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没有灵魂
两个盗贼迅速地向前猛冲过去，试图直取对方的首级。事到如今，只好殊死一搏了！
但是还是太晚了。一道闪亮的白光从法杖上飞出，直直地击中了费利克斯，顿时让他感到浑身发烫，而且整个身躯也有些疲惫，四肢略微变得有些沉重。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费利克斯，你没事吧？”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继续向前猛冲，手中的剑也向法师挥舞着，甚至还注意到了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
就像张满了弓不能空放一样，任何法术都需一个承受施法的物体或媒介。
开弓蓄力，倘若无箭承力，力道无处可泄，全传递到了弓身上，导致弓体震动和变形过大，超过了限度，就会伤弓；
同理，如果一个强大的法术没有作用对象，那么它就会反噬到施法者自己。
杜内身躯猛然一震，就连灵魂深处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剧痛。
他的法术反噬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刚才的法术明明是作用于那个盗贼的灵魂的，难道说——
“棕头发，上啊，我们一起宰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人的法术不起作用了？”魔导师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虽然灵魂遭受了重创，已经有些站立不稳，施法的能力也大打折扣，但杜内还是临时地在前方施放了一道脆弱的火焰之墙，试图用火焰阻碍盗贼的前行，并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争取时间。
然而，一道短暂的飓风却从盗贼剑上迅猛地席卷而出，瞬间便把这道临时生成的火墙吹散。
费利克斯顶着四周的火焰余烬，一跃而过，高举着手中的剑发动了袭击。
他手中的剑上突然燃起了赤红的火焰，甚至引燃了杜内身上的法袍。但令费利克斯惊奇的是，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火焰的温度。
不得不承认，凯尔萨斯王子的附魔水平就是高。
火焰一直向上蔓延，炙烤着这个大法师的身躯，在它的身上烤出了一个又一个乌黑乌黑的疤痕。
杜内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并发出了痛苦的嚎叫：“不...不...”
费利克斯没想到这个大法师竟然这么菜。
他趁机冲到了他的眼前，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你的主人就是暴风城的卡特拉娜女伯爵，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你——”大魔导师嘴角淌出漆黑的血液，勉强用法杖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伱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让你感到惊悚了吗？”现在轮到费利克斯狞笑了，“更让你吃惊的还在后面呢。你的主人真名应该叫奥妮克希亚，黑龙军团的公主，对吧？”
这次感到吃惊的不只是大法师了，莱特芬格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鹰眼，你说什么？那个卡特拉娜女伯爵，居然是一头黑龙——”
“这个待会儿我再和你慢慢解释。”
注意到这个老头难以置信的神情，费利克斯继续发动言语攻击，试图摧垮对方的精神防线：“让我想想。这里是在赤脊山，那么你应该就是大魔导师杜内了，对吧，可怜的黑暗烈焰。”
“说吧，你刚才对我施放的法术是什么把戏？”他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的人形黑龙，“如果你足够实诚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你是个......魔鬼，”杜内有气无力地说着，“你的灵魂——”
“灵魂？我的灵魂怎么了？”
“你居然......居然没有灵魂。”杜内艰难地呻吟着，“我的法术......失败了。”
该死，看上去这个黑暗烈焰是不会老老实实地交代、招供了。费利克斯注意到，杜内正在痛苦地挣扎、抽搐着。
“杜内，你以为我们会这样轻易地杀掉你，然后让你的灵魂解脱吗，杜内？”
费利克斯的脸上露出了最恶毒的笑容，“不，相较于你对人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轻了。要知道，哪怕是你的尸体，也值钱得很。”
“我们可以先把你抓回西部荒野，再想办法把你重新变成一头被囚禁的巨龙。”
“龙血、龙鳞、龙筋、龙爪、龙牙、龙角，随便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而且，”此时的费利克斯宛若一个精于成本控制、效果评估和效益预测的老谋深算的大资本家，“黑龙一族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强的，你就是一座取之无禁、用之不竭的宝库，我们石匠工会完全不担心会把你的利用价值完全榨干。”
注意到杜内恐惧的神色，费利克斯变得更兴奋了。
“而且，就算你的‘剩余价值’被彻底榨干了又如何呢？要知道，你还有一个灵魂。虽然你的灵魂不能和死亡之翼的嫡女奥妮克希亚相提并论，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说不定，我们石匠工会可以凭借这一点，”费利克斯两眼放光，“招募到更多的术士和炼金师呢？想必他们对灭世者子嗣的血脉和灵魂会很感兴趣，而你就会是最好的研究素材。”
杜内瑟瑟发抖，他猛然发现，和卑鄙无耻的盗贼所描述的那些恐怖场景比起来，死亡简直称得上安详，可谓是艾泽拉斯最美好的事物。
失去反抗能力的巨龙的唯一下场，就是沦为石匠工会的生产资料，为反抗暴风城的事业源源不断地贡献价值。而且，他的尸体和灵魂都会遭到人类术士的奴役，永世不得超生。
“我是不会背叛奥妮克希亚公主殿下的。”杜内颤抖着说。
“你看看，”费利克斯撇了撇嘴，“谁说要你背叛奥妮克希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交代，你刚才对我使用的是什么把戏。不说的话——”
费利克斯抓住了杜内的脖子，作出一幅要把他拖着走的举动。
“我说，我说！”杜内连忙叫出声，“那个法术是我们黑龙一族祖传的魔法，可以用来把一个凡人的灵魂分成两半，然后把不听话的那个你消灭掉，这样剩下的你就会——”
哦，这样啊。
费利克斯冷漠地注视着，这不就是奥妮克希亚对瓦里安所使用的雕虫小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