身上自有一股狡黠劲,想来她替你选的夫婿,是不会差的。”
她起身,把香炉里头的灰烬拿小铲子摆弄掉,却发现原先盛香料的盒龛里头已经没有香料了,想要起身去拿点,看到傅悦君的动作却顿住了。
“其实老夫人过得也是极幸福的,您身边后来,不也是有人相伴了吗?”
傅悦君盘腿坐在垫子上,手中摆弄着几个瓶瓶罐罐,那里面都是各种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香料。
兰贞老夫人看向这些香料的眸光,也多了几分寻常没有的温和,这会儿她终于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傅悦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