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马场,姜久宁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她心疼的看着追风屁股上的刀伤,想到御北寒大声吼她,就觉得委屈的不行。
牵着马漫无目的的顺着原路走,忽然身后传来御北寒的声音。
“姜久宁!”
她的身形微微一顿,负气的继续朝前走。
御北寒以为她没听到,提高了音量喊她的名字,连马场外的兵士都看了过来,可她还是朝前走。
御北寒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叫她。
“姜久宁?”
“喂,姜久宁。”
“你等等我。”
“我叫你听到没有?”
“喂!”
他越是召唤她走的越快,如果不是追风带着伤,姜久宁真想骑上马快点跑。
她生气了,不想看见他,她怕看见他会沉不住气跟他争论。
御北寒追了一会儿没追上,他气沉丹田纵身飞到了追风前头,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他落在眼前,姜久宁剐了一眼看向了旁边。
“你怎么不等我?”御北寒皱着眉问。
姜久宁赌气的回道:“等你让我滚吗?”
御北寒惊诧的看着她,问:“我会让你滚?”
“有什么不会?”姜久宁一脚踢开脚下的小石子,阴阳怪气的说:“都让我闭嘴,先下去了。”
御北寒这才想到她在生这个气,便松了一口气,淡笑着问:“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姜久宁爱理不理的说:“我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姑,皮糙肉厚的。”
“呵,你过来我看看,”御北寒朝她招招手。
姜久宁直接白了他一眼,说道:“请让开,我要赶路呢!”
说罢,牵着追风就走。
御北寒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垂眸盯着她后背仔细看了又看,衣服上隐约有些血迹,淡淡的很长一条。
想着是玉珍公主抽的那一鞭子,御北寒的心一下揪在一起,说道:“后背很疼吧!我带你去上药。”
“不必了,我自己就是医生,这点伤算不得事。”姜久宁甩开他的手,冷淡的说。
御北寒试探道:“你生气了?”
“这不是明摆着?”姜久宁讥嘲的笑了一声,道:“我和追风为了你的赌约在拼命,你却听信她的话让我们走。你如果不想悔婚,那就直说呀!别拿我寻开心好不好?”
“我没有,”御北寒解释道,“我已经把话跟玉珍公……”
姜久宁目光犀利的盯着他,御北寒急忙改口道:“……小姐说清楚了,是你赢了赌局,我们的婚约作废。”
“哦,”姜久宁不以为然的敷衍一声,道:“请让开吧!我要带追风去治伤。”
“我跟你一起去,”御北寒忙说。
姜久宁疏冷的道:“不用。”
“喂,我都已经解释了,你还生什么气?”御北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是呀,他已经解释了,她还生什么气?
可是他解释什么了?
姜久宁觉得他根本没解释。
他说她跟玉珍解除了婚约,却没说为什么要吼姜久宁,为什么用那种居高临下,高人一等的口气让她走。
她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生气,才觉得委屈。
她把他当成朋友,他却好像把她当成工具,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了。
这不公平!
“我没生气,”姜久宁口是心非还想往前走,御北寒一把扯住缰绳说道:“你说谎。”
姜久宁忽然想到追风是御北寒出了两万两黄金买的,他还承诺完成赌约,再给她一倍黄金。
现在拦着她不让走,难道是为了追风?
还有没有人性?没看追风受伤了?
姜久宁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你就这么着急把追风留下?我答应把它给你,就会给你,我姜久宁说话说到做到,但现在它还受伤,需要治疗。”
御北寒被她的话说懵了,这都哪跟哪?他什么时候说要把追风留下了?
“姜久宁,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御北寒耐着性子说。
姜久宁脱口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卸磨杀驴?”
御北寒拧着眉无奈的看着她,这人以前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现在怎么变得糊涂又任性呢?
见他没说话,姜久宁气的一下松开缰绳,道:“给你,记得把黄金换成小额的银票再给我,还有我刚给它用过解药,你再给它的伤口敷上止血药就行了,七日内不能剧烈运动,否则性命堪忧。”
她好像交待后事,御北寒奇怪的看着她,姜久宁冲他摆摆手,道:“再会。”
欸?
这人……
御北寒一阵无语,追风喷着鼻子甩了一下缰绳,跟上姜久宁,御北寒被追风带着也跟着她走。
姜久宁听到后边的脚步声,气呼呼的回头问:“你还跟着我干嘛?”
御北寒正要说话,忽然玉珍公主的随从追了上来,跪在御北寒面前求道:“您快回去看看,出事了。”
“怎么了?”御北寒忙问。
随从回道,“服毒自尽了。”
“什么?”御北寒神情一滞,看了姜久宁一眼,说道:“你跟我回去。”
“干嘛?”姜久宁赌气的问。
御北寒拉住她的手,生怕她拒绝似的,紧紧攥住,说:“玉珍出事了,你是医生,需要你的帮忙。”
又是她……
姜久宁从未见过御北寒这么紧张,她莫名的有点嫉妒玉珍公主。
心里边也抗拒去医治她,但作为医生的使命感又强烈的驱使她救人要紧。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跟着御北寒往回走。
这一段路,她几次想把手抽回来,都没能得逞。
御北寒就像没反应的机器,紧握着她的手丝毫不放松。
他真怕她赌气跑了,他连原因都不知道,连话都没说明白;
他不希望姜久宁生气,他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
他还担心她后背的伤,怕她顾不上自己医治……
他想了很多种理由,都是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开他的视线。
御北寒觉得她不光救过他,还是他认可的好朋友,他所想的这些都是为了这份恩情,这份友情在负责。
全然没想过,除了恩情,友情,还有别样的情愫在慢慢的滋长。
又回到马场,随从带着御北寒进入了一间房间,里边的人马上让开一条路。
但看见同来的姜久宁,一名随从说道:“带她来是什么用意?主子不想见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