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之圭摇摇头,“哪怕是叔父的命令,又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能这样做啊!”
“姝儿说的没错,你小子倒是有一些自己的原则。但你仔细看看这墓碑上面写了什么。”
之圭走近一看,发现上面写着——侄儿钱之圭之墓。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失踪了大半年,我们都以为你们死了,姝儿觉得你是为救她而死的,十分内疚,于是我们在重阳节给你立了一个墓碑。”
“原来是这样!”
钱之圭说罢举起剑,朝着石碑一挥,没想到,自己虽然没有百分百握稳剑,但那剑实在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石碑打得粉碎。
“好,这剑现在归你了,算是我们夫妻两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叔父……”
吴一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姝儿一直说,你很像扁儿。她也相信缘分这件事,她总觉得你身上有扁儿的影子,再说她平时就信佛,相信轮回转世之说,只是怨恨没有好好保护好你。”
“我们就想在清明节将此剑埋葬在这个坟墓之下,所以这剑原本就属于你的。而且,你都叫我了一声叔父,也就不必再三推辞,只希望你好好善待此剑。”
“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这木柄上有九颗宝石,其实是这把宝剑的九个机关,每个机关对应着扁青剑的一种状态。以你目前的功夫尚不能驾驭其中任何一种状态,待你将其运用自如之后,再依次打开。”
“不然这剑不仅伤不了敌人,反而会伤到你自己。不过,如果你这几年你还在镇上,倒也不急,我会慢慢指导你如何使用此剑……”
“多谢叔父授剑之恩!”
钱之圭双膝跪倒在地,朝着吴一工跪拜。
“你这是做什么?”
“叔父授剑之恩,之圭毕生谨记!”
“快起来!”
吴一工将他扶起来,又带他进屋,告知这扁青宝剑使用的要领。
钱之圭谨记在心,听完后在夜空中就练起剑来。
这时姜姝儿和马书兰听到动静,也出来看之圭练剑。
“这孩子真是个练武的奇才啊,才十五岁,就比那些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还要厉害多了……”
吴一工看到扁青剑在他身上物尽其用,也颇为满意,“之前你夸他厉害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倒是真的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了。而且你看他舞剑的动作,确实有一些像扁儿啊……”
又过了三天,钱之圭剑术精进飞快,只是他还是没有收到简凌恒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吴一工急匆匆地从外面回到屋里,脸色阴沉地看着钱之圭和马书兰。
“叔父,你打听到我二弟简凌恒的消息了么?”
吴一工喝了一口水,深呼一口气,“也怪我,每天在家里打铁,外面发生什么我都充耳不闻。在你们回到狼牙镇的三天前,也就是大年初一,那黑狼寨里就出了大事……”
钱之圭疑惑地问道:“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黑狼寨主,也就是简凌恒的爹,简金风突然暴毙而亡,此时山寨正在给他办丧事呢!”
“二哥的爹死了?那他现在不得难过死了……”
“我们得上黑狼寨去看看!”
姜姝儿道:“你们两个小孩上天茫山?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也要去?那我也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钱之圭道:“叔父,婶娘,你们放心,我也算是有江湖阅历的人了,黑狼寨的路我认识,我自己去就行。”
马书兰道:“二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也要去安慰的!”
“吴一工,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总不能真让两个小孩上天茫山吧!”
“那我们就一起去!”说罢吴一工站起来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
四人快马加鞭,来到天茫山天目峰上,刚刚来到黑狼寨门口,只见一男一女和看门的人正在起争执。
“你们搞什么啊,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寨主的亲外甥苏立轩啊!”
“苏公子,真不好意思啊,二当家的命令,如果不是寨内的兄弟,谁都不能进出山寨。”
钱之圭上前一看,原来是苏立轩和花芳芳。
“原来是苏大哥和花姐姐!”
“是你们啊!”花芳芳右手叉着腰,左手扶着肚子,见到四人欣喜道,“这马小妹竟然也找回来了?”
“嗯!”
此时苏立轩忙着和看门人争辩,没时间理会四人。
“我可告诉你,我们是特地赶来给我舅舅奔丧的,你们要是敢拦着,今天我见一个打一个!”
“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个穿着丧服,留着一小撮胡须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朝着苏立轩骂道:“寨主尸骨未寒,作为外甥却在寨外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看门人见到男子毕恭毕敬作揖道:“二当家!”
“好你个南宫辰!明明是你把我拦在外面,现在反而说我胡闹?”
南宫辰道:“那我问你,八个月前是不是你主动说要离开黑狼寨的?”
“是。”
“那你现在不是我们山寨的人,凭什么放你进来?”
“因为我舅舅死了,我是来奔丧的!”
“来奔丧的?我看你是觉得老寨主死了,少寨主失踪,你想趁机夺权坐上寨主的位置吧!”
“可是,你们少寨主不是已经在三天前回来了么?”钱之圭上前说道。
“凌恒回来了?”苏立轩大惊道。
南宫辰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们是谁?为何知道这个消息?我明明让众人保密的!甚至不允许寨里的兄弟随意出寨!”
“因为我是你们少寨主的结拜大哥!”
“我是你们少寨主的结拜妹妹!”马书兰有样学样地喊道。
“凌恒什么时候和你们结拜了?”苏立轩反问道。
“是啊,你们不要信口开河!”
吴一工上前道:“这种事,有什么好信口开河的,是真是假,把你们少寨主叫出来对峙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南宫辰道:“寨里出了大事,少寨主要处理大小事务,又要守丧,哪有空见你们!”
“二当家,他们确实是我的大哥和三妹!”
这时简凌恒形容憔悴地走到山寨门口。
简凌恒带着六人来到灵堂,吊唁行礼之后,命南宫辰收拾出三间客房给六人,分别相隔很远。
吃过午饭之后,钱之圭和马书兰正打算去灵堂找简凌恒,没想到他先一步来到他们房间中,然后关上门窗。
“大哥,三妹……”
“二弟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原本还想把你们接到山寨来的,结果我一回到寨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辛苦脱离险境,却不料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本来想着处理好后再去接你们的,反倒是你们急着上山来安慰我。”
“二弟,节哀顺变。有什么事我们能做的,尽管告诉我们!”
马书兰走过去抱住他,“二哥,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能哭,山寨里面发生太多事了,如果我表现软弱,我便会被人吃得死死的。”
马书兰道:“你就别逞强了,我看你的脸色,苍白成这样,简直比一个多月前,被引正打断腿那时还要虚弱!”
“是么?我这几天为了有精神,特地勉强吃了很多东西!”
“但怎么看起来气血如此虚弱啊!”
“不过我确实有事要拜托大哥和三妹……”
钱之圭疑惑问道:“何事?”
“我觉得父亲死得蹊跷,需要你们帮我调查,除了叔公和你们,我已经不能相信其他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