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伯和陈嬷嬷商量,怎么收拾仇人的时候,三皇子府的书房内,却传出一声低吼。
“是他,本殿与他誓不两立!”
原来是搜寻黑衣人踪迹的那伙人,一直沿着血迹寻进城。
最终发现血迹去往的方向,是二皇子府的侧门。
就把这一线索报给了大头儿高朋。
几经辗转,消息传到赵景奕的耳朵里。
一个谋士看赵景奕处在暴怒状态,便开口相劝。
“殿下息怒,好在林大人处理得当,我们的损失不是很大。”
“还不大?本殿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在他们身上耗费多少心血?
眼看就需要他们回报了,就这样损失了。”
“殿下,万一他的人去村落,看里里空空如也,就直接放弃了呢?”
赵景奕没好气道:“你当他的人是傻子吗?”
另一个谋士又安抚道:“殿下,您往好处想。
说不定二皇子以为我们只有那点人,就此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赵景奕一听也慢慢平静下来:“看来,他们是想对我动手了。
我们得做好准备,先把府里的人进行一次大清洗,对身份存疑的人,宁可做错,不可错过。
总之一句话,不能完全信任的,一个都不留,该发卖的发卖,该遣散的遣散。
摸排这事,就交给几位先生了!”
“是,殿下放心!”
赵景奕吩咐完又开始气恼。
“本殿就搞不明白了,我们行事那么周密,为何他那狗鼻子还是能嗅到味道,找到那村落去?
而我们想尽办法,却找不到他的私兵究竟养在哪里。”
谋士们有的捋着胡须,有的捏着下巴作思考状。
“殿下,但凡私兵,都不可能养在太远的地方,太远的地方想用的时候,起不到该有的效果。
所以,应该还是在京城附近,可能是我们忽略了哪个细微之处。”
“唉!”
赵景奕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也不必再花精力去查他的私兵了。
以现时的情形,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想想,本殿觉得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若我们一开始就与战王合作的话,至少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局面。”
谋士们互相看一眼后,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只得保持沉默。
赵景奕站起身:“你们要照顾好那些兄弟的食宿,提醒他们减少活动,别搞出大的动静。”
“殿下放心!”
林宜初的小院。
黄昏时分,林宜初正坐在窗前,懒洋洋地吃着小茹带回来的一荤一素。
“这也叫荤菜?除了几片大肥肉就是菜,还不如直接炒素菜呢。”
小茹看着食不知味的自家小姐:“要不,让影一姐姐去给您弄点好吃的?”
林宜初的眼眸亮了亮,却很快恢复了原样。
“这种时候,还是别添乱的好。”
说着夹起一筷子菜就往嘴里塞,边嚼还边点头:“其实素菜也不错,师父长年吃素,却精神头十足。”
影一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终都没敢说出口。
正在犹豫间,经常给林宜初送信的小灰,“咕咕”叫着停到了窗台上。
林宜初见此,赶紧放下碗:“小灰,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影一几下取了纸卷,交给林宜初。
林宜初展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影三和影四的仇报了!”
影一和明雪围上前,看到纸卷上的内容。
猪,一半已经杀了,一半送进城准备卖个好价钱。
影一想到城南小院密室里的东西:“一半送进城,那和那批货岂不是正合适?”
林宜初点头:“是啊,数量上也正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猪肉会存放在哪里?”
“小姐,属下觉得不会离那个小院太远,更不会离三皇子府太远。
那个小院有王爷的人接手,他们会留意的。”
“嗯,知道他们进了城,我们心中也有了数,就慢慢地摸他们的底,坐台看戏就是。”
这下,林宜初心情好了,菜也香了,几下吃光了菜,连大肥肉都不忘送一块进嘴里。
还恶作剧地分任务:“四块肥肉,我吃了一块,剩下的三块,你们一人一块,不许浪费!”
小茹最先来:“不就是肥肉吗?看奴婢的。”
说吧,用手拈起一块肥肉就塞进嘴里,结果被腻得直打冷颤。
明雪和影一眼睛都不眨,各用筷子夹起一块大肥肉,放进嘴里嚼巴两下直接咽下肚。
林宜初笑看几人的反应:“嘿嘿……怎么样?好吃吗?”
影一难得幽默一回:“主子赏的肉,油水就是足!”
“哈哈……”
几个女孩笑闹成一团,直到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明雪和影一才闪身藏了起来。
小茹像没事般,边收拾碗筷,边抿嘴笑。
不一会儿,林嬷嬷走进院子,进了堂屋。
“二小姐,夫人想看看,您这些天做的女红。
请拿上您做的女红,跟着老奴走吧。”
林宜初也不多说,起身拿了这几天绣的雨中荷花,带着小茹随林嬷嬷去了主院。
“娘,您今天好些了?”
刘氏趴在床上看了林宜初一眼:“这些天府里事多,娘也没顾得过来过问,你有没有听话在做女红。
这会儿身上松快些了,便想督促督促你,免得你爹回来说我疏于管教。”
说罢伸出手:“把你做的女红拿来,让为娘看看。”
林宜初递上绣品,刘氏接过瞟了一眼后,递回给林宜初。
“还算下了点功夫,比之前是要好些了。
但是,比其他小姐做的女红还是差得远,你还得加紧多练。”
“娘教训得是,初儿起步晚,又笨拙,学得是慢些。”
“你知道就好!勤能补拙,从明天开始,你一天得绣一个花样出来,晚上交由为娘过目。”
林宜初眼眸暗了暗,直接用我自称。
“一天绣一个花样?我绣不出来!
我本来就不熟绣得慢,就是熟手一天绣一个花样也很困难,更别说我了。”
刘氏沉下脸:“你这是在忤逆为娘?”
“不敢!但我确实办不到!不知是我哪儿做得不好,娘要这样敲打整治我?”
“你……”
自己几母子遭罪,这小野种却在一旁快活。
刘氏是心里不平衡想整治一下,没想到林宜初说话这么直接,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应。
林嬷嬷见此在一旁帮腔:“二小姐,您这话就说得不中听了,夫人也是为您好。
您自己看看你绣的荷花,像荷花吗?”
林宜初似笑非笑。
“林嬷嬷,你有法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