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萱这一番话属实是震惊了吴迷,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把这些手下的命看成一条命。
这些人的命在江萱眼里,只是利益的失败品而已。
“你!这是人命,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吴迷声音带着怒意。
江萱冷哼一声,娇美的脸上没有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柔气,有的只有狠辣。
“死了就死了,作为江家人就应该有江家人死士的觉悟,吴先生你再说一句话,我不介意我的手上再多一个头。”
江萱一身狼血,阴郁的脸上徒增几分狠毒。
吴迷还想说什么,被东子拉住。
“人都死了,带着也是累赘,他们江家的事和我们没关系,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东子说完,吴迷脑子清醒了许多,自认为恶狠狠的瞪了江萱一眼,殊不知吴迷瞪人这一幕在江萱眼里就像是一只狗崽子非要装狼。
可笑至极。
江萱把沾了狼血的衣服脱下来丢在雪地里,立马就有江家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江萱。
江萱也不矫情直接穿在身上,她开口下令道:“我们走,这边血腥气太重了,容易引来别的东西。”
桑曲一听江萱要让他们连夜赶路顿时不乐意了。
“小江姑娘,夜里雪路走不得啊走不得,要遇见雪鬼的!要见雪鬼的!”
桑曲重复了两次雪鬼这个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桑曲这么害怕。
只见江萱把匕首横在桑曲脖子上,冷声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雪鬼,但你可以先试试我的匕首利不利。”
这个桑曲还想开口说话,江萱的刀刃又近了一寸挨到了皮肉,她挑眉道:“想试试?”
桑曲往后缩了缩脖子。
“雪鬼要吃人骨头,别再进去了…”
江萱也不听这个老不羞说话拉着人就走,放下一句狠话:“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桑曲拗不过江萱只好带着他们走夜路,吴迷是典型的城里人,也不是说他不能走山路,可这雪地一步一个坑特别耗费体力,没过多久吴迷就撑不住了。
“停停停,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歇一会歇一会。”
吴迷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看了一眼精神亢奋的那些江家人仰天叹道:“你们有病吧,打了鸡血不累吗?”
江萱很通人性的看了眼时间,开口说道:“就地休息一小时。”
众人如释重负的瘫坐在雪地上。
东子抱住吴迷长叫一声:“救命啊,我的个亲娘!这女的还是不是人?!她是不是人!这他妈不是压榨劳动力吗!”
“确实挺不是人的,说好的合作就是这么对待合伙人的,真不是人啊!”
吴迷也觉得东子说的对。
这赶路跟赶死一样,大晚上还要走夜路。
这些人东西都带全了扎帐篷的速度也是快的很,一下两个帐篷搭起来了,吴迷和东子嗖一声钻进去躺在睡袋里。
双双感叹:躺着,真好。
几个江家人在帐篷外守着,看样子他们江家是阶级主义者。
还整个家族都是阶级主义者。
雪越下越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白茫茫的山头有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吴迷他们休息的地方。
风发出的声音,犹如歌声一般。
东西越来越近,桑曲突然坐起身子看向那个山头。
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疯了一样的大吼一声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跑,别睡了跑!跑!快点跑!雪鬼,雪鬼来了!”
吴迷犯了起床气刚要骂,看见桑曲那惊恐的眼神,顿时说不出话来。
桑曲拔腿往另一个方向跑,不是他们要去的方向。
江萱也出来了,她看了一眼那个山头,脸色一变对着吴迷吼了一声:“跑!跟着桑曲跑!”
吴迷只好跟着跑,期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跪雪地里。
就看见一个僵硬的死人,一张脸惨白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跟在自己五六米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跟着飘。
几个人疯了一样跟着桑曲跑,也没看脚下的动静,也没有发现脚底下的雪层是空的。
众人奔跑弄出巨大的动静,雪层下陷,轰隆一声响,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巨大的失重感让吴迷心里很不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雪层足够的厚,他们落在厚实的雪上才没摔死。
东子站起来把嘴里的雪“呸呸呸”吐掉了。
“吴小同志,能起来不?”
东子左右扭扭腰,确定自己还没废伸手去拉吴迷。
人都被雪埋住了,东子开口问道:“挖不挖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吴迷看了看地上的雪点头:“那是条命,能救就救。”
说完两个人就开始徒手扒雪,把埋在雪底的人拉出来了。
还好雪是刚落的,没有成雪块,不然都得死。
吴迷把人拉出来后,简单的在这个坑底走了走,看看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办法,这个坑底离上面有四五米高,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寻出路。
苍天不负有心人让吴迷发现了一个山洞,他冲着东子道:“这里有个洞,把他们弄起来,进去看看。”
东子对吴迷印象特别好,虽然这个小同志单纯天真了点,但是说的话还是在理的,叫醒服务东子最爱干了。
就看见东子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每打一下说一句:“嘿,醒醒,爷爷来看你了。”
别提多欠了。
好不容易都醒了,吴迷和江萱说了山洞的事,江萱立马点了两个江家人进到山洞里。
没一会他们出来说道:“没有危险。”
江萱思虑一番说道:“今天都累了,在这地下休息一晚,明天必须到地方。”
说完先一步走到洞里,那洞里白骨一层一层堆积起来,像山一样。
看着瘆人,他们只当这些白骨是迷途的归宿,都靠在石头上睡了过去。
吴迷也迷迷瞪瞪的靠在石头上睡了过去。
夜深,梦魇缠绕着吴迷的梦境,惊醒过来,就听见江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东西。
他没有让江萱察觉自己已经醒了,他在偷听江萱的讲话。
“booS……这是最后一个铜蛇……”
“长生……”
“阿萱生死都由江家定夺,我的命是江家给的。”
这一句句话说的无厘头,声音时大时小,吴迷听不真切,应该是江萱在用无线电讲话。
但是这些对话里有两个词吴迷很好奇。
铜蛇和长生?
这两个词,为什么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