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抱怨的?”
宣殇帝瞧不出喜怒哀乐来,洪公公只得硬着头皮说:“说是那北平王府离京城太远了,而泽阳世子又不像是个能挨打的样子,她若是闹不了京城,可能就会把北平王府闹个天翻地覆了。”
“说不准……泽阳世子还会挂彩。”
“还说……她尚未见过泽阳世子。”
洪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罢了,原以为宣殇帝会动怒,没想到他竟然哼哼唧唧的笑了几声。
“还真是小女儿家。”话语竟如此幼稚。
“一生英明的姒国公,大女儿尚且还算精明,是个姒府的人。至于他那个二女儿……”宣殇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他摇摇头,终于是了结了这段话题了。
有人来报,洪公公匆忙出了养心殿,片刻后回来传话:“陛下,昨日三殿下去街头派粥去了。”
宣殇帝放下最后一道折子,“谁叫他去的?”
“奴才不知。”洪公公连忙低头。
“猜猜。”
宣殇帝看着最后一道奏折,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可苦了洪公公了,因着圣威,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说道:“奴才猜,该是娴妃娘娘。”
“娴妃。”
宣殇帝重复了一遍,没说什么,又问:“还有事情吗?”
“还有一事,佑福公主今日上了街,似是差点与姒大小姐发生口角。”
“差点?”宣殇帝挑眉。
这两人他是知道的。姒苡,闹起来能把整个京城闹个底朝天,佑福公主,若发怒起来怕是整个后宫都要让她三分。
当然,娴妃除外,佑福公主也不敢主动招惹她。
这俩硬刺头碰上了,竟然只是“差点”发生口角?
“姒大小姐似是有急事,没有将心思放在佑福公主身上。”
洪公公说的很委婉了,但宣殇帝还是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你是说,姒家那丫头根本没把佑福放在眼里?”
佑福公主可是皇上所出,听到这一句,洪公公心里边念叨着姒苡不做好事,边冷汗直下。
奇怪的是,宣殇帝似乎并不觉得姒苡此举是拂了他的面子,脸上并无怒气。
他往龙椅上一靠,神情有些苦恼:“你说说,偌大古国,怎的女子如此纨绔。相比之下,男子却温婉不少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洪公公听的嘴角一抽,也不敢说些什么。
好在宣殇帝并不打算等他的回应。
此时,姒苡正在院中摆弄那些药丸,就听尔琴进来道:“小姐,禾宁郡主递了拜帖,现下已入院。”
她一愣,慌忙把桌上的药丸全都拾掇了起来,刚拍拍衣裳准备出去,就听到禾宁郡主责怪的声音。
“姒大小姐可真是个大忙人啊,禾宁来了都难以见你一面。”
她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人便现在浓陌院内,正好奇的打量着院里的一切。
“我说,你现在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嫡女了,掌握整个姒府,怎么还缩在这样小的院子里?”
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除了多出的那一排竹子,其他的倒是与几年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