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歌被他迫着,不得已往后又退了一步。
也正是这一小步,彻底引爆了言玉离眸底星星点点的业火。
出手如惊雷一样地抓住慕流歌的肩膀猛晃。
言玉离魔怔一般怒声质问重复:“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凭什么!”
“凭什么!你说啊!”
慕流歌被他晃得一阵眼晕,很有一种在波涛滚滚中溺水行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人一不爽了,就特别容易狂躁。
更何况慕流歌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按理说,她这事儿是有点做的不够厚道。
但是,她不是还准备了补救的后招么。
可眼下这种情况,言玉离这头发怒的小狮子,绝对没有心思听她解释。
这特么就难办了!
为了防止言玉离将她的心肝脾肺肾一道晃荡出来,慕流歌狠狠闭了闭眼,咬牙吼出声来。
“什么凭什么!”
“你是爷的男人!”
“说好听了是侍夫!说不好听了就是男宠!”
“一个男宠,爷说送人就送人了!哪有什么狗屁的凭什么为什么!”
慕流歌十分怀疑,以前那位正主,到底是怎么饲养调教这么多男宠的。
一个两个的,都要上天了!
这前前后后的,她也见过三位侍夫了。
就没一个温顺乖巧的!
北苏也便罢了,除了当面闹了回自杀,大致还算正常。
鹤楚刑那脾气爆的,保不齐哪一世投胎了梁山李逵吧!
再就是眼前这位,怎么瞧怎么奶里奶,纯天然无公害的,可这打实的性子,真叫人不敢恭维。
那多半已经变成阿飘的慕世子,究竟口味怎一个重字了得!
这样一个答案,显然是不能被言玉离所接受的。
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言玉离猛扑上去,对准慕流歌的脖子就咬了上去。
像是一只在撕咬猎物的小兽,却更像是一种恨意的发泄。
慕流歌正走神着,但觉脖子猛地一疼,差点没直接给他一巴掌把人送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一连卧槽了好几声,从乌龟犊子到王八犊子骂了个遍,也没能把人撕扯下来。
反而每随着她多用力一分,咬进她脖子里的利齿便深入一分。
情况愈演愈烈,慕流歌感受着爆炸般的痛意,欲哭无泪。
怎么惹上了一个小疯子!
脖子上是有动脉的吧?
她会不会被这小疯子咬断动脉流尽鲜血而死!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毕竟人生哪得几回死?
第一回,送给了下水井。
这第二回,不说受万民顶礼膜拜而死,也不能给人随便咬咬就死了吧?
太特么丢人!
以后真入了地府啥的,她都不好意思在别的死鬼面前将自己前世今生的死因当做谈资。
此念头在脑子里翻滚了个来回趟,慕流歌跟被人用炮仗炸掉了尾巴一样淡定不下来了。
一只手继续放在脖子上攻坚,另一只手则悄摸地往言玉离脑袋后面探去。
然后,以一种奇异而扭曲的姿态,将言玉离墨黑如瀑的头发抓在手中——
狠狠发力,使劲往后一拽。
“松嘴!赶紧给爷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