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一旁也是气极了,林南一在林家的时候确实就是个煞星,怎么去了晏家以后就成了福星了,难不成是她之前都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看来这小蹄子不像是平时那么温顺的,心里打算大了呢。
鱼馆这几日都是半价消费,打出的口号是庆祝考上童生的学子们。
其实晏温之知道,林南一这是在给他庆祝,他们的关系现在还不方便告知众人,于是想了这么个办法。
一下子,鱼馆的生意爆火起来,许多考上童生的学子知道鱼馆为了他们半价销售,到哪里都在宣传鱼馆的名声。
即使是半价,鱼馆的每日收益还是不少,不能大赚,但至少不会亏本。
戚秦风侥幸考上第一百九十多名,属于吊车尾,不过考上了就是最大的好处。
他在戚老爷面前不停的宣传着晏温之,他能考上童生少不了晏温之的帮助。
今日戚老爷就送帖子请晏温之阖府去戚家做客。
鱼馆忙得很,林南一又不准备让别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愿意去戚家,顾氏见林南一不去,她也不去,她说要陪着林南一,而且这样的贵人也没见过,不愿意去。
最后晏温之自己去了戚家。
林南一和顾氏在鱼馆忙活。
最近来拜访晏温之的人太多了,不管是官是商,许多人都递了帖子过来,晏温之好些都拒了。
不是他心高气傲,而是现在正站在风口浪尖,行差踏错都有可能步入深渊,他必须小心谨慎点。
到了戚家,戚老爷早就等着了,他们经商的,对读书人是最敬佩的,所以才会要求戚秦风也要好好读书。
戚老爷见到晏温之客气得很,迎着人就往会客厅去。
戚家很大,是晏温之见过的最大的宅子了,里面有个大大的花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等到夏天,百花齐放,一定漂亮极了。
晏温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想等再过些时日,他也要给林南一置办一套这么大的宅院,种她想种的花,养她想养的鱼。
戚家是没有女主人的,戚秦风的母亲早些年就恶病缠身去世了,戚老爷纳了个小妾,所以戚秦风才会有这么大的危机感。
林南一在鱼馆忙了一早上,才记起前些时日在庄子上救下的男人。
让王前驾着马车,带她前往庄子。
若是救回来了,这些天应该恢复了不少,估计都离开了吧。
她这次去对见那个男人没有报什么希望,只要知道他是死是活就好。
到了庄子上,王前又驾着马车回了鱼馆,鱼馆很忙,不能让他一直在这里等着。
林南一提着给亮子买的衣衫和给李婶扯的布到庄子上,远远的就看见亮子在院子里挥舞着木剑。
小小年纪,招式耍起来有模有样的。
见林南一过来,脸上多了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孩童稚嫩的笑容。
“姐姐…主家,您来了,快进屋,爹娘都在家呢。”
亮子朝她跑过来,运动过后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林南一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以后叫我姐姐,主家显得我太老了。”
“不老,不老,姐姐。”
亮子脸颊红润,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看林南一。
他走在前面带着林南一进了屋,李婶正在后院洗衣服,李叔坐在屋檐下,修着锄头。
阳光斜着照耀在屋子上,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李叔看见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迎接,有些局促。
“主家来了,那人醒了的,正在恢复,这几日还能慢慢下地了,想着主家给的银两还剩得多,便留他多待几日,也等伤势再好些再走。”
李叔很聪明,他知道林南一来是想了解什么,所以林南一还没问,他便开始汇报。
看来这男人命挺大啊。
“那人说了想见见你,亲口跟你道谢,你看什么时候见他呢。”
林南一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候的太阳不晒人,最适合出去走动了,都来了这里,怎么能不去山上看看呢。
上次因为救他的事情,把她的计划耽搁了,现在都还搁置着的,得快些提起进度了,不然今年仁杞种子怕是难下地了。
“不着急,我先出去走走,亮子没什么事就和我一起吧,带我熟悉熟悉。”
之前林南一来,都是局限在和晏温之走过的地方,现在她想走远一些,想看看其他地方。
目前确定能种仁杞的地方不多,不能供应大批量的制作冻疮膏,她要多选些地方出来。
晏温之考上童生,接下来就是备考明年的秀才了,很有可能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进京去了,她要在进京前安排好这里的一切。
亮子开心的大呼,平常爹娘都是不准许他自己出去的,现在姐姐开口了,爹自然是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好,亮子保护好主家,不可有一丝危险。”
亮子立马站的笔直,手里的木剑拿得更加紧了,”爹,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这是主家,谁让你叫姐姐的,没大没小的。”
李叔听见脸色一变,快速的看了林南一一眼,她面容没有变化后才松了口气,还是在亮子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李叔,没事,我让他叫的,天天主家长主家短的,多生分啊。”
李叔又笑着应声,总算是没有打亮子。
林南一和亮子一人带了一个背篓就出去了,两人在前面走着,没有看到后面窗边站着的人幽深的眼神。
亮子从小都在这里长大,对周边很是熟悉,有他的介绍,林南一又确定了几块地,用来种植仁杞。
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看来还得多招些人才行。
直到夕阳西下,林南一和亮子一人背着一筐挖得野菜才回了庄子。
李婶担心的在屋前来回踱步,见两人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回来,才松口气回去准备晚饭去了。
因着林南一过来,受伤的男人又要养身体,李叔把家里的鸡宰了,炖了好大一锅鸡汤。
鸡肉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林南一一进院子就闻到了。
早就扁了的肚子现在咕咕叫起来,表示抗议。
男人坐在饭桌上,这几日的好吃好喝招待着,他脸颊都圆润了一些,这种平淡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得上。
外面传来林南一和李婶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在他昏迷不醒的还吓到她的情况下把他救回来。
也不怕他是坏人,醒来直接屠她满门。
不过也幸得她救了他,不然,现在都是一堆森森白骨了。
声音越来越近,还能听到她发出的笑声。
莫名的,他揪紧了衣袖,竟然有些紧张。
林南一和亮子把背篓放在屋檐下,洗手以后和李婶一起进厨房把剩下的菜端出来。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李叔一家对她亲切了不少,少了和主家的陌生疏离,反而相处的有点像是一家人了。
林南一想着,不经意笑出声来,或许是她太过自来熟了。
端着鸡汤进屋,桌前坐着的男人抬眼望着她。
男人很高大,不小的屋子瞬间都显得逼仄起来,他之前昏迷着,倒是不显得他有多高,现在一看,小小的凳子被他坐的都看不见模样了。
林南一只是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面色如常的把鸡汤放在饭桌中间,叫亮子去喊李叔吃饭了。
亮子跑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林南一倒是不尴尬,就如自家一样随意的坐着,嘴里嚼着李婶给她做的米花。
“听说是你救了我,谢谢。”
男人深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不知喜怒。
林南一嚼东西的动作停下来,随意道,“没关系,给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恰好让我遇到罢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他惊讶林南一的平淡,平常的女子别说和男人说话,就是和男子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都脸红心跳的,她怎么这么平常。
白庭润开始怀疑自己了。
“恢复的不错,过几日就可以离开了,听李叔说我的医药费和伙食费都是你给的,这是目前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姑娘的恩德在下现在报不了,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只管来找我便是。”
白庭润把腰间的玉佩拿出来,摩挲几下后递给林南一。
林南一接过来,嘴上说着“好”,心里实则在嘀咕。
“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你,你倒是说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不然我如何找你。”
不过也知道这是场面话,林南一没有戳破,玉佩倒是极好的,拿在手里没一会儿手心就感觉到一阵暖意。
饶是她一点也不会鉴定古董,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现在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她救了她,花了心思花了银钱,他给个玉佩作为谢礼也不为过。
林南一拿着玉佩,心里丝毫不觉得这东西太贵重。
说清楚后,氛围也好了一些,众人一起吃过饭,来接林南一的马车就到了。
依旧是晏温之来接她的,和几人道别后,林南一上了马车,在离开的最后一瞬,晏温之和从屋里出来的白庭润视线相对,互相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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