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江怀安掀开棉被,从那边钻了进去。
一个“又”字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心酸,江怀安知道,他们正在磨合,所以有摩擦和不和也很正常,等他们两个慢慢适应了婚后的生活,彼此信任,彼此坦诚,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林雅言想说又不想说,说出来怕打草惊蛇,反而没有证据。
不说,心里又不舒服,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江怀安以为她是缺少滋润了,想到最近忙于工作,几天都没有交过公粮了,他就想认真交一次,大不了多交点,反正他还年轻,一晚上交三次,也还能应付。
这个年龄的女人,犹如一朵盛放的花朵,要是没有男人的滋润,很快就会枯萎。
他向着敏感地带出发了,那是一片干涸的沙漠,走过去就会有泉水圆圆出现。
你日本打掉她的心情:“没心情!听说你在婚礼的时候,带了相好的女人来,是不是真的?”
江怀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仿到听到一件超级好笑的事情,笑到肚子疼了。
笑是会传染的,林雅言也觉得好笑了,她也跟着笑了出来。
“是不是李帆告诉你的,婚礼的时候,他老婆来了,他就推我身上是吧,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老是让我做替罪羊。”江怀安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亏我跟他演饰,把他当兄弟,哼!”
林雅言恍然大悟,为什么是吕丽,何以吕丽要那样问她。
自己的老公快要守不住了,还挂记着别人的老公呢,林雅言嘴角浮一丝笑容。
江怀安问她:“你是不是要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人之身,敲打敲打她呢,上次我无意看到,他送了沈蔷一个很贵的玉镯。”
林雅言说:“不,我什么都不会说,让她自生自灭吧。”
……
夏中华自从失去赵鸿雁的支持后,在单位里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似以前跋扈嚣张,他几乎承担了单位里的所有脏活累活。
李帆也不待见他,觉得他目中无人,以前得意的时候,招呼都不打。
体制内,打招呼是一项学问,你不仅要喊姓,还要跑把职务喊对,最好是把副的省略,这样被喊的人,才会回你一个笑脸。
要是你是社恐,不喜欢打招呼的人,你看到人躲得远远的,生怕被领导看见了,你见了面想张嘴也喊不出来,喊不喊这三个字盘亘在你的心里,知到领导跟你擦肩而过,你终于还是没有喊出口,领导可不知道你是不是社恐,他又不是你心里的蛔虫,他只会觉得你没有礼貌,不把人放在心里。
还好夏中华没有被冤枉,他是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是皇帝,他也会说他是昏君,是富二代,他会说这人会投胎,是个败家子,看到女明星,他说不知道跟导演或者制片人睡到几百次,还是女人好,萝卜拔了洞还在在。
他下辈子也要做女人,双腿一张,钱财自来。
他瞧不起任何人,也看不上任何人,他见到任何人,第一时间,是找她的缺点,这是他的爱好。
男人中找不出,嘴巴比他更臭的,和女人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始开低级下流的黄腔。
每天盼着有个天上掉馅饼,或者哪天他时来运转,就去中央上班了,他去到北京,见到明星,他也想睡明星。
明星不也是个人变的,又没有三头六臂,他得仔细看看,是不是和普通女人长的一样,还是镶了金边的,怎么就那么贵啊,看一眼估计得不少钱。
夏日炎炎,万物失去了生机,渴望着下一场雨,可以抵挡一会燥热。
镇上的人少了,就是再不怕热的人,也害怕这毒日,狗猫叫不出来活动了,它们哪里阴凉就往哪里钻。
在这档口,谁也不想出去啊,就在办公室得分大厅里,吹着仅有的空调冷气,岂不快哉。
当然除了李帆的办公室,其余的办公室都没有空调,镇里太穷了啊,空调只有两台,只有这点算的上和村民同甘共苦了。
林雅言也把自己的文件搬到大厅来做,挨着沈蔷,她眼角余光瞟到,沈蔷真的有一只翠绿的的玉镯,这成色真不错,通体晶莹,闪烁着温婉的光泽,和她廉价的衣服一衬托,这只玉镯子不是她的工资能买得起的。
“小沈啊,你这首饰真漂亮,可不便宜吧。”
“我不知道啊,别人送的,应该吧。”沈蔷举起她的镯子;“最重要的是心意,心意到就行。”
“肯定是你男朋友送的,看你这样子。”林雅言想继续挖掘。
沈蔷不说话了,她表现得有一点局促。
夏中华也瘫在大厅的椅子上,这本来是村民做的椅子,他睡的比猪还沉。
李帆出来了,正好啊,看见夏中华睡着,他叫人把他喊醒:“你去那边的建筑工地,去一趟,把这堆避暑文件挨个发给他们,还有两瓶清热的金银花,也一起带去医院天气炎热,给工人们降降暑热,好吧。”
夏中华揉了揉眼睛,还没清醒,没看见是谁,就开始顶嘴:“哎哟,这大中午的,人呢快烤熟了,叫别人去吧。再说,收买人心的事情,该建筑公司做吧!”
李帆当真这么多人给他安排活儿,夏中华当众就质疑他,还当面顶嘴,帮他做起安排了。
李帆用问你的语气说;“你反了?还安排别人,要不我把镇上书记的位置也给你坐了吧,我去给你做事。”
一听是李帆,夏中华连滚带爬从一座位滚下来,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我刚才以为做梦里呢,我去,我马上就去。”
“先把事情做了,再做你的春秋大梦,好吧。”
大厅的人一阵笑,夏中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人善被狗欺,虎落平阳被犬欺。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在哪里受的气,就要找别处发泄出来。
夏中华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被太阳一烧,就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