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这位小师傅,你又是如何修行?佛家不是将就六根清净,不染俗尘吗?
小师傅:我家公子说了,不入红尘怎知红尘,原本人生来便是为走一遭红尘。要想知晓世间疾苦,就得轻身去经历。
哦…敢问你家公子是?随缘心道:“是哪个和尚竟有如此慧根个,想来是颇具仙缘之人!”
随缘突然有些疑问,再次询问。小师傅,你如今模样怎会还有什么主人家?
小师傅笑了笑言:我其实,是因为天生长不出头发才让你误会了…
随缘则嘴角微微一撇道:“那真是太抱歉了!”敢问你家公子是何人?为何能在佛家有如此名声?
我家公子只见有缘之人,他四处游历遇见的人各式各样。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我家公子见人便是随缘而行。
随缘: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修行了。
那人缓缓走远,随缘依旧默视着…难不成他家公子要剃度出家?
随缘再次向路人问了路,可是当随缘越走越觉得人烟稀少时,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回想着线路却发现已然找不到来时之路!
随缘在山中转悠了大半天,天黑后依旧没有走出山林。空中没有悬月,在山林中只能偶尔听见些微的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哎呀…这是不打算让我出山了!那该死的路人,看着倒像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居然是个骗子。随缘开始碎碎念后,随即破口大骂,要是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早被吓破胆了…
随缘手叉纤腰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等了片刻也无人回应,只能再次喊道:“可有魂灵啊?”依旧没有看见半个魂灵出现!
随缘有些疑惑,抬眸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觉不大对劲。按理说,山林之中必有走兽或飞鸟,要不然也该有几个游荡的魂灵才是,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真是怪哉!
哎…随缘轻叹一声只能走在如墨色的山林中,林中漆黑又寂静。风吹动树林的声响如同一阵阵魂泣,空中既无明月也无繁星,只是黑的如同坠入深渊地域。
突然,一阵寒风呼啸划过脸颊,冷风中伴随山林树丛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随缘即刻结出阵法,以抵御这凉风的吹袭。随即运起墟无之镜将自己的灵虫放出来对它言:“小胖虫,你去探探树林中的方向!”
那灵虫本想一跃飞至随缘肩膀,却被一个手背给挥了出去。
“砰呲”一声,那灵虫便被挥到了树干上,随即坠下树干瘫软在地面。灵虫抬起小脑袋甩了甩身上的枯枝腐叶,一溜烟消失不见…
随缘随即拍了拍衣摆,席地而坐闭目调息。自从上次灵力耗竭便心生一股惧意,从前不知启动墟无之镜会如此耗费灵力。
这一次必定要习得醇厚的灵力,否则随着墟无之镜等级的提高,自己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灵力运转,最终得结局只能被神器吞噬。
世人只知道,好东西。却不知好东西也得陪一位相各的主人,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功效。
如今墟无之镜已经开启了第三重境界,而自己的灵力还停留在第二重境界。只怕自己启动三次墟无之镜就得玩完。
随缘不敢多想,只能拼命修习灵法。从黑夜到白昼,又从白昼到黑夜,整整三日三夜不曾停歇片刻。就在随缘睁眼后,一声轻叹响起。
嗯?那小胖虫走了这么几日还没归来。莫不是也在这山林里迷了路?随缘啧一声道:“真是让它办这么件小事,也办不好,当真是在墟无之镜里吃得太胖了…”
随缘站起身散出一股灵气,震了震身上的尘屑。随即踏上寻找灵虫之旅…
随缘轻声淡语的喊着“小胖虫”你在哪呢?出去这么多天,总该被饿得慌了吧!还不快吱个声,不然我可走了…
突然间‘咔咔几声’随缘踩断树枝,随意的脸色瞬间染上浓重的冰霜,口中大喝一声道:“何方精怪胆敢上前进犯!”
幽暗的山林中,‘啪嗒啪嗒——’墨如砚石般的浓重压迫里向随缘袭来。
山林中突然坠下一缕缕的银色丝雨,这雨不似普通风雨迅速下坠,而是如同蛛丝般飘洒着丝丝浓稠的雨丝,银白色的雨丝越飘越大,如同一张织好的网洒向随缘。
而后烈风一阵阵袭来,猖獗的如同刀子吹过脸颊让人感觉疼痛。
随缘不欲抵抗劲风细雨,而是跟随着风向运起灵力旋转,双手交叉于前方防备着周围,身下的裙摆旋即而起如同花瓣散开,姿态动作皆是一气呵成。
随缘眼眸逐渐泛起冷意,旋即的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头朝后微微仰去避开一道杀机,腰肢也微微弯起,最后一个翻越稳稳落在一颗巨大的树干之上。
哦…竟然不是什么恶灵精怪!随缘站在高处微微低垂眼睑,看向下方那团黑不溜秋看不清真容的东西。
随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随后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随后抬手抬起右手,拇指搭在弯曲的四指与小指上,食指与中指竖起手腕一翻。
随即睁开眼眸后,只见树下好像深渊地狱一样,遍地爬满了蜘蛛。而在蜘蛛周围全是残破的肢体,血液,头骨,还有许多小的像蚂蚁大小的小蜘蛛穿梭在骸骨之间。
在幽暗的山林黑暗之地,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哭声。随缘眉头微微一皱,只觉刺耳难耐。随口一声道:“吵死了,安静点!”
那哭声是惨死于此处的魂灵发出的声音。随缘开口道:“当初若不是贪心不足,怎会惨死于此地?”还敢大半夜出没吓唬人,我看你们长期在这儿也干了不少坏事。
随缘不打算即可救出这些被困的魂灵。那些魂灵被随缘一声怒喝随即蜷缩成一团,不敢再发出声响。
随缘这才转眸看向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这才看清那并非什么精怪,而是魅族的摄魂蛛。
哎呦呵,好家伙啊!难得一见的小怪物,这东西逮着魔物也可令其脱层皮,比小胖虫子好使多了。
随缘心随行动,灵巧的身姿旋即而下,缓缓落入地面上。摄魂蛛似是感应到有猎物,速度奇快的向着随缘爬去。黑夜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放大数倍。
随缘则脚步翩跹,衣袂微微随着步伐左右摇摆着,像是花间蝴蝶在肆意飞舞般。可手中的动作却令人惊寒,随手便布下一个法阵,若是不甚被摄魂蛛袭击,自己身上的伤便会转嫁到摄魂蛛本身!
因此,随缘几乎是一步步朝着它走去,无论那摄魂蛛如何攻击随缘。她根本不理会摄魂蛛释放出来的招数,仿若没有任何痛觉般,只见袭击的光影一一闪进随缘体内,却不见血滴落。
反倒是那摄魂蛛顿时发出阵阵嘶吼声!随缘见了还掏了掏耳朵道:“这蛛儿虽好,就是吵了点!”勉强收下你做个跑腿打杂的…
随缘随即蹲下身姿,抬起手朝着摄魂蛛勾了勾手掌道:“这里有肉吃,快过来!”
黝黑如墨的不远处,两个人早已观察随缘许久。这其中一人正是三日前,随缘见到的那个被误认为是个佛门弟子之人,此时他身旁站立着一位偏偏佳公子,二人眼眸直盯着随缘。
公子,你可要出手相助。我看那女子是被这魔物给诱惑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喂了蜘蛛不可!
那偏偏佳公子却道:“此女不似普通闺阁之女,到似有股修灵之气。”可我…
哎呦,我的好公子啊,你再不出手那女子就得喂那蜘蛛了。
再等等…其实这小斯身旁的华贵公子心中也没底。眼眸之中也升起一丝丝寒意。
随缘则蹲在地面上,如同吸引狗崽崽般,嘬嘬嘬几声道:“你过来呀!”磨磨蹭蹭什么啊?赶紧的,不来,我走了…
嘶…快点过来,别以为给你好脸色你就飘上天了。别让我等急了,否则我打你个满地找牙!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小斯则疑惑道:“公子,这摄魂蛛怎么没有靠近她?”不是说这摄魂蛛最喜摄取生人魂灵吗?怎么这会就知道和那女子干瞪眼呢?
就你话多,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了去了,难不成还不许别人能有克制之法?
是,公子!
这边随缘则等的有些不耐烦,也不再温柔以待。手腕一翻便有一道光束直射那摄魂蛛,光束随即化作一个牢笼困住了它。
摄魂蛛不甘被困在其中,发疯般撞击光束牢笼。可那光束好似利刃般一刀刀割在摄魂蛛身上,随即困住摄魂蛛的地方开始涌出一波波鲜血,而且伤口随着摄魂蛛动荡,撕裂的更加可怖。
随缘一步步朝它漫步走去,行至那摄魂蛛跟前,抬手便拍在那摄魂蛛脑袋上。随即言:就你这丑不拉叽的模样,我收你做个宠物都是勉勉强强,你还不乐意了?
随缘:我还便就收你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跟我走。随即也不多言直接将它收进了墟无之镜中,随而又抬手一挥将原本可怖的场面化作一阵微风。
各位,好走不送。遇上我,算你们好运,改走哪转生走哪去…随缘转身便打算走,耳边却再次传来哭喊声。
远处的小斯双手捂着耳朵道:“公子,好吵啊!”没想到这个摄魂蛛的巢穴有这么多怨灵,若是不一一化解还是害人不浅啊!
嗯,此地怨灵太多,单靠那女子怕是不易化解。你我不可再袖手旁观…
随缘则正准备出手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诵经声,随后那些怨灵便挣扎着想要窜出来!随缘一看心中直骂,是哪个蠢蛋如此念咒施法,莫不是还想着渡化这些怨灵?
由于夜色暗沉,随缘并未注意来者究竟是何人?
就在那二人一边施法一边渡化之时,随缘早已退开让出场地。此刻正仔细观察那二人,只见其中一人便是自己错认成小和尚的路人。
随缘转眸看向另一人,而那人却面带面具看不清真容,原本以自己如今的灵力功法要看一个人,并不会看不清来者这只面容,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灵力功法比自己强,我无法窥视其真容。
那二人并不敢大意,只那小光头阵守在外围,那位华贵公子则施阵压制怨灵,不断分化抽出怨气。随缘见此也眯了米眼眸…
待释放怨灵结束,那小光头即刻点亮火把走向随缘道:“这位小姐,你怎么孤身一人再此。”此前,我见你时给指了路,怎么你还能出现在这里?
随缘摇摇头道:“我…那个,我后来又问了一个…嗯…光头,他说让我沿着这条路走,我就进来了。”可我后来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蜘蛛巢。
姑娘,这里夜黑风高,你一人独自留在此地也不妥,不如随我们起一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随缘: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一个人在这里转悠了好几日了。
随缘询问小光头道:“不知,你二位又是为何在此?”是为修行还是猎捕精怪怨灵?
小光头道:“姑娘,我们并非刻意从此山路过,也不是为了猎捕修行。”我们受人所托找一人魂灵,带她回家。
其实这座山林命叫榑丘山,是许多修行弟子试炼自己的一个地方,但这里却离西启太远了。榑丘山越往深处越需要灵力功法强盛之人,方能承受这里元气。
我知道,姑娘不是个普通人。没有中摄魂蛛的幻境,还能将摄魂蛛收了,真是太了不起。你不知道,这东西害了多少人?
随缘则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光头,眼眸往一旁包裹的严实的华贵公子递了个眼神。
那华衣公子随即制止了小光头道:“你且先将那人所寻魂灵带回城去,她已经耽搁太久只怕很快便会消散,你速速将她送回委托人之处。”
小光头:是,公子!
随缘则是眉目一挑,看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华衣男子,心道:“莫不是,这就是小光头口中所说的公子?”
随缘暗道:“难不成,他才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