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僵住了一样。
许久之后才恢复流动。
只是较之先前,却反了方向。
眼眶充血地回过头来。
慕流歌目光凶狠地瞪着炎乌:“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炎乌被她这似乎能将他剥皮剔骨啖肉饮血的眼神吓了一跳。
心中却多多少少因此而平衡了些。
看样子,他们主子在这小流氓的心里也占了不轻的分量。
如若不然——
等主子认清小流氓真正的面目那一天,他炎乌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可,即便小流氓心里有主子,他依然为主子抱屈。
想想主子一朵艳绝天下,倾世风采的小红花,怎么就白瞎插这么一坨牛粪上了。
在心里冷哼了一百八十遍,炎乌总算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主子请慕世子去见他最后一面。”
“你少给爷放屁!”
含恨带怒地扔下这句话,慕流歌倒头便往楚王府的方向赶。
这乌鸦嘴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见过的见他最后一面!
祸害遗千年,那小妖精怎么看都是举天下第一的头号大祸害!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嗝屁了!
再者,就算她对医术一窍不通,也知道言玉离那一下应该没刺到什么要害的地方。
只是镇北王府与楚王府离得稍远了些,顶多血流的多了点昏迷休克。
哪会像这烂乌鸦说的这样,眼瞅着就要咽气儿似的!
可惜,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要不是被逼到一定份儿上。
慕流歌不会明白那句“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的意思。
好在她先前犹疑不定,并没有离开很远。
不多时,人已重新站回了楚王府的中。
当那袭烈焰如火的颜色好端端的映入眼帘时。
慕流歌骤然脑中一空。
随后,全身好像被一股不可名状的怒火处处煅烧过一样。
“祁楚洵!”
“你不是要死了么!”
一句话,打散了祁楚洵所有的欢欣。
失血泛白的唇瓣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浅弧。
祁楚洵一步一步,朝着慕流歌走近。
魅色融融的眼瞳深处,酝酿升腾着不知名的风暴。
为这种气势所迫,慕流歌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按着肩膀拉了回来。
已经顾不上之前在心头叫嚣的愤怒,慕流歌受惊地看着祁楚洵。
这宛若黑化前夕的节奏是几个意思?
被他跟属下合起伙来耍着玩,该黑化的是她吧?
怎么他还恶人先黑化上了!
就在慕流歌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的时候,祁楚洵突然扬起一个妖艳更胜罂粟的魅笑。
衬着他此时这张血色全失的脸。
竟有一种花开荼靡,至此惊艳的摄人心魄。
只是,这种艳到极致的绝美,到给慕流歌的并不是赏心悦目。
而是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特么!这小妖精到底想干嘛?
“你,很想让本王死?”
缓缓凑近她的耳边,祁楚洵轻声低语。
温温柔柔的气息喷洒在慕流歌耳际,如同情人之间最低柔的呢喃。
慕流歌浑身一阵莫名的酥软,晕晕乎乎间就点了头。
“嗯……”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