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应该是喜事才对,江怀安盼着一个孩子,盼了好久,没个结果。
彼之蜜糖,乙之砒霜,对林家来说,这不是一件喜事。
林家并不想林易峰娶这个女人,田思思的家境太普通了,母亲就是农民,爸爸在厂里面上班。
田思思,这个女人也就是个高中毕业,年龄她们也不满意,30岁了,已经不是女孩子的最佳生育年龄了,他们想找一个25岁左右的女生,年轻漂亮又好生育。
最好父母都是城市户口,这样也好相处一些。
至于江怀安,是因为林雅言是二婚的,还带个小孩子,不好嫁好有钱的家庭,再加上,江怀安无论会是家境、学历、工作能力,还勉强能拉出来看,不至于丢人现眼。
林雅烟的父亲林天竹市政府的宣传部长,负责宣传、党政、人事等工作,虽然不是市长市委书记靠近权力核心的大官,但是大小也是个官,他怎么可以娶这样家境的女人呢。
林易峰的妈妈首先跳出来反对了,她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安心做着家庭主妇。
但对于儿子的个人问题相当敏感,她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出来指手画脚,娶媳妇是三代的大事,媳妇娶不好,毁家毁三代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他的儿子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应该是小家碧玉,知书识礼,现在这个你女人,还没有结婚,就未婚先孕,怎么也算不上清清白白。
她的意见可能也是代表了林天竹的意思,只是他是一个男人,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女人站出来做坏人,这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真正作用了。
听她数落了一通,在桌子上吃饭的江怀安,心里也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说:“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就是,现在做个人流也不麻烦,一个小时的时情,易峰,你也别在那上班了,免得被惹祸上身。”
林易峰听到了,如获得大赦,既可以离开那个破地方,又可以离开那个女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不过,有一个条件,我把你的公寓挂出去卖了,你得搬回家住,让我好好看管你,你不能在这么胡闹了!还说呢,你姐姐姐夫两个人看着你,你还是给我搞出这种烂事,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江怀安说:“生就的种子,造就的轮船,他要怎么,我不想管,也管不了这档子事,不过平心而论,我得说句公道话,那么女人,不是个坏女人,一直安守本分,不是林一峰先搞她……”
林雅言给他夹菜,还亲自喂到他嘴里:“好了,别说了,这是他们家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平时有问题,有困难的时候,就说是一家人,现在,又是两家人的事情了,江怀安没有胃口了,也没心情再听,他放下筷子,出去走走。
这家人,看来全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有根就有种,林易峰谷子的的冷血,江怀安算是找到了出处。
他对林雅言越来越没兴趣,床上的工作呢,干来干去也就那回事情。
他对她提不起劲儿,做的时候想,你又不跟老子生娃,老子干什么在你身上浪费子弹。
江怀安不想在要她,有时候,一大半是女人主动的,也是草草了事情的。
男人提不起兴趣,这场仗一般干得不精彩,还好林雅言比较传统,对这方面要求不是很高。
现在,他给康敏去了个电话,那边却支支吾吾的,让江怀安好不痛快,不是马上要离婚了吗,还这么躲躲藏藏干嘛。
江怀安看着星空,月亮还是那么圆,要不是当初,她非要那么作,也许现在已经和康敏有自己的小孩子了,在星光下散步。
千好万好,还是第一个最好。
初恋在男人心中无可取代,要是她真心悔改,江怀安想,不如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田思思这件事,说是私事,却也是公事。
酒店现在政府在管理,属于政府接待的宾馆,如果出现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员工,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有人或许认为是某个领导把她肚子搞大的,指不定就扯到江怀安身上,毕竟他现在是最具瞩目的人物,人红是非多,风言风语也在所难免。
未婚先孕现在说来也普遍,可是要放到农村里,那就是千人所指了,国人的容忍度还没有那么高,各种恶意的揣测会铺面而来。
所以,江怀安要下一个不容易的决定,可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就是在她面临这一切之前,让她离开,虽然这样来说,对她有点残忍,被男人抛弃了,又被工作单位抛弃……
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他只有这样做,他不想做懦夫,他要亲自去面对她。
林易峰真的不是个东西,她妈妈给了他一张特赦令后,他连夜姐开着豪车,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甚至没有去酒店,给田思思告最后一次别。
他不敢吧,不敢去面对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枉夹了一根Jb。
田思思这几天做什么都神情恍惚的,吃睡不好,脸上浮肿。
赵主持他们退房的时候,一看她这可怜样貌,就知道是被男人伤了,想劝着她来白云山上出家。
“来出家吧,出家了六根清净,凡尘往事全部皆空,一切烦都没有了。”
江怀安听了,要是出家了,真有这么好,他都想去了。
他对赵主持说:“未必吧,据我所知,你的弟子就还有贪恋红尘的,你们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做俗人罢了,和我们七情六欲的人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看了一眼杨师傅,杨师有点心虚,不敢和江怀安对视,赵主持请他说清楚点,江怀安说不说了,请她们好走,自己去参悟吧。
江怀安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你知道结果了,他走了,所以……”
“我明白。”田思思擦了擦鼻涕:“我很快也会走的,走得干干净净。”
“好吧,我会多给你一个月工资的。”江怀安带着些同情的语气,声线也柔和了下来。
田思思一扫往日的颓废,还诡异地笑了恋,笑中带有决绝的洒脱和无所谓的隐忍。
正是这一笑,江怀安觉得田思思并没有放弃,反而是有了计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