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在赵颜时的肉眼可视下,但见谢镧手臂一挥。
有细密的银光从她手指缝飞来。
赵颜时一惊。
她身边的异行者保镖也是大惊失色。
在谢镧挥出细密银光的那瞬间,刚才还在和他们一起商议的常氏股东们应声而倒。
是谢镧搞的鬼!
赵颜时突然想起那个时候。
阳市那一幕幕突然在脑海倒放。
赵颜时终于相信,谢镧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你一直在藏拙!”
赵颜时眼目瞪大。
“你太迟钝了。”
赵颜时得到确认,脸色变了变,脚下也因谢镧那没温度的眼神往后退了半步。
在京海,赵颜时很放松,也很自信。
自信无人敢在京海赵家的眼皮底下对她动手,自信自己的人会将所有靠近自己的危险清扫!
她忘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异行者的世界,是残忍的,同样也神秘广阔的。
“杀了她!”
赵颜时当机立断的下死命令。
让自己的人往前接谢镧的招,她则是在后方观察谢镧的能力。
如果在自己压制的范围,又何须惧?
赵颜时漂亮的脸庞滑过冰冷的狠厉!
阳市弄不死,在京海一样能将谢镧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这种自信心在谢镧两三招就将她的人的力量卸掉后,变得沉重了下来!
脸色也随着谢镧的靠近,越来越难看。
眼里露出不可置信。
谢镧明明受了伤,却能在出手狠辣的异行者面前几招就牵制了。
不可能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是什么……”
自己人被干倒,躺在地面哼唧哼唧,愣是没办法使用自己的异能力恢复,像是突然间废了武功的废人!
谢镧确实是快速的封了他们的脉穴。
泄了他们的异能力!
和被废了武功并无差别。
赵颜时见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连连退后:“谢镧,你敢对我动手,明天定叫你上天入地也逃不了一死!”
“你都要我命了,我还不能动手?”
谢镧身形一闪,在赵颜时没来得及避开之际,反手就甩了两巴掌上去。
赵颜时像是受了奇耻大辱,恼怒得眼睛都喷了火。
“既然你找死,成全你,”赵颜时掏出手机要摇人。
屏幕刚打开,就被一道细小的亮光扎穿。
赵颜时眼目一瞪!
手机中间,正冷冷地扎了一枚银针!
这分明是加持了异能力才能做得到的招数,而谢镧使出来的又不是异能力。
“你……”
“嘭!”
赵颜时被一掌击飞。
谢镧走过去,拿起地面亮着屏的手机,手微微用劲。
“咔嚓!”
手机被她纤细的手捏碎成渣!
赵颜时被打出了内伤,好半天才爬起来,喉头涌起一股腥血……
“咳!”
一口血咳了出来。
血一咳,赵颜时眼中就浮现了恐慌。
“真不长记性,”谢镧一脚将就她踹倒回地上,“阳市逃过一劫时,你就该知道避着我点,而不是跟个蠢货一样触我霉头。”
赵颜时眼睛比刚才瞪得更大,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谢镧的长相一样。
震惊,惧怕,在眸底翻搅。
“你,你……敢杀我……”
“我没说要杀你。”
她连地上的那些都没动杀心。
赵颜时刚要松口气,又听见谢镧冷冰冰来一句:“世上除了死人不能吐露真相外,还有一种人。”
赵颜时看着谢镧一哆嗦:“什,什么意思。”
“我看过这时代的一些疾病案例,植物人或傻子,都有闭嘴的功能。”
赵颜时一个激灵,想像一下自己成为生死不如的植物人和傻子,内心无比的抗拒。
她不要做植物人,更不想成为傻子。
谢镧伸手将要逃的赵颜时抓了回来,下一秒赵颜时的脑门就被拍了一掌,眼前一片漆黑。
*
漆黑的夜色将步出巷道的纤影拉长,细密的孤冷感像网一样罗下,重重罩在这道纤细身影上。
她没抬头。
微垂的眸光,能看到脚踩过水洼时是什么样子。
是阴冷绝情的!
“阿玦,你这身本事是用来守护我大隼国子民的,不是用来击杀你的同伴!”
很久很久以前,在包围圈外,这么冷怒的朝她吼来一句。
谢镧不屑冷笑。
“我没有同伴。”
她此生注定独行!
不需要仁慈,不需要温度……
手机在她踩出嘲湿阴暗的巷道,目光触碰到明亮的光线时,嗡嗡地响了。
谢镧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阿镧在干什么。”
对面传来含笑的男人声音。
像一股电流,密密麻麻地涌入脑海,连接每根脉络!
最初时学武为将的志意,习医的初衷,一股脑涌来。
“你没事。”
钟离聿轻笑一声:“让阿镧失望了?”
谢镧捏着手机沉默。
“我明天就能回京海。”
他还是压不住的透露了。
说完,期待地等着谢镧的反应。
然而谢镧却没像以前那样冷讽两句,只有沉默。
钟离聿心中跟着一跳:“睡着了?”
谢镧冷冰冰的声音随即传来:“脑子不想要了。”
“我可没想那些有颜色的画面……”钟离聿笑了声。
谢镧脸一黑,“所以你想了。”
“……”
“别进我的院子。”
“阿镧,你不能这样抹黑我。”
“你还需要我抹黑?”谢镧冷嘲。
“是黑是白,阿镧真要看?”
谢镧脸又黑了,嘴角抽动几下:“别在我这耍流氓。”
“阿镧还在外边?”
谢镧淡淡看向前方的漆黑夜色,没答。
钟离聿站在高山前,周糟静如死寂,连虫鸣声也消失得干乐净。
他像身处一处冰冷的黑潭中,困在其中,进出不能。
可他的嘴角是浮着轻松邪肆的笑!
像是根本就没关心过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好是坏,本身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一并忽略了。
“被人欺负了?”
他透过黑暗的低磁嗓音,传入谢镧的耳朵。
谢镧愣住了。
没有人觉得她会被人欺负,更没有人这么问过她。
他们从来都觉得她强大得不需要这些,因为她是强者,强者是不需要弱者的嘘寒问暖的。
“到底有什么事。”
谢镧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钟离聿在那边也是愣了下,觉得他这小未婚妻的脾气比他还阴晴不定!
“想阿镧了算不算事?”
听到他不正经的调情话语,谢镧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钟离聿:“……脸皮这么薄?”
谢镧加快了脚步返回,压在心底的那股东西,也随着那通电话疏通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