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无奈笑着：“当时我们无极观的弟子，可都是在你们魔界范围内，哪里敢乱来呢？要不是我当初郑重的向他们保证，小姐姐你会言而有信。他们早就在你们刚下山，就直接逃之夭夭了。”
离恨舒“噗”一声，冷清面颜上，漾起笑容。
月光下，性格冷清的人，突然一笑，往往是最迷人。
“没想到你们仙宗正派的人，也会怕死。”离恨舒开玩笑语气。
张丹枫：“世人都怕死。只不过，有些时候为了生，不得不在死亡面前挣扎。”
离恨舒颔首，觉着小少爷的话有道理。
很多时候和小少爷聊天时，离恨舒会特别轻松。
并非是因为小少爷特别懂自己，而是小少爷说的都是道理。
人，不能跟道理争辩，否则就叫不讲道理。
另外，小少爷不会害自己，欺骗自己，利用自己。
“是谁打伤的你？”离恨舒。
张丹枫目光犹豫了片刻：“她打伤我，是应该的。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动手。”
“她到底是谁，我就是好奇。”离恨坦白。
张丹枫：“幽冥圣姑。”
离恨舒柳眉蹙起：“不可能。如果真是圣姑的话，她就不会悄然告诉我，你被抓到魔界了。”
张丹枫也晕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也是幽冥圣姑告诉我，你在忘川河。”离恨舒认真。
张丹枫陷入迷惑中：“其实我也没有看到，是谁把我打伤的。当时那个人是在背后偷袭，且一掌打在我后背上后，我便不省人事。”
离恨舒：“更不可能是我们魔界长老一辈的人。以他们的修为，若在你背后偷袭，会令仙魔两界的人嗤笑。”
“不过一般修为的人，不可能一掌将我打伤成这样。”张丹枫神情严肃。
至少，舍归境界以下的人，是没有这番实力。可达到舍归境界以上的人，已有完全实力打败小少爷，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思索不透。
真相往往都隐藏在混沌不堪的水底。
离恨舒觉着，只有回到魔界，询问圣姑或者血衣侯，才能得知真相。
“还有一件坏消息，我要告诉你。”话锋一转，面颜上，带有欣喜。
张丹枫好笑：“看来对你们魔界，是个好消息了？”
“嗯。曾经我们联手打败的残剑，并没有死。现在已经是我们魔界的魔公子。”离恨舒说。
尽管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离恨舒说，应该是仙宗正派的人告诉小少爷。
但，还是说了吧。
免得日后小少爷还未回到无极观，就先遇到了残剑呢？
张丹枫哑然无语：“残剑的修为，当初就很厉害了。现在是更上一层楼了。”
离恨舒蹙眉中，摇了摇鹅首，秀发涣散：“应该是吧。我并没有看到他出手。”
“对，当时你和血衣侯演了一场苦肉计，带人绕过海陵。你偷袭的到底是太白门，还是长白门？”张丹枫毫无忌惮。
离恨舒悄悄伸出两个手指：“都偷袭了。”
张丹枫突然沉默了。
离恨舒以为小少爷不高兴了：“我是魔界的人，应该为魔界做点贡献吧？”
张丹枫：“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想不透，当时我明明已经传消息给无极观长老，让他们小心你们偷袭时，暗中支援长生门、太白门。怎么会没有人去支援呢？”
离恨舒花容震惊，难道说，无极观长老中，有魔界的奸细？
张丹枫也想到了这点，缓和气氛中：“你完了。你把你们魔界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透露了给我。”
离恨舒眼珠一转：“反正你现在也回不到无极观。等你回去后，自然就会发觉这个秘密。”
夜风吹过，犹如在弥补不完美的童年。
七岁离恨舒与小少爷相遇的时候，本就应该像现在，坐在繁星下，无拘无束的聊天。
没有仙界，没有魔界，没有厮杀，没有争斗。
只有姐弟二人，摊开心扉的聊天。
可惜的是，白天睡了一天，精力旺盛的慕容前辈，插了进来。
惊扰了，平静、恬静的夜晚。
“前辈，我需要多久能痊愈？”张丹枫请教。
蛊王淡淡看了一眼：“半个月。”
迎着朝阳，本要接受考验的离恨舒，惊讶转过身，白衣长裙飘逸：“前辈，几日前，您不就是说需要半个月，才能治疗好小少爷吗？”
蛊王严肃的咳嗽两声，粗眉下的黝黑刚毅脸颊，不苟一笑：“我让他多泡几天，也是为他好。”
“噢。”离恨舒轻轻颔首。
张丹枫苦笑：“前辈，我还有重要事情回无极观。”
“那就三个月吧。”蛊王。
张丹枫眼睛瞪大，欲哭无泪：“前辈，您怎么坐地起价呢？”
离恨舒内心觉着。蛊王这么做，是有些过分。但又觉着，蛊王稳重严禁，不像是个无赖性格。
蛊王缓慢散下药粉：“为了救你，用了我多少稀奇草药。难道你痊愈后，不应该替我到山中采药，将损失的药，补回来吗？”
很合理的要求。就像，一文钱，只能买一串糖葫芦。
离恨舒长卷睫毛轻颤：“这几日我可以帮前辈采药。”
“你要是帮我们采药。这几日，我们吃什么？”蛊王。
离恨舒张了张檀口，说不出话来。
两位前辈吃的野菜，在山里十分少见。尤其是前面几日来，离恨舒几乎已经将四周山脉中的野菜，几乎都已经采光了。
所以没有办法承诺，上午采野菜，下午去采药。
蛊王长袖一挥，瞬间出现了许多蝴蝶，而且几乎都一模一样：“去做你今天该做的事情吧。”
“哪只蝴蝶是？”离恨舒目瞪口呆。
蛊王没有下令，蝴蝶也不敢飞走，在蛊王四周环绕着：“蝴蝶都可以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难道你不能吗？”
张丹枫挑眉严肃：“小姐姐，这群蝴蝶中，有一个是真的，其他是假的，你仔细看。”
“哪个是真的？”离恨舒恍若看到希望。
张丹枫咽了一口唾沫，干笑：“我刚刚是猜测。并不能一时之间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