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伯想都不想:“当然是带到娘娘陵前,以死谢罪,告慰娘娘的在天之灵了!
娘娘那么拼命地想活着,想护着王爷长大,可终究……”
林宜初劝慰伤心不已的容伯:“娘娘也算是护住王爷了,若王爷不去玉峰山学艺的话,哪有如今赫赫威名的战王爷?”
“那倒是!若再能报杀身之仇,娘娘想必能安息了。”
“能,一定能!”
林宜初斩钉截铁的话,让容伯更加有了斗志:“小姐说得对,为了不重蹈覆辙,没有退缩的道理!”
看容伯越来越严肃,林宜初笑着活跃气氛转移注意力:“容伯,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容伯拍了拍大腿:“看老奴,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小姐,老奴今儿个给您弄来了好些野味,吩咐了厨房在做。”
“野味?哪里来的野味?”
前两天,府中有个侍卫,回乡下看望家中长辈。
他说他家住在山里,从小以打猎为生,老奴就让他打点野味回来给小姐吃。
结果他给拉了一牛车野味回来,说是昨儿个上山打的,有兔子、山鸡,还有只狍子呢。
今天吃不完,剩下的放到冰窖里,吃它个两三天。”
“一牛车?我的个乖乖!容伯,我得奖励侍卫银子。”
“不用,老奴已经给过了!”
“那好吧!林府的东西不好吃,吃了也膈应不消食,还是王府做的好吃。”
“那就让明月在林府做小姐,您到王府来住?”
林宜初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明月一定得憋疯!”
容伯学着林宜初的口气,不服气道:“让她做小姐,有人伺候着,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想怎么的?难道不比做暗卫强?”
“不能这么比的,天天与那群臭鱼烂虾打交道,很遭罪的!
好了,隔个三五天换一下就行了,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
容伯嘟囔道:“真希望早日结束,小姐回归将军府,那样就可以天天来王府了。”
“那是!”林宜初笑眯眯地附和。
“到时候,我就天天来吃师兄这个大户,哈哈……”
“吃,管够!”
一老一少说笑着走出院子,容伯朝小桂子摆摆手,走了。
走进膳厅时,桌上已经摆了一桌煎炸炖炒的野味,只差一个汤就能开吃。
“汤来喽!”
很快,一大碗山鸡汤端上桌。
“小姐,快吃,都是按您的口味做的。”
“容伯,老规矩,赶紧坐下吃,在我这里,您是长辈。”
“小姐抬举老奴,老奴就听您的!”
挨个尝过每个菜后,林宜初指着一盘炖的狍子腿:“这个软和,容伯多吃点。”
“好,小姐也吃!”
半个时辰后,林宜初捧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不动了!”
容伯笑眯眯地看了看一脸满足的林宜初,又看了看剩下的满桌菜:“您也没吃多少!”
小姐虽在庄子上长大,教养却极好,每样菜都只动了面前的。
待林宜初离开膳厅后,容伯朝下人们摆手:“都撤下去吃了吧,别浪费了!”
这边,林宜初捧着肚子,进了容伯为自己准备的卧房,自嘲地倒到柔软的床上。
“饱懒饿心焦,吃饱了就犯迷糊。”
“那小姐眯一会儿。”丫鬟笑着道。
“嗯,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林宜初被明雪摇醒:“小姐,快起来,林宜雪出门去万宝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会儿,属下跟到一半就先回来了。”
林宜初一翻从床上爬起来:“快,把我的那身行头拿来,我要去试试新痒痒粉的威力!”
半炷香的工夫后,一行三人就掠出后门,抄近路往万宝阁而去。
万宝阁。
午后,林宜雪就找到刘氏:“娘,我想去万宝阁买点首饰,原来的那些,进了京城就戴不出去了。”
刘氏点了点头,从自己的体己银子里拿出两百两银票,递给林宜雪。
想了想,又拿出五十两小声道:“给那小野种也买个一两件吧,不然她闹起来,你爹爹又得说我们不懂事了。”
林宜雪极不情愿地撇嘴:“知道了。”
把银票揣进怀里,带着贴身丫鬟春梅出了门。
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万宝阁,小二见客人上门,忙热情招呼:“小姐里面请!”
第一次进万宝阁的春梅,被里面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惊到了。
兴奋地拉着林宜雪的衣袖:“小姐,快看!京城就是京城,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比丰县好了很多。”
林宜雪低声训斥道:“少丢人现眼,让人看了笑话,回去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春梅赶紧闭紧嘴巴,跟随在林宜雪身后,眼睛还是骨碌碌的四处打量。
林宜雪不敢去看高档首饰,只在普通柜台前看了珠花,又挨个看过簪子、发钗、手镯和耳环等饰品。
问了问价格,最终选了一支白玉的发钗、一对镶金白玉耳环和一只粉色手镯。
小二动作麻利地包好:“小姐,共两百三十六两银子。”
“等一下,我再选点珠花,一起结账。”
小二哥眉开眼笑:“好嘞,小姐慢慢挑选,不妨事的!”
林宜雪随意点了几朵珠花,小二包好后递到春梅手里:“小姐,共二百四十八两银子。”
两主仆结完账,出了万宝阁。
“小姐,那些珠花是给二小姐的?”
“对啊,六朵珠花,够她戴几天不重样了,土包子一个,戴珠花都糟蹋了。”
春梅捂嘴笑。
林宜雪只顾着讥讽林宜初,根本没注意与一个女孩擦肩而过时,随风飘散的一丝淡淡香味。
又在附近逛了逛,买了些吃的用的,这才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回府后,林宜雪把买的首饰,爱不释手地摆在床上,正想戴上看看,突觉浑身发痒。
“春梅,快给本小姐抓抓背,好痒!”
说着控制不住地满身抓挠起来,很快脸和脖子等露在外面的肌肤,就被抓出一条条血痕。
“啊!痒死我了!救命啊!”
春梅一看,忙抓住林宜雪的手:“小姐,快别抓了,脸都抓破了!来人啊,快找大夫!”
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一阵忙乱,找大夫的找大夫,找刘氏的找刘氏。
这边,刘氏正在自己的院里,整理账册子。
一个婆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刘氏拧眉训斥:“何事这么慌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夫人,小姐从外面回来才一会儿,就觉浑身发痒,把脸和脖子都抓破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刘氏丢下手里的账册,冲向林宜雪的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林宜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