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妩面对警察的讯问,不知是她真的与案子无关,还是因为她足够狡猾,她的说辞毫无破绽,让警察不觉得她跟案子有关。
罗菲费尽心思也是不能从林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找出漏洞,证明他跟岑冠的推想,林妩是衣橱尸体的真凶。他们的推想看起来完美无瑕,面对现实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塑料酒杯上的指纹确定不是林妩的,若像罗菲推论的那样,林妩把别人的指纹弄到上面,她要嫁祸于人。警察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确定指纹是谁的,更没有证据证明林妩那样做过,仅凭她说了小说中的情节,是不能拿到法庭上,当证据给她定罪的。
马小翠一直杳无音信,好似从人间蒸发。
杀死郑三的凶手更是好像不曾在地球上存在过,警察和罗菲竭尽全力找到那个嫌疑人,却是无能为力。
林媚的头顶被谁插了牙签,无论是警察,还是业余侦探罗菲,他们有过看起来天衣无缝的推论,但实际要找证据证明时,却很困难。林媚脸上的那抹恐惧,更是让他们没有头绪。
衣橱尸体的三具尸体,为什么会被人用蓝色布条捆在一起,刘放的手上为什么有同样的蓝色布条,简直就是难解的迷。
总之,半个月过去了,文卓和周顿的尸体被他们的父母带回了北京。林媚和刘放理所当然是林妩替他们收的尸,带回了他们的故乡——梅子市。
罗菲在镇上逗留了大半个月,本来很有信心找出奇案的真相,最后发现是那样的力不从心,不得不带着遗憾失落地离开了小镇。
罗菲回到他的侦探社,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满足了他探寻的胃口。但关三岭小镇上离奇的案子,一直让他牵挂着,做梦都在想那件案子,究竟突破口在那里,真相是什么。
岑冠在小镇上蹲点工作时,虽然三鑫旅馆的衣橱尸体案和郑三被杀案没有被侦破,但并不影响他升为梅子市警察局局长,毕竟之前他名声在外了。不过。小镇上发生的奇案,并没有因为他的升职而放弃,而是继续关注着。
岑冠在梅子市做局长的一年内,跟罗菲联系很频繁,当然是谈论小镇上的奇案。
关三岭这个古老的小镇,属于梅子市管辖,所以岑冠对于小镇上发生的奇案,一直很关心,两年过去了,他都坚持还在寻求案子的真相,那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但他还是说服自己要不懈地弄清最终的真相,不然那会是他探案生涯的败笔,那天他死了,都会死不瞑目。
罗菲何尝不是对小镇上的奇案未能侦破而耿耿于怀,每当他静下心来时,就会想到小镇上的奇案,为此,这两年,他和岑冠相约又走访过一次小镇,但没有什么收获。
岑冠之前嫉妒罗菲的推理能力强,最后发现他推理的多么完美,回到现实却是白搭,他们合力探案的失败,让岑冠不再嫉妒罗菲,而是跟他成了交心的朋友,两人信誓旦旦有生之年,一定要弄清小镇奇案的真相。
2
一个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的年轻姑娘,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卖部,望着柜台上的一部红色座机,用哀求的口气对胖老板娘说:“我可以用你的电话,给警察打个电话吗?”
体重估计超过两百斤的胖老板娘细声细气地说:“只要你给钱,随便你给谁打,你给外星人打,我都不介意。”
年轻姑娘犹豫了一下,畏缩着说:“我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声音有些颤抖。
胖老板娘的声音不再细柔,而是用她跟她庞大身躯相匹配的大嗓门叫嚷道:“没有钱你就走开,我不是做慈善的,电话可以免费给你打。”
年轻姑娘可怜兮兮地伫立在那里,坚持道:“我就打一分钟,我会记着你,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的。”
胖老板娘不知是有一颗慈悲心,还是好奇年轻姑娘,为什么要给警察打电话,于是又改口说道:“我看你是要给警察打电话,我不收费让你打。你这是要报警,说有人打你吗?我看你脸上的伤痕,是被人打的吧?”
年轻姑娘道:“我是要报警,有人杀人了。”
胖老板娘面露惊恐之色,说道:“杀人了,那里杀人了?”
年轻女人没有回答她,正准备去拨110这三个数字时,一个男人从她身后拦腰一把她抱住了,连拖带拽地把他她走了,嘴里还在恶狠狠地训斥年轻姑娘,说她怎么可以趁他不注意到处乱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的不耐烦了。
胖老板娘还没从年轻姑娘说杀人了的惊讶和恐怖中回神过来,年轻姑娘被一个看起来很猥琐的瘦高个子男人,粗鲁地把她拽走了,让她没有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由有些遗憾,要知道她最大的喜好就是听人八卦,杀人这种事听起来很可怖,但她的好奇心促使她又想知道杀人的真相。
胖老板娘心想,拽走年轻姑娘的男人应该是她的老公,看她满脸的伤痕,想必是被她老公家暴了,偷跑出来报警。如果说被家暴,警察不会管,警察会让她找居委会,所以她才说,杀人了,那样才能把警察忽悠到她家,把她那头发看起来油腻腻的老公教训一顿。
那个年轻姑娘真是有心计……估计也是被她家男人家暴的没有办法,才会借杀人的幌子,吸引警察的注意。
胖老板娘心上这样揣摩着年轻姑娘的心思,并一直盯望着男人一路拖拽一点儿也不想回家的年轻姑娘,实在拖不动姑娘的时候,男人还会狠狠地踹姑娘一脚。胖老板娘不由有些同情那姑娘了,想着要不要帮她报警,让警察教训一下会家暴老婆的男人。会打女人的男人,胖老板娘一向从骨子里憎恨。
胖老板娘犹豫要不要帮着报警,或者亲自上去教训一顿那个男人,从体重上看,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