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暂时留下了。
姜秦问道:“你不回去了么?”
“嗯。”蜜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谢谢你,总之我会想办法报答。”
“你别和维尔打起来就行了,不过阿希娅应该会护着你。”
蜜儿跪坐在沙发上,悄悄的在姜秦耳边说道:“我可以代替阿希娅,所以希望你不要欺负她。”
“谁教你的,瓦伦蒂娜?”
“嗯,她还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赶紧全部忘掉,然后回去。”
姜秦把蜜儿赶了回去,然后自己去了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被阿希娅乱翻的杂书,躺在了床上,感觉轻松了很多。
至少之后的两三天会比较平稳,姜秦难得享受这样的时光。
不过出奇地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貌似失眠了。
“奇了怪了,揍尤安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么?”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思考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切。
姜秦其实是在十八岁才觉醒的前世记忆。
所以与其说是穿越,到不如说是突然看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人生片段。
对于这些前世的记忆,他更多的是个看客,没有太多的代入感。
而现在所处的世界,边陲市才是他真正的家。
因为实在是太过精神了,姜秦就随便抽出一本书翻看,打发时间。
这些书大多是姜若若的,姜秦的兴趣不是很大。
他把手里的这本书放回书架,漫无目的的浏览,看到了一本相当不合群的书。
这本书非常的厚,而且是由好几个本子装订而成的,中轴用线缝合起来。
姜秦翻开了这本书。
“今日,晴,但我心情不好。”
“阿希娅又做了杂烩锅,为了庆贺我的十八岁生日。”
“她说对于人类,十八岁是成年,于是在本来就难吃到极点的杂烩锅里加了更多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一口也不想吃。”
“这是被阿希娅收养的第十五年,她要求我写日记的第十年。”
“我很讨厌写日记,这样会暴露我自己心中所想,所以日记里的话一般都是假话,希望偷看的阿希娅不要太在意,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你的杂烩锅。”
“最近在练习使用横刀的技巧,我感觉我很有天赋,我或许是天才。”
“但生活真是无趣,我与阿希娅在远离世界的雪地之中,这里很少才会有其他人,我觉得有些孤独。”
“顺便,阿希娅太喜欢蹭我了,我希望偷看日记的阿希娅可以注意一下,我已经成年了。”
“先写到这里,阿希娅要给我举办成人礼了。”
姜秦看完了这一页日记,大概这本书的主人是谁了。
娟秀工整的字体正式姜若若常用的。
那么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偷看被人的日记可不是什么太好的行为。
不过,姜秦想到了尤安对她所说的猜想,他静坐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继续向下翻看。
“今日,阴,没有什么情绪。”
“阿希娅睡着了,我偷偷跑了出来,觉得还不错,但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不过我总觉得阿希娅在变弱。十年里,我常常向外逃跑,一开始阿希娅会在我跑出屋子的时候就能抓住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感知能力似乎越来越差,越来越迟钝,以至于今日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人的衣着很古怪,不对,是我的衣着古怪。他们看到我时,目光都充满了惊奇,或许我是个异类吧,由母狼养大的异类。”
“我随手打跑了几个试图诱拐我的混蛋,来到了荒郊野外。我看到了很奇怪的生物,他们长着狼头,肌肉发达,很强壮,也很臭,成群结队的。”
“我把他们都杀了。”
“很无趣,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得还要无趣。”
“我本来想回去,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灰色头发的女人,比我矮一些,眼睛没神,感觉是个比我还无趣的人。”
“她貌似是人类,邀请我加入她们,我拒绝了。”
“她很可惜,但我们同行了一段时间,杀了不少非人类的怪物,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吧?不过她貌似没有看起来那样年轻,按照同类的人类们的叫法,我或许可以管她叫奶奶。”
“总感觉她挺坏的,看起来没什么心思,但却一肚子坏水。我要小心不要被她骗了。”
“我有点嫌弃她,感觉她像个精密的机器。她的旅途除了杀异类,就是赶路去杀异类。虽然我也总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我会写日记,应该比她强一点。”
“我有点想阿希娅了,我已经离开太久,分离太远了,于是我告别了维尔。”
“可我的回家路并不平坦。”
第一本日记被姜秦从头到尾地看完了。
这大概是姜若若初出茅庐的时期,维尔在那个时候没有当上黑教皇,尤安更还是没有出生。
他翻开了第二本日记。
这本日记上明显多了点点滴滴的血迹,彰显了姜若若当初经历的一段无比惊心动魄的旅途。
“今夜,晴,还算安稳。”
“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距离离开阿希娅已经有了一年的时间,她或许会很生气吧,毕竟是我不辞而别。”
“现在我在一处海底。”
“我坐的船遇到了海难,沉没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海底了。”
“这里有氧气,非常奇怪。”
“似乎是一处宫殿,又或者是一个祭坛,总之是失落已久了,甚至消失在了历史里。”
“我走进了宫殿,这里的雕塑都是各种各样的蛇,看起来有些阴森。”
“我看到了一个王座,王座前有一个刀架,刀架上是一把暗红色的横刀,两人笔直,顶部是一个斜切口,和我的刀是一个款式。”
“我大概明白了,我被它选中了,所以我的船遭遇了海难,可惜死了一船的人。”
“王座上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黑色的头发,和阿希娅一样高,就是有点傲气,她询问我是否要拔出刀,我拒绝了。”
“她似乎很不高兴,说我是除了锻造者外唯一一个能让她看上的。但我真的不需要一把新的刀,纵使她可以切开一切。”
“我的刀术也足以让我切开一切,这把刀对我来说很鸡肋。不过先带着吧,可惜那个黑色头发的女人再也没出现过,或许我伤了她的自尊。”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把刀带来了厄运,改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