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都是只认衣冠不认人,是之殿下生了双慧眼。”殷无虞看着眼前的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苍舒韵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的,“翊王爷过誉了。”
苍舒韵退离殷无虞远一些,绕道到了殷无疏这边。
“翊王爷还要吃饭,我们就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快走。”
苍舒韵对着殷无疏做了一个口型,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这个殷无虞像是有什么大病,逮着机会就咬他,他还是躲着一点得好。
殷无疏意会,转身,没走几步,又被殷无虞叫住了。
“九弟。”
他一开口,苍舒韵就觉得没好事。
殷无疏皱了一下眉,“八哥还有什么话要说?”
殷无虞盯着苍舒韵,话却对着殷无疏说的。
“我只是想知道九弟与是之殿下相处得可还愉快,特别是在夫妻之事上,毕竟是之殿下是在军营里待过的人。
我听二哥说,军营里的人连年征战,常常好几个月都碰不了一个女人,每每到了要纾解的时候,需求都会异常的大,做起那事来,凶猛异常,如狼似虎。
食过大鱼大肉的人,冷不丁吃起清粥来,难免会觉得寡淡无味,食之难以下咽,不知道九弟能不能满足是之殿下呢?”
苍舒韵真的有点生无可恋了。
殷无虞这话一出来,不仅是明里暗里的嘲讽殷无疏不行,还顺带着暗示殷无疏,他不洁,用这事狠狠的膈应了殷无疏一下,又轻轻松松的挑拨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还没完,殷无虞顺势将他推入了火坑,万劫不复。
苍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妖精,来个人把他收了吧,苍舒韵内心咆哮。
殷无疏的脸色是锅底一样的黑,表情是极其的难看,简直是一言难尽,偏他还要稳稳的端着,保持淡定。
“多谢八哥关心了,我们之间,好得很。”
苍舒韵怀疑殷无疏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连在一旁一直看着的影寒寻都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是之殿下也是这样觉得的吗?”殷无虞状似很认真的问。
苍舒韵:“……”
这人巴不得他死。
“是啊。”怎么不是呢,“我与隽王爷好得很,夫妻和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翊王爷完全可以少操一点心的。”
这样会活得久一点,也不会掉发秃顶,产生情绪障碍,出现精神紊乱。
“那本王就放心了。”
殷无虞一副十足十的好哥哥模样。
“那我们就先走了。”
苍舒韵拉着殷无疏就走,这一次,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别想让他再停下脚步,特么的再多留片刻他得少活十年都不止。
好在殷无虞没再出言让他们停下。
好不容易出了水云间,苍舒韵长出了一口气,莫名有种历经千难万苦的错觉。
“影寒寻,我们要回府了,怎么,你还打算常住隽王府不走了?”
影寒寻思考了一下,点头,“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殷无疏笑着,怎么看都是温和得无懈可击,“你再给本王说一遍,本王刚才没有听清。”
影寒寻脖颈一凉,有种鬼对着他吹冷气的感觉,阴森森的。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隽王爷邀请我去的话,我肯定是愿意去的。当然了,隽王爷不邀请,我也可以偶尔去窜一次门。
不过,这次就算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的小师弟还没影儿呢,我得找他去了。”
影寒寻这两年一直在找他的小师弟,殷无疏是没听说过他拜了哪门子的师父,又是哪儿来到小师弟,只知道他这两年一直嚷嚷着要找他的小师弟。
找了两年了,还没影儿,也是够蠢的。殷无疏时常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师弟,只是说出来消遣他的,偶尔还能说出来当借口,挡挡枪。
“滚蛋。”
这人最好就别给他好脸色,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一个大染坊,给颗甜枣他就能顺杆爬。
“小公子,有空记得来将军府找我玩啊,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影寒寻颇有些依依不舍。
“影寒寻,没完了是吧?”在他面前腻歪了一天了,不嫌恶心的吗。
“小公子再见。”
“少将军再见。”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苍舒韵对影寒寻这个人的感官还不错。虽然他可能是导致安是之到雪国来为质的罪魁祸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影寒寻现在对他完全没有恶意,有时还多加照顾。
在雅间里的时候,影寒寻明显和殷无疏一样,察觉到了有人来过,但他在殷无疏面前,不仅没有拆穿他,还为他开脱,帮他说话。
就冲这个,苍舒韵就不介意多给他几分好脸色。
影寒寻走远了,殷无疏面上的笑意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他一言不发的拉着苍舒韵的手腕,近乎是拖着他朝着马车的方向走。
到了马车旁,殷无疏架着苍舒韵的胳膊,将苍舒韵提上马车,用力推了进去,紧随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然后钻进马车里。
“安是之。”
“吵吵什么吵吵,殷无疏,你是病还没有治好,又发病了是不是?”
苍舒韵被他突然的变脸和粗暴的动作气得不轻。
他这惊天动地的一吼,把殷无疏吼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殷无疏一把扼住苍舒韵的下巴。
“安是之,本王给你脸了是吧?都让你敢在本王这里蹬鼻子上脸了!”
“放开!”苍舒韵厉声厉色。
殷无疏凝着苍舒韵的眼,不仅没放手,还都用了几分力气,苍舒韵白皙透亮的下巴被他掐着,很快就由浅红色变成了青紫。
苍舒韵疼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他伸手,使劲儿的挥开殷无疏的手,就要起身。
殷无疏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回了座位上,猛地靠近,“安是之,本王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别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
苍舒韵被他摔得七荤八素,后背撞在车壁山,脑袋被磕得生疼,那响声,马车外面都能听得见。
殷无疏又接着说了这样的话,苍舒韵快被他气死了,想也不想,就一巴掌呼过去。
“殷无疏,我给你脸了是吧,特么的,是谁给脸不要脸?你发病了就去找药吃,可劲儿的折腾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又不是兽医,我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