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子相信这个世界上,顾泰霖是他的真爱。虽然顾大勇敢发掘了她,让她这个下层平凡女人,不仅有了金钱,还拥有了大多人都在追逐的名誉。她从来没有承认她和顾大勇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而是交易。顾大勇有金钱和地位,她有人人都会珍惜的青春和美貌,各取所需,所以他们走到了一起。
爱情,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同时也会让人失去理性,不顾一切。
林木子自从在一个酒会上遇上顾泰霖,一见钟情,彼此坠入爱河,秘密约会已经近一年。用他们自己的话,这才真正享受到了人生的美好。
公寓里的家具古典精致,装修考究,最起眼的应该算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双人床,有半个屋子那么大,笼罩在亮堂堂的灯光中,殷殷暧昧。
床上柔情缠绵的男女,幸福充斥着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林木子温顺地躺在顾泰霖的臂弯里,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眼,“你的眼睛好象不属于人类。”
顾泰霖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是外星人吗?”并帮林木子盖好被子。
林木子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眼睛属于神,会放出一种迷人的光芒,所以我才爱上你的。”
顾泰霖推开她,两眼望着天花板,双手抱住后脑勺,“因为我的眼睛,你才背叛我的养父顾大勇的感情么?不顾一切跟我交往么?”
林木子沉思片刻,忧郁道:“算不上背叛,我和顾大勇交往不是因为爱情,我们只是在交易,我抛开他,爱上你,与我和她的感情无关。只是我需要钱的时候,他给了我钱。现在我是炙手可热的钢琴家,名声可以给我带来利,有不有他,已经无所谓了。更何况你也算是顾大勇将来继承人,有你这样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罩着我,我是不会害怕失去顾大勇的。”
顾泰霖伤神道:“你是我养父深爱的女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花血本给你买房子,包装你出名。”
林木子铿锵道:“但我内心里爱的是你,而且是发自肺腑的。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但从未体验过真正爱情的滋味,是你让我知道爱情有多么美好,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要跟你在一起的。”
顾泰霖轻声道:“我知道!”
林木子起身亲了下顾泰霖双唇,乞求道:“我很孤独,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顾泰霖毅然下床穿好睡衣,“我洗个澡就要走了,今晚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养母的生日,我得参加她的生日宴。”
林木子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从来都留不住你。我去给你弄好热水,你洗澡。”
林木子从被子里钻出来,穿好性感的粉色吊带睡衣,先给顾泰霖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才去浴室准备热水。
本来顾大勇进门时,要按门铃的,他犹豫了,而是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开了门。他进去时,客厅的灯开着,卧室里床上凌乱,突然他听到浴室传来男女的嬉戏声。
顾大勇警觉地走到浴室前,透过玻璃门,看到林木子光着身子坐在浴缸的泡沫里,正给一个人男人洗背,而且这个正闭着眼睛享受的男人是他的养子顾泰霖。那个双人浴缸是顾大勇特别定制的,供他平时和林木子享受双人浴,不想她竟然勾搭上她的养子,做那见不的人的勾当。
顾大勇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准备冲进去,给他们难堪,但他忍住了,而是悄无声息出去了,并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他出门又后悔了,不当面戳穿那对男女行的苟且之事,他不甘心。他抬手重新要开门时,却又退缩了,愤恨和无奈写在这个已是满脸皱子的男人脸上。
顾大勇气急败坏地回到车里,打发走司机,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子里生闷气,思考要不要上楼给那对男女一点颜色看看。
他点燃一根烟,心不在焉地吸了,又吐,望着那缕缕青烟,好似刚才经历了离奇而恐惧的噩梦;又似受惊的老鹰在他脑海里肆无地盘旋,使他坐立不安。
他打开车窗,把烟头丢出窗外,右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恨恨道:“我一定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他绝望地打响汽车,刚开车离开时,顾泰霖出来了。他看到养父的车了,不禁心一悸,断定顾大勇肯定是看到他在林木子的房间里,才没进去,而是径自离开了。他想象得到,顾大勇此时该有多气愤,从他开车横冲直撞可以看出。
顾泰霖赶忙折回去,告诉林木子,顾大勇可能知道他们的恋情了,一再嘱咐她,如果顾大勇问起他们的事,一定要否认。
林木子冷笑了一下,点上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说道:“老子知道儿子抢自己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顾泰霖道:“肯定气的够呛!”
林木子勾住他的脖子道:“气愤是肯定的,我担心他把你宰了。”
姜韵的生日宴会来了很多亲朋,大多是有头有面的人。
生日宴会固然热闹,姜韵看丈夫顾大勇一直闷闷不乐,脸色苍白,没有精神地招待客人,好似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也没有心情过好这个生日。
顾大勇看客人走的差不多后,回到书房里,似一个软体动物坐在沙发上,脸都在抽搐。
顾大勇的管家马跃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一眼看出主人有心思,欲开口问主人究竟遇上什么事了?
顾大勇故意问道:“泰霖去那里了?她母亲的生日都不见他人影,一点孝敬心都没有!”
马跃一向对顾泰霖百依百顺,凡事都为他着想,诺诺道:“您不在家,公司的事都是泰霖在精心打理,今晚没回来,估计又是在为公司的事应酬。”
顾大勇拍案忿忿道:“——我要杀了泰霖那个畜生!”
马跃看气氛不对,奉劝道:“泰霖再怎么不对,他也是您的儿子呀,不能就随便杀了他呀!”
顾大勇浑身颤抖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乏力,又坐了下去,马跃连忙把拐杖递给他。
顾大勇拄着拐杖,艰难地移步到办公桌前,捂着胸口,喘气道:“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马跃唯唯地出去了,并把门轻轻地关上。
马跃生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双眼睛时刻骨碌碌地转着,只要看到对他有利的事和人,会如野狼见到浑身是血的兔子,义无返顾地扑上去。顾泰霖给过他很多好处,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做着他的走狗。
他刚出门,看到顾泰霖回来了,连忙迎上去,神秘地把他拉到无人的地方,告诉他,顾大勇气极地宣称要杀了他。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顾大勇为什么要杀了顾泰霖,但他心里完全明白,他要杀他是为了什么。他只不过是顾大勇的私生子,说要杀他,绝对不是愤怒时信口开河的气话。
男人为了金钱和女人而杀人放火,每个国家,每个朝代,每个人种,都有上演过。现在,顾大勇嚷嚷要杀了占有他女人的男人,所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顾泰霖站在养父房门外,双手握紧又张开,他在做一个抉择:进门后,是向养父承认他爱上了他的女人呢?还是死不承认,任凭他生气骂他,甚至会把他往死里打。
顾泰霖犹豫不决,但想着养父待自己也算不错,虽然养父一直向外界宣称他只是养子,其实他知道他是他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
他偶尔会背着顾大勇偷见他的母亲,并给她一些生活上的资助。
他推门进去了,决定任凭养父处置好了,毕竟他做错事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