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辉用尽全身力气,抵住赵六的身体,又转过头对着王小雨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门关上啊,反锁,快!”
王小雨急忙关上门,锁住门,用桌子抵住入口。
而王小辉也从他手中夺下了刀,给扔在了地上:“哎!我好心让你进来,你居然这样报答我说?好心没好报,不是看我十几年的情分,我会放进一个杀人犯?”
赵六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板凳上,双眼无神,和要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明显是他后悔了,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去自首又不心甘,前面已经是万丈深渊。
王小辉劝他说:“去自首吧,主动认错,说不定用不着赔命。”
赵六苦笑:“不用赔命?这是有钱人的把戏,他们一进牢里面,就发明各种有益于世界的重大发明,一个二个成了如假包换的发明家,我就不行了,没钱没势,进去就只有等死,可是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一个老实人,安安稳稳一辈子过来了,脑袋短路,气血上头,就被逼上了绝路!
他还觉得,是那个交警的错,是执法人员的错,是的政策有问题,而他是一个受害者,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王小辉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他的水平也有限制。
要说这些人全是贪官污吏,全部该死呢,自从他认识江县长后,他的思想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县长对他的关怀,对小人物的关心,和对他的谆谆教导,他都没忘记,还铭记在心。
但是说他们全是好人呢,为什么,他们就是没有一点作为呢?否则人民的日子为什么过的这么苦,这究竟是谁的过错?
他没说话,就递给他倒了满满一碗白酒,喝吧,喝完最后一碗酒,好上路。
王小辉一口气将酒喝完,神情悲壮,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王小辉问赵六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准备离开丰江县。
“离开?我还跑得脱嘛,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只有自投罗网了,还说是多年的好兄弟,连我最后的心愿都不帮助我完成,我就是想再弄一个贪官污吏,陪我下地狱,你也不成全,你要我死不瞑目啊,等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保证良心不能安宁!”
他义愤填膺地说话,像是去要做义不容辞的使命。
其实他是为了掩埋内心的不安,杀人毕竟是会良心不安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会觉得自己的死有正义感,自己死得其所。
也许是高速公路的血激发了他的血性,让他想要做一件更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即使死了也值得。
他这一番话,让王小辉左右为难,江怀安的命他是保定了,毕竟江怀安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的利益,人,只有触及自己的利益才会也有所行动。
他决定将祸水东引,反正看他也躲不了两天了,估计还没有跨出这一区,就被抓住了,还谈什么替天行道。
“你要真想动手的话,不如去找陈县长,你不知道,上次我去上访,他把我们家人当一条狗来对待么,根本不理睬我们,而且他那肚子比怀孕九月的女人还大,我猜里面的每一分油水,就是压榨人民的利益得来的呗,他的奔驰车,每一个轮子,就是贪污人民的利益得来的。”
上次陈县长进来的时候,王小辉注意到了,他的车是奔驰s级车,他对车的事情,总是这么敏感。
赵六先思考了半天,觉得这个好,他露出来邪恶甚至癫狂的笑容,这时候的他,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了。
或者说,敢动手取人命的人,本来就不会是正常的人,他只是被以往的老实的外皮压抑住了,压抑了几十年,剥开那层皮,他终于爆发了。
而当他躲过公安的地毯式搜山,他躲过那么多的监控防线,天眼系统也没可能发现他。
他在自己的平庸无奇的生活中,找到了自己无限的潜力,那就是犯罪的因子和反侦察的潜力,他决定要将其完全地释放出来,散尽他人生的余晖。
“好,就干他一个丰江县县长!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地摔门而出,一会就没有影子了。
王小辉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
房间里王小雨和江怀安独处一室内,终于有私密的空间。
要是平平常,她肯定不能这样关上门,和他在一起,毕竟嫂子和哥哥在外面,她还是没有嫁人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无端关门。
她得感谢外面那个犯人,他杀了谁不重要,关键是他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江怀安已经呼呼大睡了,他睡的比猪儿还沉,可是他不打呼噜。
听说不打呼噜的人,比较薄情寡义,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她蹑手蹑脚地睡到男人身旁,把他的手抽出来,睡在他的咯吱窝,江的睫毛真好看,长长的,王小雨轻轻一呵,睫毛就飘动了起来。
她轻轻拨动他的睫毛,他可能感受到了痒,翻了个身,平躺着身体了。
女人用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他的侧脸堪称是完美。
躺在男人身边,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那是雄性动物才会带来的,那是女性天性就需要的安全感,女人需要那种安全感,才能存活下去。
她贪婪的呼着空气呼着空气中奢侈的气息,那是荷尔蒙包裹的、充满欲念的空气的充盈着四周。
王小雨读中学和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那时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点把戏。
王小雨,把他当哥们,当朋友,当义气逃学的玩伴,他给王小雨带来的不过是一种类似于友情的陪伴,而不是男人的气息。
而此刻,他身边躺着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他有着坚实的胸膛、挺拔的脊梁和温暖的臂弯。
她有点好奇,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一路向下,打开他的口子,窥探里面风光,它在沉睡,是一头还没苏醒的雄壮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