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年喝道:“逍遥王,你胡说什么!”
宇文初年喝道:“石永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为何会把军队撤离到望江关?是因为想念自己的乡亲父老,还是被我们逼得无路可退,只好不停往北撤?”
石永年一时回答不上来。
宇文初年继续说道:“我再问你,以你现在的实力,你觉得能和我们王爷的军队抗衡么?按照我们的估算,要是在平原上遇到,我们半天就可以将你的军队全部剿灭。”
石永年道:“双方对峙,本就是相互寻找各自的有利形势,望江关是我老家,我有主场优势,你们攻不下,却想到反间计,可惜我们石家的人向来团结,是不可能被你离间的!”
宇文初年笑道:“石家的人团结是一回事,利用他们团结为你所用是另外一回事。你没回答我的问题,那就由我来说,我们王爷要不是顾及望江关百姓的安危,你早就被歼灭了。王爷之所以拖到今天,就是不想伤害当地的百姓。”
石永年道:“各位乡亲父老,这逍遥王现在就是在离间我们。这西沙州原本就是西南军的管辖范围,现在这逍遥王要杀我们西南军,我们自然应该奋起反抗,为西南王效忠到底!”
白西宁道:“效忠王爷是你们西南军的事情,和他们百姓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今天过来不是和你们打仗的,我确实是想替村民挖渠的,水汛将至,你们总不想让村民一边帮你们打仗,一边还要自己抗洪吧?”
石谦周围的村民似乎被说动了,议论纷纷。
白西宁走上前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下个月就是汛期了,到时候西沙江上游的水,一泻千里,弄不好会把你们的田地和房屋全部销毁。
“有人一定和你们说到时候我们会趁机攻打望江关。这里我和大家保证,在汛期的这段时间,我将休兵调整,不向你们发动攻击。等汛期结束,我们再战,不知道石将军意下如何?”
石永年自知要是不答应,定会失去望江关百姓的民心,于是被动休战。
随后几天,白西宁又派军队过来帮望江关百姓抵抗洪涝。等水退去之后,望江关很快恢复,由于防备得当,损失很少,百姓不由欢喜。
这日白西宁又回到望江关,朝着众百姓说道:“我知道各位乡亲父老,历来效忠的都是西南王,但汝安国局势大变,西南王已经是无本之木,日薄西山。
“本王也没有要求你们反叛,只是觉得军队的事情就应该由军队自己解决。而解决的方式便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百姓的家里,农田里。诸位也不希望,这大好的乡土没有被洪水冲毁,却被双方的战斗,打成一片焦土吧……”
众人在底下议论纷纷,这时石无痕上期道:“各位乡亲父老,虽然我石无痕比不上石永年大将军,但我也想讲几句话。这位是我们的二当家,名叫钱之圭,我在他手下当了七年多的差事,深知他的为人。”
“当时我收到阿爹地书信后,他二话不说出钱出力随我两兄弟过来。二当家说了,西南王是王爷,逍遥王也是王爷,都是堂堂正正的汝安国王爷,哪个王爷对我们望江关的百姓好,我们就听哪个王爷的。这不丢脸,也没有反叛谁。”
很多人都觉得有道理,最后石谦忧心忡忡地走向石永年。
“大伯,你别说了,看你的表情我都知道。”石永年别过头看向白西宁,“逍遥王,你确实有一套,我石永年算是输的心服口服,我可以受降,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能答应我么?”
“请说!”
“不杀我的手下。”
“我答应你!”
石永年点点头,“那就好,可是西南王对我有恩,我这次叛变,以后无颜面对王爷……”
说罢石永年拿出宝剑,白西宁正想阻止,已经太晚,石永年自刎而死。
众人唏嘘不已。
钱之圭走到白西宁军营之中,还没说话已经跪了下来。
“师父,你怎么可以向徒儿下跪呢!”
白西宁立马搀扶起他。
“为师确实有事想求你。”
“师父请起来说话!”
“等我说完,你再……”
崔锦虹道:“看样子是很过分的要求了。”
白西宁道:“你们几个都给我退下去……”
钱之圭道:“为了防止王爷冲动行事,我觉得崔姑娘和宇文将军都应该留下,好给王爷出出主意。”
崔锦虹不由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一面要求人,一面又想让我们阻止王爷冲动答应,唉,不知道该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该说你高明呢……”
白西宁道:“师父,你赶快说吧。”
“还记得几年前,王爷在黑狼寨和我晓以大义,分析汝安国局势。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虽然我一直都不像卷入到朝廷斗争之中,但在乱世,想要庇护家人周全,不打不主动出击……”
钱之圭抬起头看向白西宁,“我想为王爷效力,成为王爷的部下。”
白西宁听了之后素来冷静沉着的他,不由有些激动。
“不过,我也几个条件。”
崔锦虹道:“快说吧,是什么苛刻地条件。”
“我想将东升镖局、天夏镖局、黑狼寨以及其他想跟着我的天茫山山寨的兄弟组成自己的军队,由我对他们负责,其他人不能指挥他们。换句话说,我听从王爷的指挥,但我手下的人只能由我调遣,不接受王爷和其他将领的命令。”
崔锦虹和宇文初年的眼睛不由对在了一起。
崔锦虹冷笑道:“钱之圭,你好大的胃口啊。你这以王爷的名义,想养一只自己的军队,用我们的军饷培植、训练自己的势力?改日如果你的军队壮大,或是你有了二心,你便可以直接将这只军队干干净净地带走啊。”
“我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些人不是镖师,就是山寨的兄弟,都相互认识,要是真的打起战来,配合也相对默契,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这样训练起来也比较方便。
“而且他们脾气肯定和你们其他军人大相径庭,如果将他们拆开融入到你们的军队中,怕是很难磨合。当然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换做我是你,也很难答应我刚刚的要求。
“但是,如果只是简单地被招安,我为什么不向刘天威投诚,而是骑马百里到西沙州找你来投诚呢!?”
宇文初年喝道:“大胆,你这是在威胁王爷么!?”
白西宁扬起手喝止宇文初年,“我答应你的要求!”
“王爷!”
宇文初年和崔锦虹不约而同地喊道。
“你们不必再说了,我不仅相信师父的为人,而且我知道师父走上这条路是逼不得已的,要不是为了那些山寨和镖局兄弟考虑,以他的功夫和性格大可以逍遥自在,闯荡天下。正因为师父身上现在有责任,所以才会委曲求全,跪在我面前。也正是因为这份责任,我相信他!”
说罢白西宁把钱之圭扶起来。
钱之圭看着白西宁不由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他。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