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疏盯着苍舒韵的眼神跟饿狼没什么两样。
“我还没有吃饱,辛苦你喂我了,舒韵。”
苍舒韵抱紧了殷无疏的脖子,牙齿发狠的咬着他的肩膀不放。
“轻点,多来几次没关系。”
殷无疏眼眸里的光变得幽暗,“这是你说的。”
苍舒韵含糊着,点了一下头。
殷无疏用力固定住苍舒韵的腰身,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池子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水波又重新荡起,冲撞之声久久不绝。
两人在池子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次,等水波再平息下来的时候,月已不知何时爬上了天幕。
苍舒韵累得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力。
说好的轻一点,这人是一点没轻,该有的次数也是一次都没少。
“殷无疏,你在我这里已经失去了信誉,别指望我下次再相信你。”
“嗯,在这方面,你可以选择永远不相信我。不过,其他方面,你可以继续相信我,我还是很靠得住的。”
殷无疏给苍舒韵披上衣裳,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抱回房间。
“我的伤都好了,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苍舒韵没有力气和他辩驳,几乎是一沾枕头,他就睡着了。
殷无疏无声的笑了一下,把人搂进怀里,也睡了。
白日已经过去,他们的夜还有很长。
苍舒韵睡醒了,不出意外,他的腰已经不属于他了。
“动不了就别乱动了,不是还有我吗?”
隽王爷恢复了隽王府时的日子,一醒来便可以看到他的舒韵睡在他的旁边。他可以静静的欣赏他的睡颜,描摹他精致好看的面容,在他醒来的时候,帮他穿衣束发,再给抱到饭厅。
苍舒韵照常抱怨几句只能吃清粥。
其实那清粥也并非是没有一点味道,里面加了糖。苍舒韵就是气不过殷无疏脱了衣裳不认人,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所以故意给殷无疏找茬。
殷无疏好像只要不是在做那事的时候,脾气都是出奇的好,他会纵着苍舒韵任何的脾气,会耐心的哄他,还会在怎么哄都哄不好的时候,吩咐下人端上一堆的甜糕。
要哄苍舒韵真的不难,奉上他平日里最爱吃的甜糕,他就可以开心很久,甚至不会计较很多事情。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在别庄里,也没人打扰他们。
苍舒韵有时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极其的惬意,他会短暂的忘记自己是景国的太子,来雪国为质。而殷无疏是雪国的王爷,要争那个位置,还要躲避那些无形无影的明争暗斗。
如果生活一直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啊,梦总是要醒的。
百花晏过后,有些事情敲定了,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苍舒韵和殷无疏在别庄里住了一月有余,昱京城里攸王殷无伤与莫丞相家的嫡女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昭王殷无尘与林尚书家的嫡女的婚事也已经定下,兄弟两个在同一天迎娶王妃。
“要回去了吗?”
“嗯,殷无伤和殷无尘的婚礼,我们必须在场,不然不好。”
“好吧。”
苍舒韵其实很不想离开这里,他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会想回到那尔虞我诈的大染缸里去啊。
“舒韵舍不得?”
“嗯,舍不得。”
“以后有时间了,再带你来好不好?”
“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很简单的收拾了行装,和来时一样,轻装简行,好在这一次,他们没有遇见刺杀的人。
马车进了城,苍舒韵忽而笑了一下,“殷无疏,我们回来的路似乎和去的路不同,似乎也没有去的时候那一条路远。”
殷无疏一怔,后知后觉,暗道失算了,把这茬给忘记了。
“解释解释。”苍舒韵眉眼间的笑意灿烂极了。
“舒韵,我解释,你会听吗?”
“那要看你给出的解释合不合逻辑了。”
言外之意,不足以取信于人也没关系,但是要合逻辑。
这一个多月,别庄里的日子,让苍舒韵对殷无疏的纵容限度变大了一些,殷无疏偶尔会在苍舒韵眼中看到苍舒韵对他的情意,虽然不深,但聊胜于无。
殷无疏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有一个习惯。”
“你说,我听着。”他倒要看看殷无疏能怎么编。
“我每次去别庄,都习惯上一次我们俩走的那条路。舒韵,你也看到了,那十里竹林甚美,能让看到的人心情舒畅。回来的时候,我就喜欢走今日走的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最近。
你想啊,在别庄里住了这么久,突然要回到原本住的地方,那心情,那叫一个归心似箭啊。”
苍舒韵面上无波无澜,殷无疏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问:“我方才说的这些话,合逻辑吗?”
苍舒韵点头表示肯定,“很合逻辑,说书的和你比起来都要逊色三分,因为他们没你能扯。”
“那你,捧个钱场?”
苍舒韵摊手,“没钱,捧不了,你想要的话,我捧个人场,这个我多得是。”
殷无疏顿时眉开眼笑,心也被他放回了肚子里,“甚好,甚好,你能捧个人场我也高兴。”
马车路过水云间,苍舒韵掀开车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殷无疏,你看,那是不是殷无虞和宫卿?”
殷无疏一看,点头,“你没看错,那就是殷无虞和宫卿。”
“宫卿怎么会和殷无虞搅和在一起,还有,他是受伤了吗?”
宫卿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虽然肩背是挺得很直,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吃力。
殷无虞在前,宫卿在后,两人已经进了水云间。
“上次看到宫卿,我就知道他是景国的探子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说他是你的人,这两年都没有来找你的原因。他让你去南风馆找他,我还以为他是隐藏在南风馆,以小倌的身份蛰伏在雪国。
没想到,他的手段还不错,竟然能搭上殷无虞这条线。就是不知道他和殷无虞,谁先把谁玩死了。”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也没让他干这么危险的事啊,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
“你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