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影影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满是灰尘的玻璃墙,不顾衣服沾上灰尘,证明她已经麻木了,已经顾不了清洁了,插话道:“那不是爱慕,是变态的威胁,用爱的名义威胁我。”
罗菲望向毛影影,说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有足够能量的人,怎么会轻易遭人威胁呢?”
陈镜初替她答道:“因为我手里,有她的把柄。”
罗菲道:“什么把柄?”
陈镜初道:“他根本就不是富得流油的毛大年的女儿。”
毛影影先是一动不动站着,双眼冒着愤怒的光,望着陈镜初,然后绝望地朝角落里走了去,应该是不想面对陈镜初的嘴脸,或者不想听他把话说下去。
陈镜初望了一眼毛影影离去的背影,说道:“影子小姐的母亲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漂亮女人,她跟我交往了三个月时间,趁我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时,她爱上了一个警察,并跟他同居了。同居没有多久,闪电般地跟毛大年结婚了。他们结婚不久还有了孩子。我因为忘记不了影子小姐的母亲,于是搬到毛大年夫妇的隔壁住,做了他们的邻居,好不时看到影子小姐的母亲——我这辈子唯一爱慕的女人。不知道毛大年是因为听到风言风语,还是因为孩子诞生的时间不对,便怀疑孩子不是他的,要做亲子鉴定。影子小姐的母亲知道孩子不是毛大年的,于是找到对她恋恋不忘的我,商量对策,约好在郊区的镜湖见面。我还没有走近她,不知道她是故意跳湖,还是踩失了脚掉进湖里了。挣扎了几下,就沉了下去。我本想去救她,但想着我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了,我为什么要救她呢?于是转身走了,匿名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人跳湖了,让警察把她尸体及时捞起来,我也算是尽了人情。
“毛大年估计那时正和太太为了孩子是谁的事,闹别扭,所以断定她是跳湖自杀,害怕他查出孩子是别人的而抛弃她,毛大年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找我做了他和毛影影的亲子鉴定,毛影影确实不是毛大年的孩子,我做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他,说毛影影是他的孩子。等毛影影十六岁的时候,我告诉她,她不是毛大年的亲生女儿,她亲生父亲是她母亲嫁给毛大年前同居的一个小警察,毛影影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害怕有钱的毛大年就此抛弃她,把她赶出家门,那个时候影子小姐想做演员,毛大年为达成女儿的心愿,正用他的钱力和人脉为影子小姐顺利成为演员铺路。影子小姐当然不愿意失去毛大年这样有能量的人,所以求我,不要把她不是毛大年的亲生女儿的真相说出来,让我为她保密。看她求我可怜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影子小姐的母亲,我情不自禁地占有了她,我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她把这个举动理解成了,她对我以身相许,我会因此为她保守秘密,所以她忍受了我压在她身上时的肆意,我从她眼角的泪水看出,她骨子里该有多恨我。
“我拍摄了我和她Z-A的视频,以便我拿此威胁她,让她听我的话。因为跟我交jiao媾gpu的女人,不会因为爱的驱使听从于我,我只能做出那样在你们看来很卑鄙的事,谁叫我从小就不相信男女间的爱情,觉得男女的爱情是龌龊肮脏的,影子小姐的母亲对我的抛弃,更是让我对爱情婚姻和女人感到绝望、恐惧。”
“我觉得,”罗菲插话道,“你有这种恐惧,更多是受你父母的悲剧的影响!”
陈镜初瞥了他一样,“如果你知道我童年经历了那件不快的事,请你不要提,你那是在揭我的伤疤。我恨父母的悲剧,他们简直改变了我的性情。”
罗菲避开这个话题道:“你是因为嫉妒,才毁掉毛影影身边的男人的吗?”
陈镜初道:“毁掉她身边那些男人的容貌,是影子小姐意思。我只是帮他那样做而已。”
罗菲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镜初道:“这你要问她。”
罗菲道:“为什么影子小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
陈镜初道:“毁掉她身边的男人,也是我的愿望,她是我爱的女人,我不希望别人占有他。既然我爱她,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说了,包括杀人。谁叫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的女儿呢?”
罗菲道:“你应该还有一个同伙。”
陈镜初道:“是的,是很早前我去日本的时候,收留的一个流浪者,只要我给他钱,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毁掉那些演员的容貌,都是他听我的命令行事的。”
罗菲道:“跟踪木村久仁的风衣男子,就是你收留的那个人?”
陈镜初道:“是的。”
罗菲道:“毛影影知道那个人吗?”
陈镜初道:“她不知道。”
罗菲道:“我去拜见那些遭遇毁容的演员,调查真相时,你把他们一个个杀掉的真正理由,我想并不是要阻止我调查那么简单。”
陈镜初道:“没有真正的理由,就想把他们一个个杀掉。”
罗菲道:“你杀了那么多人,算得上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了,杀了太多人的人,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人,只有杀戮,才会带给你快感,我可以这样理解么?”
陈镜初道:“随便你怎么理解。”
罗菲道:“我还是冒昧地问一句,是因为你小时候看你父亲杀人,那时,你父亲的的举动,给你心灵上埋下了恶魔的种子,你长大才会觉得杀人——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
陈镜初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杀人了,而且感觉还很好。”
罗菲盯望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陈镜初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愧疚感,只有快感。”
这是恶魔发出的声音,所以才听起来没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