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出手的人是叶曦,可小细儿认准了下令求人的子夜,对子夜亲得比对她亲娘还要亲,再加子夜收她入麾下,为她母女的生活也带来了质的改变,自此在古城地位飞一样的拔高,造成了小细儿对子夜的盲目崇拜,子夜每次来古城,小细儿总是会抛弃她娘而跑来采衣阁,哪怕有时一整天都看不到子夜。
“不错,长高了。我刚听李婶说你定亲了,大婚之日就在这几天。”子夜揉了揉她的发,对于这样一个心灵至纯的孩子,子夜不吝那点儿善意。
小细儿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但并不扭捏的跑过去将刚才和她站起来的男子拉了过来。
子夜与赫连冥寒两人一进店就已注意到了那男子,不是因为他气势有多强或是长得多好,长得不与他们俩比绝对是绝色一例,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唇红齿白称为玉面郎君都不为过。
引来子夜两人的注意,也的确是与他的长相有关,只是这个有关,是因为此人与他们所熟悉的某人长得起码有六七分的相似之处。只是那人性子暴躁易动怒,而此男子孤清却不盛气逼人,只是给人感觉难以接近。
最重的是,他的眼中毫无任何带情感的色彩,真正的无波无澜像是一滩死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
“玉远,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这十几年给了我李家好日子的傅庄主。庄主,他就是我的未婚夫玉远,他失忆了,不记得来古城前的事情,不过他很聪明,什么都懂呢。”
小细儿的脸上有着对玉远的崇拜,有着深到想掩藏都无法掩藏的情谊。
“玉远?长得与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就是名字都很相近呢。”子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上面却是毫无一丝笑意,反而给人种森冷的感觉。
子夜目光不错的盯着玉远的双眼,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是这玉远真与那人有关,她就不信他真的一点儿破绽都能不显出来。
结果子夜失望了,玉远那双眼就像是死了一样连个波动都没有。
“傅庄主好。”似乎没听到子夜所说的话,声音平淡到声线抖下都没抖,像是同一频出来的。
小细儿是个心大的,并没感觉出双方哪儿不对,只是对玉远对自己救命恩人也如此冷淡态度而担心,担心子夜介意,于是扯了下玉远的袖子,很抱歉的朝子夜解释:“对不起啊庄主,玉远以前中过毒,毒解了后就一直这样了,他不是有意对你无视的。”
玉远认同的点了点头,依旧是一脸僵硬声音僵硬的开口:“刚才庄主说见过与我相像之人,不知庄主可否方便告知在哪见到过?”
小细儿脸色一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抓着玉远袖子的手紧到已经开始发白。
他。。。。。。
如果想起了过去,如果找到了家人,还会愿意留在这灵气稀薄的破地方吗?
子夜目光从小细儿抓着玉远袖子的手上掠过,淡淡一笑:“只是感觉眼熟,但你要说记我记起在哪见过,一时真是想不起来。若是哪日我想起来了,到时定然告知于你们。”
子夜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有提醒也有警告。
玉远供手躬身道谢:“多谢,三日后是我与细儿的婚期,若是庄主不弃,我与细儿夫妻恭迎庄主的到来。”
“好,我只要还在古城,定然前往。为庆你们大婚,你们大婚的礼服,采衣阁送上。”
“多谢庄主。”
两人一同道谢,并没有娇情的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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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四楼的窗边看着下方远去的两道背影,女子侧身与男子在说着什么,男子微低下头似乎在倾听。
看着是那般和谐,甚至感觉都能听到女子的欢声笑语。
“你怀疑他?”一直当背影的赫连冥寒牵过子夜置于窗台上的手一根根把玩,问得漫不经心。
赫连冥寒就是有这本事,他若是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随便站在哪怕都让人无法忽视,可他若是不想让你注意到他,就是就站在你面前你都像是对他单独瞎了。
“很像,不是吗?”太过相像的两人,若说这两人没有关系只是缘分,打死她都不信。
也许这世界真有这样的缘分吧,但现在对她来说危机四伏的灵曦岛,让她不太敢去相信这所谓的缘。
“如果没有关系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他们真有关系,他为何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至于小细儿他们所说的失忆,子夜从来不信巧合。
赫连冥寒也同样不信:“我已经让人跟着他,若是他真有问题,总会露出马脚。”
子夜不语。
其实从这次去了上官家后,她总有种心中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到今天看到那个叫玉远的男人,越发的严重。
她突然有种要发生大事的直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这份对于危险来临前的直觉,正因有着这份直觉,帮着她多了好几条命。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赫连冥寒面色一沉,他可不认为子夜是无地放失。
立刻在子夜额头印下一吻后迅速离开。他的身边麒麟卫精英全在暗处,能让夜儿感觉到不安的,必是与她自己有关,自得安排起来守护森严。
子夜与赫连冥寒终是没参加小细儿与玉远的婚礼,当天夜里子夜接到上官玉尘来的紧急传音,上官玉峰突然病重昏迷不醒,凤锦国几位出名的丹师与医师都毫无办法,上官玉尘只能求助到子夜这儿来。
等子夜赶回凤锦,才发现上官玉尘已经往轻了的说,上官玉峰哪是只昏迷不醒,而是已经生机无已,瘦如皮包骨瞧着瘆人。
“怎么会成这样?”子夜边探脉边问陪着的上官玉尘和上官玉宸。
上官玉宸此刻脸上是毫不做假的担忧,难过,还带着丝绝望,狠狠的抹了下脸,几天不眠不休而刺红刺红的双眼像是要滴出血来:
“二哥是在回府的路上被袭,我们找到二哥时他身边只有一堆骨头,我们都怀疑那些是二哥的护卫,二哥当时已经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