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洪烈,夏子熙竟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浑身散发出不可予夺的强者气息,这不由引起了周围闻风而来的外门弟子的激烈议论。
“你们说,这夏子熙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根本不像是咱们人类的眼睛。”一个矮个子的外门弟子与旁边小声议论道。
“真武境七品,竟然真的是真武境七品,我记得昨天他还是一个凡人,怎么一夜之间竟能如此突飞猛进,这太不可思议了。”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子熙,住手,快住手,爹爹没事!”此刻,夏艺看到夏子熙原本黑色的眼眸竟而化作了红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不由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叶天玄却传音给夏艺道:“你们父子俩隐忍多年,若再这般忍耐下去,恐怕武云宗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所以不必去管子熙,让他放手去做,一切由我托底,你自放心!”
夏艺闻言,不禁一愣,刚要反驳,却听夏子熙怒吼一声。
这时,与之对阵的洪烈,不由被其气势吓得倒退了半步。
他虽有心要走,但此刻已然箭在弦上,绝不容他后退半步,因为若是退了,他恐怕很难再在这片世界上立足。
武者讲究临敌亮剑,狭路相逢奋勇争先,若不战而退,必为天下人所耻笑,即便以后修为再深,也无法得到旁人的尊重。
“妈的,拼了!老子怎么说也是真武境八品修为,难道当真怕他不成?!”洪烈在心中为自己打气道。
主意拿定,洪烈先下手为强,登时化作一道残影,向夏子熙猛攻而来。
夏子熙并未修习武技,所以也不知如何避开对方的进攻,故而只能以硬碰硬,当即冲着向自己扑奔而来的残影,运足全力,冲出一拳。
轰!
一声闷响,洪烈整个人倒飞出去,只见其胸前留下一个黑窟窿,而人早已气绝身亡了。
“我没看错吧,一拳?!夏子熙只用了一拳,就打倒了洪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此刻,莫说是旁人,就连夏子熙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轰杀了一个堂堂的真武境八品的强者。
就在这时,一道浅白色的光芒瞬时笼罩在夏子熙的上方,夏子熙整个人登时如火烧一般,滚滚黑气不由自主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怎么回事?夏子熙怎么了?”
“夏子熙修为突飞猛进,莫非练了什么邪术?”
众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再次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夏艺挣扎地想要起身,但身体早已被先前洪烈的那几下重拳,弄得体力难支了。
“哈哈哈哈……”忽然,一连串刺耳的笑声从人群后传了出来,只见苟富贵手持一块白色玉佩,满脸得意地道:“我本想是让洪烈将你们父子俩赶出武云宗的,却不想竟然让我发现你们父子俩的惊天秘密。夏艺,你可以啊,你居然有个妖族的儿子。”
“主事大人容禀,我没有,子熙不是妖族,他是人类!他真的是人类!我可以对天发誓。”夏艺见状,连忙磕头告饶道。
“不是?夏艺你哄弄鬼呢,我手上这块玉佩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先天灵宝,是邹成邹公子特意赏给我的,此宝可镇妖邪,妖邪若遇此宝白光一照,很快就会显露本相,继而灰飞烟灭!”苟富贵越发得意。
“主事大人,我求你了,他是无辜的,错在于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有什么罪责由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力承担。”夏艺磕头如捣蒜一般,继续苦苦哀求道。
然而,苟富贵依旧无动于衷,寒着一张脸道:“夏艺,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待我炼化了他,接下来就会惩治你,我要将你送到天刑长老那里,让你尝遍十八般酷刑而亡!”
“你,我和你拼了!”夏艺再如何隐忍,骨子里也是有血性的武者,见苟富贵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父子俩的意思,登时血灌瞳仁,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径自向苟富贵扑去。
“我去你的吧!”苟富贵毕竟是罡武境的修为,见状一挥大袖,登时将夏艺扇倒在地,摔得他满脸是血,连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然而,夏艺此时已是全然不顾,虽被打倒在地,但却依旧顽强地站了起来,继续向苟富贵攻去。
凭借夏艺此时的修为,对战苟富贵确实是以卵击石,但为了儿子,他已全然顾不得了。
无论被打倒多少次,他的选择只有一个,站起来再战!
站在周围的很多外门弟子无不动容,纷纷向苟富贵求情道:“主事大人,要不暂时先放过他们父子二人,待禀明天刑长老再做决断。”
“此等小事,何须劳烦天刑长老,我自办了,你们无须再言,谁再求情,与他们父子俩同罪!”随着求情越多,苟富贵终于不耐地下了狠话。
忽然,一只大手凌空降下,登时扑灭了笼罩在夏子熙身上的白玉光芒。
“何人干涉本主事执法?出来!”苟富贵面容阴冷,横扫四周。
不过一息工夫,叶天玄迈步而出,轻描淡写地说道:“主事大人,正是区区不才!”
“又是你?!说,你屡次三番为了他们冲撞于我,是不是他们的同伙?”苟富贵眼见又是这叶天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天玄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夏艺,缓缓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忍耐就一定能保全的,你现在可明白了?”
“是……多谢……叶师兄!”夏艺此刻已然满脸是血,气息奄奄地说道。
“我望你经此一事,可以重拾武者的勇气!”叶天玄说罢,不再看他,径自向面前的苟富贵走去,此刻苟富贵只觉周身仿佛被禁锢住了,想要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我就先替你解决了!”叶天玄伸手一抓,直接扭断了苟富贵的脖子。
“死了?”就在众人惶惑之时,一道男子的声音从玉佩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