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翼防线,寒远城内。
昆吾在叶天玄的精神识海内歇斯底里、狂呼不止:“叶天玄,你当真是疯了,竟然不惜损耗自己的神本来救这群废物一般的凡人!”
“昆吾,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区别。”叶天玄此时已取代了原来周静初的位置,而周静初因为元神损耗殆尽,而昏迷倒地。
“区别?!”昆吾冷哼一声。
“不错,你我虽相似,但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身处于黑暗之中,利用黑暗之力,实现自己的野心,而我虽身处黑暗,但心向光明!”叶天玄说话之间,一滴血气飞腾而出,直接凝结在半空的金字上面。
只有将这些金字全部沾染上叶天玄的战神之血,才算将此阵彻底地控制住了,现下尚欠两个字没有被浇灌战神之血。
叶天玄哽咽一下,继续道:“而且我要告诉你,我要救的并非是废物,这里面有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家人!”
昆吾闻言,不禁一阵语塞,但依旧试图干扰叶天玄出手:“叶天玄啊叶天玄,你也是堂堂一代战神,师承创世祖神,居然也会去读《太上道经》这种东西,难道当真以为上古时代的功法,可以战胜莽荒时代的无上神通吗?”
“世间之上,任何一种功法,修到极处都有无穷妙用,你只执迷于时代,不过是因你内心偏执,被一片树叶瘴了心目。”叶天玄反唇相讥之时,又一个字被染上了战神之血。
血雾屠灵阵乃是血蛮族最强大的杀阵,所以操控此阵必须用血才可以,而且现下叶天玄并非是单纯的控制,而是逆转此阵之功用。
一般来说,阵法因功能而大致分为杀伐之阵、防守之阵、滋补之阵等等,所谓滋补之阵就是阵师通过法阵给修武者进行加持,或增寿元,或增功力,或是提高其防御之力。
由于现在南翼三城已破,且以残天的残忍,必会摧毁城中的阵基,那么玄鸟七伤阵无论如何都无法修复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再造一阵。因此,叶天玄打算将此血雾屠灵阵逆转过来,修改其功能,将其化作被动防御与滋补增修两种功能叠加的法阵。
只不过,此阵凶险非常,即便是九天战神,也需要步步为营,以免被此阵蕴含的血气反噬,形神俱灭。
“叶天玄,你放心吧,以你目前的修为是不可能逆转此阵的,绝无可能!”昆吾再次开口,大泼冷水道。
叶天玄幽幽一笑,道:“昆吾,我知道你会摄心术影响我,但你知道我为何还要留着你这一缕残魂吗?”
“为何?!”昆吾其实早已知道答案,不禁寒声道。
“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精心布下的大局被砸地稀巴烂!最后一滴!”叶天玄旋即大吼一声,一口鲜血登时喷出,直接凝结成无上血滴,染红了最后一字。
叶天玄双目紧盯眼前的这行血字,口中喃喃默念,只见那些血字竟然在空中旋转起来了,而且越转越快,到最后,竟然连楚北玄那样的修为,都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
这一夜对于寒远城的人来说,对于武云宗的这些人来说,对于整个幽州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甚至让人遗忘了还有旭日东升的那一刻。
然而,此夜虽长,却让楚北玄获益良多,在这一夜所见所感,几乎顶的上自己的半辈子了。
“不,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只是初窥第三条大道的门径吗?为何你会有如此领悟?你竟然明悟了生生之境!”昆吾虽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但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不是,这不是真正的生生之境,只是从毁灭、死亡之中领悟到的一丝生机罢了,修士掌握天地之力,杀伐者众,泽被众生者寡,我也不过是临时领悟,现炒现卖罢了!”叶天玄说话间之间,血色的光幕已经完全笼罩在幽州上空。
叶天玄见状,脸色一沉,登时双手结印于胸前,大吼一声道:“逆!”
轰然之间,大阵轰鸣,无数的炸裂声如同雷震一般,在幽州大地上响彻起来。
“怎么回事?莫非天要塌下来了不成?”幽州其他城池的人纷纷点燃烛火,出门探看。
“好好的,天怎么红了?莫非要有暴雨降临?”有人不明所以,胡乱猜测道。
“不像,我看是大阵,难道又起了战事,朝廷启动了防御大阵?”有人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就在各城百姓议论之时,叶天玄又是一声大喝,随手点化,只见刚才消失的血字,再次出现了,而且在叶天玄的控制之下,瞬时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道光柱。
这些血色光柱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在叶天玄的驱使下,分别向幽州的大小城池而去。
叶天玄曾看过玄鸟七伤阵,此阵虽威力惊人,但是过于集中,若对方直接拿下几座重要的城池,那么就能像如今这般轻易破除此阵,所以叶天玄此次布阵,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将每一座城池都作为大阵支柱,不分主次,相互照应,即便对方拿下几座城池,也不会影响到整个大阵发挥战力。
一道道红光从天而降,各城百姓不明所以,以为是天降祥瑞,纷纷磕头跪拜。
就在红光降落在樊城的那一刻,一声轰鸣之声骤然响起,樊城的城门彻底被攻破了!
“老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卢三省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浑身发抖地问道。
顾兴民一下骑在白猿身上,昂头朗声道:“卢知州,岂不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老夫所料不错,现有高人正在施法拯救幽州,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为这位高人争取时间,让他布完此阵!”
“是,但凭顾将军吩咐!”卢三省大步一迈,拾起地上一口战刀,慨然说道。
这时,狼妖已在五位妖将的带领下,攻入了樊城,正好与顾兴民碰了一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