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问过云柒，为什么放弃原本应有的工作，而选择在各个虚无缥缈的位面穿梭。
又有人问道，为什么会选择关于父母题材的位面。
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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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哪怕云柒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冷不丁地背脊一凉。
小小的云柒走在大街上，她好奇地看着街边卖着花的小摊，扯了扯旁边女人的衣摆。
“妈妈，这个是什么花啊？”小云柒吸了吸鼻子，感叹道，“好香啊。”
旁边的女人蹲下身，揉了揉小云柒的脑袋，道：“这是栀子花。”
然后女人看向卖花的小贩，道：“来一束吧。”
云柒颤抖地摇了摇头，猛地跑过去想要夺走女人手上的花，可却扑了个空。
她从女人身体上硬生生穿了过去。
云柒猛地回头，就看见女人唇角含着笑，将花束递给了小云柒。
小云柒一脸欣喜，用力地闻了闻，甜甜地笑道：“谢谢妈妈！”
云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可女人被打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哀鸣又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入云柒的耳畔。
“妈的！谁让你买这束屁都没用的花！操！”云父将栀子花束猛地摔倒了地上，用脚碾了碾。
原本洁白的花朵被踩烂成污泥，紧紧地敷在地面上。
小云柒只得瑟瑟发抖地蹲在沙发的角落，如小鹿般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云父。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老子赚钱有多辛苦！”云父啐了一口在那女人的身上，不耐烦地一脚踢开，“操，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知道！”
落下这句话，云父一脚踹在那女人的肚子上，然后朝瑟瑟发抖的小云柒走来。
“你他妈的不是喜欢花吗？”云父从地面上捡起残败的落枝，用力一甩。
“刷”地一声，落枝打在了小云柒的半边脸上，随即又一次落在了地面上。
小云柒的脸被落枝划出了一个伤口，蜷在地面上格外可怜。
可云父并不会因为小云柒的可怜而放过她。
他脱下自己的拖鞋，用手掂量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朝云柒甩过来，原本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突然拼尽全力地一喊。
“跑啊！”那女人用尽全力将云父的一只腿给抱住，目光悲怆地看着小云柒，“跑啊！快跑！”
云柒靠着墙壁，只觉得呼吸不过来。
小云柒应声而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那女人的面前。
她似乎是想要扶那女人起来，道：“……妈妈我们一起跑……”
“造了反了！”云父咒骂一声，用另外一只脚毫不客气地一踹那女人的脖子，目光狠恶地看着小云柒。
小云柒被看得一怵，连忙后退几步，跑了出去。
那女人的脖子被人猛地一踹，呼吸更加羸弱。
在看到小云柒成功跑出去的时候，脸上挂起来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云柒咬紧了下唇，抄起旁边的扫帚就朝云父的脑袋砸去。
可是……云柒的手指从扫帚里面穿过。
【给我实物卡！给我实物卡啊！】
云柒在脑海里面不停地催促着系统，可就像一块石子没入大海，不见丝毫回应。
云柒的目光悲痛地看着云父从旁边拿起扫帚，猛地将棍子打在了那女人的头上。
“咚。”
皮肉与木棍发出沉闷地敲击声，云柒的眼睛此刻被一双温暖地掌心给捂住。
他在她耳畔道：“乖，一切都过去了。”
霎那间，她泪水决堤。
……
当沈砚将手拿下去的时候，画面顿时又变了一副模样。
那女人许是感冒了，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
旁边的小云柒从卫生间打满了水，细心地给那女人擦着汗，可是也徒劳无功。
眼看着那女人呼吸渐渐困难，小云柒咬了咬牙，将毛巾放进了盆子里面，道：“妈妈，我去问他要钱。”
那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小云柒已经跑了出去。
在这里，她终于听到了她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傻孩子，他怎么可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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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雨滂沱，小云柒因走得匆忙，并没有带伞。
跑到楼下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不耽搁时间了。
所以她就没有回去拿伞。
云父一般都常在地下赌场，带到小云柒跑到那里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打湿了。
额头间的碎发耷拉在头皮上，雨水顺着小云柒的衣服滑落。
她匆忙跑到地下赌场，就被人拦到了外面。
“叔叔，我找我爸爸，你可以帮我说一声吗？”小云柒局促地站在地下赌场外面，道。
那人问了一下云父的名字，便进去了。
没过片刻，那人回来，在小云柒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小云柒目光中的希冀也一点点地褪下。
外面大雨滂沱，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雷声震耳。
她以为是因为没有给云父说清楚，所以她再一次哀求道：“叔叔，你能不能再帮我去找找我爸爸，我妈妈生病需要买药。”
许是小云柒的目光太过于可怜，那人不忍心，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云柒与沈砚亦然站在雨中，只不过那雨直直地穿过他们的身体。
云柒语气颤抖，道：“……别看了，我们走吧。”
随便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等着……等着这梦魇自动结束，她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沈砚没说话，也是十分安静地陪云柒在这如同死胡同般的梦魇兜兜转转。
终归又回到了起点。
小云柒毫不意外又收到了云父否定的答复，可她偏偏不肯相信如此淡薄人情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于是小云柒不甘心地再一次问道：“叔叔，你给我爸爸说我妈妈生病了，特别难受了吗？”
那人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道：“说了，云哥喊你别烦他。”
其实云父的原话是：“别烦老子！她死了就死了，关老子屁事！”
但是那人还是把后半截话给省略掉了。
小云柒隔着大门，似乎都能听到那些狂热的赌徒一阵阵欢喜的笑声。
里面纸醉金迷，赌徒刺耳的欢笑声，冷得透人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