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乏证据,李维被当场释放了!而那位诬告李维的伙计却被彭再祥狠狠的打了50大板,以儆效尤!
谁让李维是官呢?九品芝麻官也是官,一位伙计竟然诬告官员,那不得受到惩罚么?而且,李维新告身不日就要发下来了,他马上就要升官了!
伙计虽然被打的鬼哭狼嚎,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同情!为什么,因为他诬告了李神医!
李神医现在可是山阳县百姓心目中的在世华佗,救死扶伤无数!而且,心地善良,尤其是红十字会救助了无数的穷苦百姓了!这么好的李神医若是因为诬陷被关进大牢,只怕百姓们会引发暴动!
不仅仅是伙计被人憎恨了,连带着朴俊良盘下来的兴和楼都被老百姓一起憎恨了!当然,家大业大的朴俊良毫不在乎,因为当初拿下兴和楼一是为了能时刻监视李维,监视济世堂,二是为了方便和伊贤商讨如何对付李维。
李维无罪释放,不仅这位妇人满眼愤恨,就连大堂之上的彭再祥都是一脸阴冷的盯着李维,心道:“好侄儿,别得意!你迟早会再次犯到我手上,到那次就由不得你这么嚣张了!”
李维一出了衙门,就被刘冬寅等人开心的围了起来,尤其是刘冬寅大大咧咧道:“我就说李神医福大命大!任何困难都难不倒他!”
李维淡淡道:“是么?承你吉言!不过,这次倒是给我敲响警钟了!”
刘冬寅闻言十分惭愧道:“唉,都是因为我才会连累兄弟!”
李维微微一笑道:“你想多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与他道不同罢了,迟早会有分歧!好了,既然我没事了,你们也散了吧,尤其是王捕头你们几个,千万不要被彭知县瞧见与我在一起,否则会对你们不利!”
王凯对于李维的担心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李神医刚刚说得很好,我们与他道不同,迟早会有分歧!做捕快本就十分危险,我们从来都是过一天赚一天,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如果,做捕快都做的不舒服,那我们大不了致仕不干了!”
“对,不干了,怕他个鸟?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受到打压!竟让我们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对,不干了!”
其他几位捕快跟着嚷嚷了起来!
刘冬寅倒是很欣赏道:“好兄弟!你们放心,若是做的不舒服就立马致仕!在家等个一两年,等哥哥那边打点好一切就连接你们!”
“好大哥!我们等着!”
李维无听完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们想多了!先不说你们大哥能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即使站稳了又能如何?一个从六品的官员,在你们眼里那是高高在上,实则在京城根本就是不入法眼的小吏而已!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安排你们?”
“这......”
众人一听傻眼了,开始踌躇起来!
“我说兄弟,你没必要这么损我吧?我好歹也是临安府的推官,安排几个捕头怎么了?”刘冬寅不服气道。
李维没有回答李维的问题,只是对着王凯道:“你们几位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其实在哪里做捕快都一样,重要的是多为老百姓着想即可!小小的山阳县就已经如此的险恶了,你们说京城临安那虎狼之地,你们就能干的舒坦么?好歹这里还是你们的家乡,京城对你们来说,那是无根之地,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美好!何况,你们去了那里,你们家人怎么办?有你们在身边,廖凯等人还不敢为难,若是你们致仕不干了,他会不会为难你们家人?”
“嘶......”
王凯等人听了李维的话,倒吸一口气。是啊,他们对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京城那是大佬们待得的地方,别说他们了,就连从六品的推官去了都不敢大声喘气,何况他们这些无名小辈?再者说,离开家乡太远,多久才能回来探望一次?家里的父母妻儿又该如何照料?
刘冬寅现在终于明白李维的话了,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兄弟们,是大哥想的不周,还连累了你们!真是对不住!”
“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咱们兄弟几个出生入死,早已情同手足!不管如何,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王凯意志坚定道,其他几人听了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兄弟!”刘冬寅发自肺腑的感激众人!
李维没好气的道:“别说的这么凄凄惨惨的!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一步!王凯你不管如何大小也是一名捕头,即使彭知县再怎么刁难你,也不能否认你是捕头的事实!只需你平日你对他虚与委蛇即可,既不用过于谄媚讨好,也不好过分得罪!只要做到若即若离,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们!顶多,会安排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罢了!”
“不错!李神医说的是!彭知县能耐在大,也不敢擅自罢免捕头一职,顶多刁难罢了!”王凯听了李维的话,豁然开朗道。
李维点点头,随后沉声道:“不过,你们要小心廖凯此人!此人隐忍这么久,现在已经露出獠牙,说明也是一位狠角色!如果他当了县尉,只怕会......”
王凯嘿嘿一笑道:“无妨,廖凯此人虽然阴狠毒辣,但却是一位好色之人,他在潇湘馆有一个老相好,此女子曾经犯过事在咱们手上,到时候,我们可以用她来牵制此人!”
李维眉头一皱道:“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大意,小心玩火自焚!”
“明白,兄弟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他要是赶尽杀绝,那咱们只能与他撕破脸皮,大不了鱼死网破!也好过任人宰割!”
李维只能言尽于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你们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好了,不多说了,我该回去了,免得家人担心!”
李维刚说完,便看见父母领着盈盈三人下了马车直奔县衙,瞧见李维已经平平安安的出了县衙,李泰松了一口气道:“维儿怎么回事?怎么还被带进县衙吃官司了?”
刘氏则反而关心道:“维儿没事了?县老爷有没有问罪?有没有打你板子?”
“爹,娘!没事了!就是一起医疗事故罢了!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患者因为自身缘故死亡的,与孩儿无关!”
“那就好!娘和盈盈她们担心死了!尤其是秀儿一路哭过来的!”刘氏听李维说没事,便松了一口气。
李维来到盈盈三人身边,看着盈盈一脸的惆怅,安慰道:“盈盈,让你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夫君没事就好,奴家就放心了!”缪盈盈关心道。
李维接着来到香秀身边,看着眼角还印着泪痕的香秀,微微一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维说着,便用双手轻轻擦拭着香秀脸颊上的泪痕,哪知道不擦还好,一擦,香秀的泪珠儿又刷刷的流了下来!
“官人......”香秀此时再也忍不住伤心,呜咽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地么?别伤心啦!乖!”李维刮了一下香秀翘挺的鼻子,安慰道。
“嗯......”
香秀听完果然乖巧的停止了哭泣,一脸傻呆呆的盯着李维,生怕李维跑了不要她们了!
李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香秀身边始终没说话的伊珏道:“害你们担心了!”
“官人没事就好,奴家也就放心了!”伊珏一脸深情的凝望着李维,仿佛在传递某种暗示。
李维悄然一笑,表示我懂了,随后伊珏害羞的俏脸一红!
“走吧,回去吧!”李维见一大家子都来了,总不能怵在县衙门口吧!
李维一家打道回府,刘管家更是摆出火盆,说是要跨火盆可以去除晦气。李维原本不想理睬,奈何父母强烈要求,只要硬着头皮做了!
最后一家人,决定大摆宴席,庆祝李维顺利摆脱牢狱之灾!
其实府上还有一人十分关心李维,那就是季思楠。季思楠听到李维被抓进县衙之后,焦急的团团转,甚至比缪盈盈三人还要心系李维,奈何身份特殊不便陪同缪盈盈一家前去探望,只能待在府上等候李维。
此刻见李维平安归来,很是欣慰。
李维见到眉头舒展的季思楠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没事了!”
季思楠点点头,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一袭笑容,只要心爱之人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相比于季思楠,伊贤却是十分沮丧,明明可以凭借胡掌柜的死,来陷害李维。即使不能治他于死罪,只要能将他打入大牢即可,那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布局,甚至可以让人在牢里面弄死李维,这样他就可以妥妥的接手整个济世堂!当然还包括建康府,扬州,临安等地的济世堂!
李维在其他州府建立济世堂分店,伊贤其实是知晓的,只不过隐忍不发而已。在他看来,只要弄死李维,这些迟早还是属于他伊贤的!只要是打着济世堂的名号统统最后都属于他伊贤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没能弄死李维,反而让他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民心所向,没想到李维不仅仅俘获了众多老百姓的人心,就连济世堂的竞争对手善大成都帮着李维说话。这让他困惑无比,因为他觉得老百姓都是愚昧的,只要稍稍给些甜头立马就会倒戈相向,崇拜济世堂的新任掌柜伊贤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作为竞争对手善大成,为何会在最后愿意帮助对手李维,这让他不能理解,也无法容忍。
他决定只要继承全部济世堂之后,就会全力对付惠仁堂,因为他憎恨多事的善大成!
伊贤独自一个人来到兴和楼,此时的兴和楼早已白布一片,酒楼暂停营业,内院大堂早已搭建好了灵堂......
“对不起伊大夫,今日府上办丧事,酒楼不营业!”
一位小伙计见来临的伊贤赶紧上前劝阻,其实小伙计认为自己被安排在此乃是多余的。自从夫人冤枉了李神医,想想都不会有百姓前来饮酒了!
“滚开!你办你们的丧事,老子喝老子的酒!”
或许是伊贤太过于气愤,又或是觉得自己和朴俊良走的近,十分硬气!所以压根就不屑这些所谓的伙计!
“这......”
小伙计一见,顿时尴尬异常,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趁着胡掌柜办丧事来饮酒!
正当小伙计无所适从之时,正巧碰见朴俊良打外面进来,见一脸气愤的伊贤,折扇一收,淡淡道:“无妨,去为伊大夫准备酒菜就是!”
“好的,东家!”小伙计见朴俊良发话了,只好硬着头皮去准备了!
朴俊良安慰道:“伊兄何苦如此悲伤?来日方长嘛!你就先一个人喝着,本公子先进去看看!怎么说胡掌柜也是我家的伙计!”
伊贤没有应答,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伊贤就这么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也没人劝酒,然而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整个酒楼空荡荡的,唯独伊贤一人坐在桌前喝着闷酒,也没人过来服侍,不过也不用服侍,因为桌上的菜一分未动,只是多了好多酒壶而已......
一直喝的下午申时,伊贤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伙计见伊贤压根就走不动道,本想上前搀扶,却被伊贤一把推开,怒斥道:“滚开,本公子不需要你们这些下人搀扶!”
伙计原本搭上去的手很尴尬的放了下来,谁知道李维没走几步便被自己跘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伙计原本想笑,奈何听见伊贤怒骂道:“还不快过来搀扶本公子?”
伙计摇了摇头,只好上前搀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伊贤搀扶起来,哪知道没有一句谢谢,只听到:“茅厕在哪,还不快快带路?”
伙计无奈,只好搀扶伊贤来到后花园,只见后面和济世堂的构造很相似,也是三进三出的宅子,最前面是门面房,用于做酒楼。后面第一进是伙计们的住处,也是酒楼的膳房!
原本膳房很是繁忙,奈何今日府上办丧事,伙计们都放假回去了,就只剩下酒楼一位值班伙计!
伙计搀扶着伊贤来到第一进的茅厕,捂着鼻子道:“伊大夫,这里就是茅厕!要不要小的服侍您?”
伊贤眉头一簇,怒骂道:“滚开,老子上茅房还需要你个下人来服侍?”
伙计见自讨没趣,便摇摇头离开了,撅着个嘴喃喃自语道:“掉进茅坑才好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伙计没读过书,也就会这么一句俗语,正好拿来揶揄伊贤。
伊贤本就酩酊大醉,站都站不稳,更别谈方便了,最后滋了下半身全都是尿渍,就连脚上都是尿液。最后连他自己都感觉脚上有股热浪,低头一看怒骂道:“你大爷的,连你都欺负我是吧?”
伊贤没了伙计的搀扶,迷迷糊糊的扶着墙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内,伊贤定睛一看,发现来到了胡掌柜的灵堂,顿时一个激灵,酒醒了不少!
其实伊贤还是挺害怕的,毕竟胡掌柜就是被他和朴俊良设计给弄死的!
伊贤看着堂内一口红木棺材顿时吓得背后冷汗直冒,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罪过罪过!冤有头在有主,你该找谁就找谁!”说完就准备开溜,哪知道刚走没多远就听见大堂一旁的耳房传来了一阵淫语嬉笑声。
伊贤再仔细一听声音不是别人,真是胡掌柜的贱内,以及朴俊良!
伊贤一愣,心道:“胡掌柜刚死,你们就这么胆大妄为的苟且到了一起,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伊贤还是懂的,于是摇了摇头准备闪人,但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