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到这些情报么？”
龙薇骑乘在前，魅女、魍女骑马跟在后面。后者低下头，神色惭愧，“属下无用，请主人惩罚。”
“主人，是我疏忽了。”
在龙薇开口之前，魅女抢着道，“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的！”
“十分抱歉。”
剑灵愈发惭愧，抿紧了唇线。
“……罢了。”
龙薇沉吟了片刻，“这件事，之后再议吧。”
“马上就要到树人部落了，这才是此行的重点。继续监视他即可，暂时不必节外生枝。”
“是。”
“……是，女帝大人。”
魍女应命，魅女则是咬着下唇、眼神颇为不甘。
不过，两人都没有反驳。调转马头，乖乖地离开了。
“阿薇。”
两女离开后，只剩下龙薇和冥王并肩骑行。
“你对她们，未免太宠溺了吧？受一点挫折，说不定更好呢。”
和其他属下不同。
魑魅魍魉四女，都是从幼年时起就被龙薇收养。对她可谓是忠心耿耿，十分听话。
“呵。”
龙薇冷哼，睨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我警告你，不准拿我的下属，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我怎么敢呢？”
“你那副嘴脸……分明就是在说，你就是敢。”
……
在清晨的森林中，两个人骑着马前行。阳光刺破了浓重的云雾，仿佛瀑布，倾洒下数万道灿烂的金线。
“真是悠闲啊……”
冥王勒着缰绳，风中有淡淡的、草木的清馨。
穿行在密林深处，满目清新苍翠。没有任何血腥味，好像远离尘世，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他喜欢似乎也不讨厌他的女人。骑着马，红衣飘舞，耳边一勾细细软软的发丝摇曳。
阳光穿过树枝，清澈透明。光斑在她明净如玉的脸上跳跃，忽明忽暗，增添了几分少女的明媚。
那一刹，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想要抱住那个女人，在她明媚的脸上吻一下。
即使是龙薇，
她眼底的冷漠，是不是，也会出现一瞬间的裂痕？
然而他要是敢起这个狗胆，保准会被捅一个透心凉……
他们之间，
最近的距离，只有像这样默默凝望着她。
望着那张冷艳的、熟悉如故的面孔，那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再一次，从他的心底复活。
那一天——
就在他眼前……她终究，堕入了深渊的门。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凉薄的人，可以看淡生死，对一切都不太在意；
然而，
目睹那一幕……
身体里，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破碎了。
整个世界，天塌地陷。
“龙薇——！！”
他不顾一切，伸出手想去抓住她。
触及的一瞬间，他的整条右臂都消失了。不是断裂，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直接灰飞烟灭。
思绪一片空白……
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整个视野，都被一袭惊心动魄的血衣所染红。
就仿佛流沙一般……
——越是想要握紧的人，就越是眼睁睁看着，她从指尖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