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靠,你踏马的!
关牧一抬头就见一个极为夸张的宛如倒扣大碗一样的阵法落了下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然而烛老放出了这个大阵以后,似是消耗过大,直接完全隐匿于战傀的眉心之内,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对于关牧脱口而出的谩骂似充耳未闻。
灰白色的雾气依然在关牧的操控之下,然而却无法再行扩散,烛老所说的拘形阵名副其实,关牧和那二十多号追捕者完全被锁死在了这个阵法里。
关牧啐了一口,只得扛起棺体,快速沿着那群追捕而来的修士形成的包围圈的边缘移动。
金蚕瞪大了绿豆一样的眼睛,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一会突然折转,一会又突然加速,在密林之中翻转腾挪。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凭借着雾气,关牧再次躲过一波试探性的搜捕,心道。
对方人实在是太多,这样持续下去以后,且不论战傀的灵力还能否支撑着雾气继续存在下去,对方一旦有了指挥,进行联合搜索,区域排查,那关牧必然无所遁形!
后方突然传来响动,关牧一惊,蹭蹭蹭扛着本体隐藏于树冠之中,借着雾气的掩护,将自己藏了起来。
没过多久,树下就传来窸窸窣窣树叶拨动的声音,两个蒙着脸的家伙探出头来,左顾右盼的扫视了一圈以后,显得有些犹疑。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什么身影!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低喝道。
不可能的,这个地方刚刚绝对有人影,我这双眼睛是不可能看错的,是你速度太慢让他跑了,那家伙肯定也被这雾气困住了!
另一人见自己被质疑,感觉像是受到了侮辱,立刻回击道。
那倒是奇了怪了,他不在这附近还能在哪,难不成还能上天跑了不成?
自称眼睛好的人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而后灵机一动道。
你说他能不能在树上?
话毕,他还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看不要紧,那人顿时就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树上,你想啥呢?
站在前面的修士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转头道。
得是多傻才会藏在树上,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要找的是一只猴子吗?
蒙面的修士嘲笑道,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的反应,仍然保持着原来仰头向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你看个球啊,不是傻了吧。
蒙面修士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同伴,然而对方就像是一根锯断了的树一样,跟着蒙面修士的推力,直直的倒了下去。
什么?!
蒙面修士一惊,这才发现他的同伴已经没了生息。
有……有有鬼!
蒙面修士心中一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目露骇然的看了一眼同伴没有任何伤痕的尸体,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一路上由于惊慌没有查看到脚下的路,还摔了个跟头。
吱吱?
树木的上方,金蚕的绿豆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它不太理解关牧为什么放跑一人,就凭刚刚那人惊慌失措之时,无论是弄死还是抓活的都易如反掌。
笨,没玩过狼人杀吗?
看到金蚕疑惑的样子,关牧嘿嘿一笑道。
旋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且不论金蚕一直都生存在凡界,就算是在地球,一条蛆也根本就玩不了这种时髦的桌游。
他们可是有二十多头,就算不是一伙的也够小爷我喝一壶的了,让他们内部先相互怀疑小爷我才有机会乱终取胜。
关牧伸出手在金蚕的头上点了点,然而对方仍然是一幅懵懂的样子。
算了,蠕虫不可教也。
关牧摇了摇头,顺着树干跳到地上,扛着本体遥望那个视力不错的家伙有些唏嘘的道。
哥们,我原本是打算放你走的,可是你非要作死我也没办法啊,来世祝你投个好胎,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什么的吧。
话毕,关牧一把抓住对方的头把他提了起来,操控战傀搓动手指,以灵力为根本渐渐形成一枚阴气缭绕的针。
也没法炼制一番,算了,凑合着用吧。
望着提在手里的尸身,关牧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阴针顺着被金蚕蚕丝洞穿的那个极为纤细的小孔扎了进去。
蒙面修士的同伴浑身的关节立刻不自然的扭动起来,发出一阵细密的骨骼碰撞的声音,而后关牧一松手,对方则是自行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的神采,直勾勾的看着关牧操控的战傀。
呦西,你滴大大滴良民!
按照厉掘的记忆中黑木教的阴针控尸术居然一次就成功了,关牧心中甚喜,对着他的第一个作品竖起拇指赞道,而后伸出手摸了摸处女作的头颅,若有所思……
……
另一边,蒙面修士跌跌撞撞的在密林中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窜着,还不时惊恐的回头看一眼,仿佛有什么恶鬼在追着他跑一般。
一道黑影从侧方袭来,伸手抓住了蒙面修士的脖子,把他扣在了书上,发出咚的一声。
冯康,你在搞什么!
制服了蒙面修士的人声音阴沉的低喝了一声,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咳咳……咳!
呼吸受制,冯康剧烈的咳嗽起来,然而也正是这个空档,才让他看清了制服他的人的样貌,刚毅狠辣的面庞,古铜色的皮肤,以及虬龙一般的健壮肌肉,正是他们门派的护法!
冯康心中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语气都有些颤抖的道。
铁护法,这…这林子里有鬼!
你说什么?
见对方已经恢复神志,铁护法松开了手臂,虎目一凝,喝问道。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鬼!
是真的,钱义已经被鬼杀了,浑身上下一个伤口都没有!
见铁护法并不相信,冯康急道。
一点出手的波动都没有,这不是鬼是什么?
不可能,鬼修这种存在别说东荒,就连东域都没有可能有几个,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那种东西!
听到冯康所描述的,铁护法心中一凛,旋即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