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龙一多身后,叶天玄早已看明白了,这厮不过是罡武境一品的修为,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过是仗着武云宗在其背后撑腰。而他与那胖妇人之所以选择今日登门,也是算准了沈星河不敢得罪武云宗,从而以卖身契为要挟,彻底扳回一城。
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叶天玄丝毫不买武云宗的账。
数息之间,龙一多已被抽了几百个嘴巴子,护身罡气早已破灭,人也彻底昏死过去。
叶天玄冲着那胖妇人说道:“卖身契!”
胖妇人见自己的靠山已无,只得乖乖地双手奉上,叶天玄接过那两张文契,想都没想,直接将其燃成了灰烬,继而冷声道:“现在就回你的凤鸣楼去,敢出来一步,我把你腿打折!滚!”
“哎,是是是,我滚,我这就滚……”胖妇人早已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顾得上昏迷的龙一多,瞬时连滚带爬地奔出了府门。
“来人,将这个龙长老,给我丢出去,免得污了沈府的祖先祠堂!”叶天玄再次发号施令道。
“星河,你得说句话!”这时,大长老一脸无奈地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见龙一多已被打成了那样,事情已然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同意叶天玄的安排。
很快,在三四个下人合力下,龙一多被抬出了沈府,扔到了大街上。
这时,祠堂内一片寂静,连喘息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岳丈大人,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与文明月闹了吧?”叶天玄忽然冷声问道。
沈星河点点头,此时他已明白一切。
他虽然偏心,但文明月如此作为,确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沈知兰都是他的亲生女儿,曦曦姓“沈”,这一点已然碰触了他的底线。
“父亲,我……”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长林还未等说话,脸上已留下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当兄长的,任由自己的母亲卖自己的亲妹妹,你母亲若是因此担上一个‘妒妇’的恶名,我看你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还有何面目建功立业!”沈星河气的嘴唇发青,一指已然疯癫的文明月以及被废的文远征,沉声道:“来人,将这两个东西给我丢到城外的庄子上,以免在这里碍我的眼。”
“是,主君!”四个小厮进来,很快就将文氏兄妹拖了下去。
“父亲,不要啊,您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文家的面子上,毕竟文家是朝中显贵。”沈长林此话不说还好,说了简直是火上浇油,登时气得沈星河脸色乌青,朗声道:“来人,来人,来……”
话还未说完,沈星河双目一闭,直接晕倒了过去。
“父亲!”“主君!”“星河!”
一时间,祠堂内乱作一团,最后沈星河被几个小厮抬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星河这一晕倒不要紧,整个沈府如遭雷劈一般,登时乱了起来,几位族老及其家眷争先探望,沈长林一面安抚,一面命人给兄长沈长空送信,仿佛生怕落于人后。
沈家的情况与一般的勋爵人家不太一样,虽是伯爵之位,但其位只是因为沈星河的修为而得,并不能世袭罔替,若是沈星河有一天真的去了,那么沈家就会立时回到原来的位置,甚至还不如先前。
与此同时,因沈星河聚拢而来的八位族老,恐怕会因此而闹分家,届时沈家极有可能会被拆地支离破碎,那么像沈星河的儿女恐怕会因此而一贫如洗。
沈长林早已看清里面的形势,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叫其长兄回来,主持大局。
此刻,沈星河的房间内站着十几个人,除了沈知兰夫妇外,都是各怀鬼胎,以求可以争得更多的财产。
沈知兰伏在沈星河的床榻前,发自内心的哭诉着自己的不孝,叶天玄先是安慰了几句,随后趁着如厕的机会,与石奴取得了联系。
“不知主人有何吩咐?”石奴恭敬地问道。
“也无大事,你去找一下司火台的人,让他们降一道天火,给天武界的凤鸣楼,具体位置,你知道的。记住,只灭凤鸣楼,切莫伤了周围的人或建筑。”叶天玄随口吩咐道。
“是,主人。”石奴毫不犹豫地应道。
算算时间,那位胖妇人也已回到了凤鸣楼,有了先前的恫吓,叶天玄谅其也不敢再出凤鸣楼半步,而这正好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叶天玄从不嗜杀,当时对方若因此作罢,不再为难,他也就放过凤鸣楼一条生路,却不想竟然胆子大到登门来造次,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叶天玄不留丝毫情面了。
与石奴说过没多久,一道天火就降临了天武界,而且是正正好好地落在了凤鸣楼上,天火势大,楼内人还未等跑出,就已被燃成了灰烬,化作一片焦土。
叶天玄对此自然已经尽知,随后就再次回到了沈星河的房间。
刚入房间没多久,沈长林就寒着脸走了进来:“父亲病重,需要静养,烦请各位叔叔伯伯先行离去,至于后面的事,我已写信给兄长,一切待兄长回来决断。”
“长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论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父病重,自然是需要有人主持大局,老夫身为族中的老大哥,自然有义务承担此事。”大长老脸色微变,有些倚老卖老地说道。
“大长老,你这是何意?”沈长林脸色一沉质问道。
“我是何意?老夫在这里,就是担心有人会借着家主病重,肆意侵夺族中财产。说实话,老夫不放心!”大长老说着,瞥了沈长林一眼。
“你……”沈长林刚要说话,只听沈知兰暴喝一声,道:“你们别吵了,父亲现在需要静养,实是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教训老夫!”大长老老脸一红,寒声喝道。
“沈知兰,别忘了父亲是怎么病倒的,还不是被你们夫妇俩气的!”沈长林的矛头调转地极快,登时与大长老一条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