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徐若瑾脸『色』都难看了几分,放在桌上的手我成拳头,因为用力指节都跟着泛白。
姜三夫人听后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徐若瑾的心思。
徐若瑾没有闲暇去看姜三夫人的反应,她不留情面地把夜微言骂了一顿。
“两个孩子连话都还说不利索,没想到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徐若瑾气愤难当,若此事出在别人家她都要骂个三天,更别说牵扯到自己。
在徐若瑾细数夜微言所作所为的时候,姜三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徐若瑾说累了才想起自己这位“忠实听众”。
姜三夫人的神情却没有徐若瑾那么激动,她要冷静得多。见徐若瑾停下,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为何如此反对赐婚?”
徐若瑾一听,愣了。若不是看姜三夫人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徐若瑾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大发雷霆。
即便如此,徐若瑾的脸『色』仍然不好看,“悠悠和夜擎还是两个『奶』孩子啊!”
姜三夫人点头,“赐婚这事对他们来说,有危险吗?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但丝毫没有抬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问个清楚,也让徐若瑾理智一些,不要被感情冲昏头。
徐若瑾果然被噎了一下,心下微动,似乎有什么在发生变化,但她仍是冷着一张面孔,“是没有危险,但皇上这么做就是在利用两个孩子,拿他们当筹码!”
姜三夫人轻轻摇头,“我不认为这是坏事。”
徐若瑾目不转睛地与姜三夫人对视,迟迟没有再开口。
姜三夫人自然知道徐若瑾此时内心的憋闷,半晌,她才舒出一口气,无奈地笑道:“你又钻牛角尖了。”
“嗯?”徐若瑾纳闷,但心中余怒未消,所以脸『色』还是不好看。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和梁霄一样自由自在地活么?”姜三夫人反问徐若瑾道。
徐若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并未接话。
“你若是不想让孩子成为别人手里的筹码,除了父母要足够强之外,孩子也是一样。不然只靠你和梁霄,又能看护悠悠多久呢?”
姜三夫人顿了顿,又道:“孩子迟早也会沦到任人拿捏的地步。”
徐若瑾心下一凛,像是受了不小的震撼,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姜三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你想护她一身一世安康,但未来的路说到底还是要靠她自己,毕竟孩子肯定比你们活得更久。”
话糙理不糙,徐若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听了姜三夫人的话,心中抵触的壁垒也渐渐消失。
姜三夫人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徐若瑾自己理解。
屋内转眼又恢复到一片寂静。
姜三夫人也不急,就坐那慢慢品茶。
留徐若瑾一个人在那天人交战。
不知过去多久,徐若瑾终于长叹一声,颇有几分如释重负之感。
虽说徐若瑾内心的阴郁没有完全退去,但比之方才已经好了太多。
“三婶娘说得也对,是我想当然了些。”徐若瑾干脆地承认。。
姜三夫人没有多言,心下却是放松了些许。
“只是皇上此举的确触到了我的底线,这件事我会一直记着。”徐若瑾淡淡的一句话,明明白白告诉姜三夫人,也是提醒自己,她仍旧对赐婚一事挂怀。
姜三夫人知道多说无益,更何况皇上这次的确过分了,她只需帮徐若瑾排解一二,其他多余是不必做。
不管怎么说,徐若瑾的心绪都平静了不少。
“多亏有你,不然我这口气恐怕没这么快咽下去。”徐若瑾认真地感谢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却是一本正经道:“我也是实话实说。”
徐若瑾知道姜三夫人一向耿直,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反驳。
深吸一口气,徐若瑾心中已然有数。
只要夜微言不主动提赐婚的事,徐若瑾就装作不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思及此处,徐若瑾脸『色』未变,但眼神却是更厉了几分。
……
如此平淡的三日过去,第四日清早,一个熟悉的身影叩开了郡主府的大门。
“掌柜的您怎的来了?”郡主府的小厮把门打开看到门外人,热络地问道。
掌柜的却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时不时用手去擦头上的冷汗。
“我有事要求见郡主,劳烦快快通禀。”掌柜的喘着粗气道。
佳鼎楼掌柜的来郡主府也不是第一次,再说如今佳鼎楼的老板是徐若瑾的事,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小厮们见掌柜的着急就立刻去禀了徐若瑾。
很快掌柜的就被引进府内,他脚步匆匆,好几次都差点走到带路的小厮前面。
虽说佳鼎楼的老板换了人,但楼里的一切都是照旧,从掌柜的到伙计,一个都没换。
而且徐若瑾平日也不会去佳鼎楼,只有掌柜的偶尔会来和她说一下佳鼎楼的事。
如此一来,徐若瑾也乐得轻松。她的主要精力自然还是放在郡主府和灵阁上。
徐若瑾见掌柜的这么急切来找自己,一时也有点纳闷。
“郡主,实在抱歉,这么早来打扰您。”掌柜的虽然着急,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徐若瑾善解人意地摆手,“掌柜的别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坐下说就是。”
徐若瑾见了陆凌枫就烦是不假,但是她对佳鼎楼没有意见。更不用说佳鼎楼如今赚的每一两银子都是她的。
掌柜的立刻道:“这几日兆国国主都带着兆国的人到楼里吃吃喝喝。每一次都是十几人不等,浩浩『荡』『荡』的阵仗。”
现在想来,掌柜的都是心有余悸。
徐若瑾微微蹙眉,心下却是了然:闹了半天,这就是虞尚云的手段?
掌柜的不知徐若瑾在想什么,满面愁容,唉声叹气,“这么下去佳鼎楼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徐若瑾好看的眉『毛』一挑。
掌柜的忙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他们人太多,而且走路带风,一身煞气,老百姓根本不敢靠近啊!”
“呵。”徐若瑾冷笑一声,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有意思。”
掌柜的偷瞄徐若瑾的反应,但这一次却是看不懂了,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斟酌一二,还是迎着头皮对佳鼎楼的新老板开口。
“郡主,您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