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个简单的小调查,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陆家上下都震惊了。
“所以呢,她不是陆靖羌夫人,而是程茹茵女士是吗?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她现在已经不是陆家的人?”陆谨以突然问,神情十分淡然,好像这一切都是在说别的事,与她没有关系。
胡添多少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陆谨以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而且如此的敏锐察觉到这个。顿了一下才道:“现在还没有。”
“那就表示很快了。”陆谨以说着。
胡添脸色多少有点尴尬,道:“是的,我想陆小姐也能明白,这个错误实在太大了。要是这样的事情都不处置,实在是没办法……”
“我明白。”陆谨以回答的很爽快,又问:“那陆潜焕呢,他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会被赶出家族吗?”
胡添犹豫一下,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助理而已。”
陆谨以笑了,带着一丝嘲讽,道:“你刚才的犹豫出卖了你,你知道的,陆潜焕不是陆家的儿子,肯定也会被赶出家门。”
胡添头低了一下,却没有作声。
“我是被掉包的陆家女儿,然后呢,你还要说什么?”陆谨以脸色平静的问。
“我们要做亲子鉴定。”
“不依靠感情,依靠科学,挺不错的。”陆谨以嘲讽笑着。
胡添不由的解释道:“对陆家来说,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突然不是亲生的,对于自家血缘自然会更谨慎一些。”
“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能明白,一个女人能想到掉包计,把亲生女儿换成别人家的儿子,难保不会做出事情来,我只是跟程茹茵女士长的像的而己,并不是跟陆家人长的像。”陆谨以冷笑说着。
胡添没作声,陆谨以说出了大部分事实。
人的信用破产一次,就再难以取信于人,陆潜焕只是掉包的,就算陆谨以是程茹茵的亲生女儿,谁能保证陆谨以是陆家的女儿。
胡添好一会才道:“只是一个简单的亲子鉴定而已,您要是不想亲自去,一根头发就可以了,很简单。”
“我拒绝!”陆谨以斩钉截铁的说着。
胡添愣住了,他刚才就感觉到陆谨以的口气不对,但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谨以会断然拒绝,他惊讶的道:“只要一根头发而己亲子鉴定之后,您就是陆家小姐。”
“我对做陆家小姐没有兴趣。”陆谨以说着,面上都冷了。
陆家是绝情的,她就算是陆家的人又怎样呢,也许会成为为陆家谋取利益的东西吧。
胡添灰溜溜的走了,陆谨以独自坐在咖啡厅里,脸上神情十分迷茫,一双眸子里好像染上了悲伤的颜色,怎么都化不开。
刚才胡添面前说的很霸气,心里如何不伤心。
本以为自己命够苦的,好好的家庭被小三上位破坏了,受了继母这么多年气,终于报了仇,这段往事己经往下。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原来的她是出生时就被生母抛弃,她需要一个儿子,自己没有生出来,便换了一个,为了当上正室。
多像以前电话里的桥断,现在的电视剧都很少用这种梗。
在高喊男女平等这些年后,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想想都觉得有点荒唐。
“要回去了,这里坐着发什么傻。”闫宁均走进来说着,声音放软了许多。
他虽然没在跟前,但猜也能猜出来胡添说了什么,他很清楚陆谨以的身世。
“我想安静一会,离我远点。”陆谨以冷声说着,她知道她是在迁怒,但她实在没心情跟闫宁均斗嘴。
陆谨以说着突然站起身来,推开咖啡屋的门往外走,她需要走一走,她需要冷静一下,消息量太大,她还需要消化一下才能接受。
闫宁均看她一眼,轻轻叹口气,却是无声无息的跟了过去。
正值午后,温度适宜阳光明媚,正是散步的好时间。
陆谨以却只觉得太阳光有点刺眼,全身却是冷的厉害,尤其是双手,冰冷冰冷的。
生父姓陆,养父也姓陆,不管怎么样,姓氏总是没有搞错。
想想以前年龄小时,她被继母虐待时,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也许哪天她就成了公主,穿着最华丽的衣服,狠狠的把继母压在脚下。
现在现实告诉她,她真是公主,却是被掉包过,完全不被在意的公主。
没由来的,她好想哭,不知道到底要哭什么,眼泪却好像止不住。不自觉得抬起头来,想把眼泪忍回去。
不能让眼泪掉下来,在大马路上一个人独自己哭泣,这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怜。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季林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传到陆谨以耳朵里,传到陆谨以伤心难过的空间里。
陆谨以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关系,季林忱显得格外的温暖和温柔,一直只会想尽各种办法床上欺负她,此时似乎变得可靠起来。
好像本能反应一般,陆谨以张开双臂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眼睛完全不受控制,一颗颗直落下来,梨花带泪,带着无助与悲伤。
季林忱紧紧搂住她,几乎都要把她揉在怀里,声音中透着难过:“这个小野猫,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你知道的对不对,知道我出生就被生母抛弃了,知道跟我有实际血缘的人,一点点都不在意我,甚至巴不得我不存在。”陆谨以哭泣说着,心中万分委屈。
怪不得当时程茹茵见到她时是那个反应,并不是内疚,而是害怕。
她害怕当年的秘密被拆穿,害怕再也当不成富太太。
至于她这个亲生女儿,刚出生就能抛弃,二十几年过去了,早就没什么感情了。
“我在意你,这就够了,全世界我都可以给你。”季林忱说着,揉着陆谨以的头发,道:“不管你是想报复陆家,或者有其他想法,我都会帮你实现。”
陆谨以摇摇头,道:“我没有想过报复谁,本来就是陌生人,血缘什么的,有时候真比水还要淡。他们压根就不在意我,我又何必去在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