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晴道:“我说,你是一朵娇滴滴的鲜花,他是名副其实的牛粪……我把这个他看不清的事实告诉了他。估计他认清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躲起来了,没有脸面再见你了呗!”一副势利眼的样子,那高傲的语气,好像她为女儿做出了多么伟大的决定。
邬蕙荏气鼓鼓地盯视着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妈妈,我想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再见你了。”转身拧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于晴晴站到别墅前的空地上,看着邬蕙荏上了她爸爸的车,直到车子驶出她视线的尽头,她才收神回房,嘀咕道:“这下好了,我住城东,女儿住城西。因为一个穷小子,我们怕是要冷战一段时间了,至少她半月内不愿再见我了……”然后挽上她情人李苏的胳膊,嗲声嗲气道:“丈夫被妖精勾跑了,女儿因为一个穷家伙被我气跑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至于就此孤独而死。”
于晴晴好像在跟充气娃娃说话,李苏没有表情地听她叨咕着,任她对他有肢体动作。
……
2
北州的冬天,不冷不热,出太阳的时候,还暖洋洋的,近乎夏天。
邬蕙荏的爸爸叫邬大能,靠卖女人胸罩和内裤发了大财。世界各地的女人都喜欢邬大能设计的内衣。当然,内衣能远销国外,还是靠他前妻于晴晴,否则,他这辈子顶多算的上是一个了不起的内衣设计师。
邬蕙荏坐在副驾室上,一声不吭。邬大能本想跟她说话,看她神色,好象不愿意说话,所以只是默默开车。
邬蕙荏似一条美人鱼,神秘、妖娆。她发同黑漆,面似桃花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睛晶莹明亮,似充盈着一汪秋水。身量袅娜,微微动作都能显露出风韵!
此时,她身着白色连衣裙,清新脱俗——又像降临人间的精灵。
邬蕙荏突然哼起歌儿来:
红红花儿,绿绿叶儿
秋天山脚下倩影流连
待春天来临时,争相吐艳
水边林边山边,时刻留神他的音儿
来吧
这里好风光,那是……
当他唱到那个“是”字时,邬大能打断她的歌声,“我看你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应该有什么烦心事,不想你还有心思唱歌,这歌儿不怎么流行呢!”
邬蕙荏毫不掩饰道:“我想我爱上的林波浪了……他最近似乎从人间蒸发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这歌儿是他们乡下的山歌,他经常唱给我听。眼下我想他了,就唱他教我的听起来有点老土的歌儿,解解闷。”
邬大能道:“林波浪是一个帅小伙子,看起来很诚实。我想他不仅仅迷倒了我的女儿,还讨很多其他女孩喜欢。”
邬蕙荏沮丧道:“但我妈妈不喜欢他,嫌他太穷了。”
邬大能道:“你妈妈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男女间的真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邬蕙荏道:“我嫁给穷小子,你当然不会在乎,反正你有钱养我。如果我们家很穷的话,我想你也会像妈妈一样反对我跟林波浪来往。所以,妈妈反对我跟他交往,我也理解。只是我会跟她抗挣到底,我要努力扞卫我伟大的爱情。”
邬大能道:“谁叫你是我女儿,只要你喜欢,男孩够诚实,无论贫穷富贵,我都会让你嫁给他。但你目前应该以学业为主,别忘了,你刚刚进大学。”
邬蕙荏道:“知道了,爸爸。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人理解我,我知足了。”
安静
牐犘〕凳还一条窄道,两旁是一片空地,上面大多是离离绿草,偶尔有白色的小花,像绿色布景上的白色装饰物。
草地尽头有一幢豪华的房子,四层高。房屋后面是一片黄果树林,好象刚嫁接在树干上的。还有其他名贵的树种,既古怪又可爱。
邬大能把车子停到房屋前,说道:“这座公寓很幽静,反正你喜欢安静,你就住这好了,而且三楼阳光格外充足”然后递给她一串钥匙。
邬蕙荏接过钥匙,说道:“谢谢爸爸,你比我妈妈理解我,知道我长大了,喜欢单独生活了,不像妈妈恨不能我就是她身上的一个器官,永远都不要从她身上离开。”
邬大能下车,说道:“这辆A牌轿车也是你的了,我给你留在这了。有一点我要强调一下,你是你妈生的,她肯定舍不得你离开她。”
邬蕙荏道:“好吧!看来你和我妈,其实都是互相理解的,只是在男女关系上有点厌倦了,才找了各自的新欢。”
邬大能道:“我和你妈虽然都有了新欢,但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变!”
邬蕙荏提上行李,说道:“好了,爸爸,别说了,真肉麻,我进去了。有空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样联系到林波浪。”
邬大能摆出一副老道的样子,说道:“如果林波浪是爱你的,他会自己回来找你的。”
邬蕙荏耸了耸肩,然后和摇晃着尾巴的日本秋田犬朝楼宇走了去。
那条精致小巧的黄狗,是林波浪送给她的一条中国乡野的土狗,书面一点叫做中华田园犬。她的妈妈什么都喜欢外国货,所以她妈妈给别人介绍她的那条狗时,总会说是日本秋田犬,这样听起来比较有异国情调。
3
房子是两室一厅,家具齐备,灯饰精致。木质地板,白色墙壁。两个卧室的装修大同小异,除了适当位置摆上宽阔的床外,就是壁柜和桌子,虽然单调,但每件家具都透显奢华。厨房朝东,放冰箱的墙边有一个小侧门,进去是一个小书房,桌椅齐全。卫生间完全具备现代化的装置,可以说无可挑剔。客厅的一面墙上镶嵌着电视,对面靠墙壁摆了一长排沙发,直延伸到通向阳台的门边。阳台上摆放着盆栽花,有虎皮兰、龟背竹、铁树、月季和石榴,阳台下面种了一排常青树,在卧室开窗即可望见。树下面是一块绿色草坪,鹅卵石小路从中蜿蜒穿过,像绿色纸上画了一条不规矩的白色线条,一直伸展到一个椭圆形池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