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疑惑：“极限？”
因果主宰语气沉重：“主宰这个层次已经站在宇宙至高，根本就没有超越我们的，按理说，宇宙都不应该诞生我们这种层次的生灵。可我们出现了，一个，两个，直至六个，这个数量已经达到宇宙可以容纳的极限，如果再增加，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们六个主宰共同感受到的。”
“所以我们才会尽可能阻止其它生灵突破主宰层次，封锁上升通道。”
“这种行为不排除有自私的成分，可更多的确实是为了整个宇宙。”
陆隐看着它，这种话，鬼才信。
因果主宰失笑：“我知道你不信，现在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准备，当有一天你能突破主宰，就理解我们了。好不容易成为主宰，你也不想跟宇宙陪葬吧。”
“不过有一点我还要说一下，那就是针对你们人类，是实实在在的针对，这个规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人类曾经诞生过一个让我们都不安的存在，他叫--王下。”
陆隐脱口而出：“王文的祖上？”
“你听过？”
“没有，但猜得到。”
“严格来说不算祖上，王文其实就是王下，他，诞生于王下的血液。所以体内拥有王下的力量。这就是外界传言的，能与我们其中一个同归于尽的力量。”
陆隐目光闪烁，王下吗？
因果主宰目光深邃，似陷入了某种回忆：“我们也是从底层修炼一步步爬上来的，在我们之前，宇宙没有主宰，最强者就是我们的长辈，相当于大宫主那个层次。”
“但它们看不到突破主宰的希望，或者说，没想过还能更上一层。它们的认知封锁来自历史。”
“我们超越了历史，成为主宰，可在那之前，一样在修炼界争斗过，厮杀过，而同样身为奇才，你应该清楚能在同境界与你一战的有多难得，而能在同境界压过你的，更是难以置信吧。”
陆隐点点头，不错，他都想不到谁能在契合两道宇宙规律的时候赢自己，这个主宰也不可能。
“王下做到了。”因果主宰呼出口气：“他不仅赢了我们，还干了件让我们至今都无法原谅的事。”
说到这里，它看向陆隐，“专门保持低我们一个境界，不突破，就以低我们一个境界跟我们打，我，生命，岁月都是如此。”
“那个时期虽没有主宰将内外天建立，可身为宇宙最强大的文明种族，我们彼此是可以察觉到对方的，只是没有联系过而已。”
“王下是少有的在各个文明种族游历过的生灵。”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这个人类以永远低我们一个境界的实力战胜我们，每一个境界都是如此，他在永生境之下战胜了永生境的我们，在一道规律战胜两道规律的我们，在两道规律战胜三道规律的我们，既不达到与我们相当的境界，也不落后太多。”
“永远保持一个境界之差，就跟侮辱我们一样。”
越说，因果主宰语气越低沉：“所以其实那段时期我们尽管耀眼，却无比憋屈，就因为这个王下。”
陆隐皱眉，一道规律？两道规律？因果主宰它们也领悟规律，领悟契合规律能达到主宰层次吗？他以为这一步也是错的。
看来修炼之路，有些错了，有些却没错。
主宰也不可能完全封锁上升通道，毕竟修炼界在它们诞生之前就存在。
“不过他终究失策了。从三道规律突破到主宰层次，是难以想象的蜕变。”因果主宰笑了，笑的很冷，也很解恨：“以主宰的实力与他对决，他必败无疑。”
“王下战死了，不过他的血却诞生了王文。王文的存在是我们容忍并且观察的，因为我们也想知道王下为什么那么做，他得极限又在哪里，当然，我们不会让王文突破主宰层次。”
“而王文体内的那股属于王下的力量也令我们忌惮，那股力量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夸张，可以与我们同归于尽，但绝对能重伤我们。”
“我们主宰之间彼此也有争斗，谁也不想当炮灰，落得跟死主一样的下场，所以直到现在王文还存在。”
“期间他表现得很忠心，渐渐让我们放下了警惕，没想到这家伙比王下多了一万个心机，王下是鲁莽，而王文是阴险。这也我们没料到的原因之一。”
“我们一直把王文当成另一个王下。”
陆隐明白了：“所以你们见到九垒文明才那么憎恨。”
“不错，九垒的弥主让我们想到了王下，而九垒不止一个弥主，那一个个垒主都看清了我们对上升通道的封锁，开始自创什么无敌技。一开始我们不在意，但当无敌技真被创造出来后，不能无视了。”
因果主宰很认真：“我们不会重复王下的老路。”
陆隐没想到曾经发生过这段往事。
一个王下，不仅玩死了他自己，还玩死了九垒。
“王下当初有没有可能与你们同时突破主宰层次？”
“当然，他甚至可以比我们更早突破，但却就是要等，等我们先突破然后再挑战。”因果主宰冷笑：“他太小看主宰层次的蜕变了。”
陆隐揉了揉脑袋，不知道怎么说了。
王下吗？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他就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罪人。
不过他来自哪里？九垒？还是其它地方？
人类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他一个。
因果主宰忽然道：“其实我觉得你很像王下。”
陆隐挑眉：“那你们还允许我活着？”
因果主宰失笑：“不是我们允许，而是你已经在威胁我们了。宇宙框架不能崩溃，这是我们的底线，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你说的那些让我更不相信你们愿意让我成为六分之一。”
“是否能成为六分之一不看我们，看你自己。当你获得完整的意识框架，就知道能不能成功了。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基于意识框架被你们控制，这是根本。还有，九垒的下场大多是因为王下造成的，你也应该恨王文。”
“我该怎么帮你们解决王文？”
“不配合他就是帮我们。”
陆隐诧异：“这么简单？”
因果主宰道：“就这么简单。对付王文从来都不难，只是我们没想过出手而已。”
“怎么对付？”
因果主宰没回答。
陆隐道：“你们必须让我相信真能解决他，不然我就出局了。”
“什么意思？”
“我说过，王文在很早之前就接近我，你觉得他既然谋算让我掌控大半个意识框架，会没有手段对付我？”陆隐顿了一下，道：“他在我在乎的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幻想烙印，甚至可以说在整个人类文明留下了幻想烙印。只要他想，可以将人类文明对我的一切情感转移到他身上。”
“让我从人类文明中，出局。”
因果主宰惊异，随后感慨：“是他的手段。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解决了他，人类文明一样听你的。”
陆隐摇头：“我人类文明与你们不同，你们要的是掌控，是控制欲，而我要的是情感，是彼此信任。失去了人类文明对我的一切情感，也等于失去整个人类文明。”
“王文了解我，他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以此控制。”
因果主宰想了想：“我们有绝对的把握解决王文。但你可能不相信。好吧，告诉你也可以。”
陆隐静静听着。
“王文诞生于王下的血液，我们与王下打过太多次，很了解，尤其生命，它一直在研究王下的力量，哪怕王下死了也在研究，算是有所收获。”
“要解决王文根本不用跟他打，只要找到他的后辈，倒推血脉源头，从血脉源头入手就可以了。”
陆隐皱眉：“倒推血脉源头？王下？”
“不错。”
“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吧。”
“当然，需要很久很久，不过现在随时可以出手。”
陆隐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王辰辰。”
因果主宰笑了：“对付王文，我们随时可以解决，你现在应该信任我们了。”
陆隐深深看着因果主宰，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阴险。
王辰辰加入生命序列竟然是生命主宰对付王文的手段，怪不得，怪不得王辰辰会加入生命序列。当初就觉得哪里不对。
以主宰一族对人类的态度，怎么会那么放任王辰辰。
现在才算解释通了。
这时，因果主宰取出两页意阙经，漂浮到陆隐眼前。
“这是给你的，如此，你就有完整的九页意阙经了。能否掌控意识框架，你自己就可以确认，不必我告诉你。”
陆隐接过意阙经，就这么，得到了？
原以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凑齐意阙经的。
九页意阙经，蕴含着意识主宰的力量，而他恰恰还知道永恒识界的方位，一旦全部凑齐，除了意识主宰本身的主宰层次力量，他真的就相当于另一个意识主宰了。
“幻想烙印怎么办？不是不信任你们可以解决王文，可王文只要一念间就能发动幻想烙印，他完全可以凭此威胁我崩溃意识框架。”陆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