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儿子家，正好明书做好饭上桌。
明书摘下围裙，拉着女儿笑道：“妈，我包的饺子，你拿回去些和我爸一起吃。”
李秀兰点点头，拉着孙女进屋，拿下书包，带着孙女洗手让她自己吃饭。
明书端着小盆进来，里面是一小盆饺子。
“妈，今天包的韭菜鸡蛋的，这些你和我爸吃。”
李秀兰接过盆并没有走，反而放到一边，看了看儿子，把明书看的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妈？你不回家？我爸吃饺子爱吃热的，要不你在这儿吃，我去送。”
李秀兰摆摆手：“不忙！晚上你爸做饭了，你坐下吃你的，我有事问你。”
明书拿过椅子坐下，看向亲妈，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今天去送小婉，看到尹禛他姥了。”
见儿子有些茫然，李秀兰补充道：“就是王金凤她妈和她儿子，我俩聊挺好，到她家聊会儿天，还看见王金凤了。”
一听这意思，明书就猜个大概，他就说他妈今天怎么非要去接送孩子，明明他骑车一会儿就到。
明书有些无奈：“妈，我不跟你说了么？我现在不想找。”
“我又没让你现在找！”
李秀兰白了儿子一眼：“你俩可以相处看看嘛！男未婚，女未嫁的，相处合适再说。
明书想说话，李秀兰瞪他一眼：“你听我说完。”
轻叹口气，李秀兰接着说：
“小婉从小就聪明，在育红班跟别的小孩子也处不来，她说不想去了，你总不能让孩子总自己一个人在家吧？
那王金凤的孩子跟小婉就处的不错，要是你俩成了，孩子也有个伴儿不是？”
明书转头看了正乖巧吃饭的女儿，知道不答应，他妈是不会放弃的。
无奈的口气：“我考虑一下,行吧？”
李秀兰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说通了，她笑道：
“行！你考虑，人家也得考虑，相处看看，不行再说。你还年轻不着急，可我看那姑娘真不错，也是个疼孩子的。
小的也不错，要是合适就定下来。不是我说，你也不好找。一般人，谁能看你这么给孩子花钱？又不是人家亲生的，你好好想想。”
送走李秀兰，明书给女儿洗完手，他这才开始吃饭。
收拾完桌子，坐在边上看着自己玩娃娃的女儿，明书小心的问道：“姑娘，你自己玩无聊吗？”
明婉摇头：“爸，我自己也能玩挺好，我不想去育红班了，没意思。你给我养条狗吧，要大狗。还要几只大鹅，我要像大娘一样去放鹅。”
明书笑了：“行，爸明天给你弄条狼狗，鹅得等明年开春，现在没有卖鹅苗的，冬天养不了，明年开春爸就给你买。”
犹豫半晌，明书开口：“小婉，你……想要妈妈吗？”
明婉抱着娃娃看他笑了：“找妈妈爸爸高兴吗？不高兴就不要找，我和爸爸在一起很好。”
明书摸摸女儿的头，笑着问：“那小婉和尹禛玩的开心吗？”
“开心！可是如果爸爸不开心，那就不用了。”
明婉站起来摸摸明书的头，认真的说道：
“爸爸，我们都要开心才是好的。我喜欢尹禛，我可以去找他玩，他也可以来找我玩。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是不用非要天天住在一起的。”
明书怔怔的看着女儿，这是他头一次意识到女儿可能不仅仅是聪明而已。
他认真的看向女儿：“小婉为什么不想上学？”
明婉嫌弃的皱眉：
“杨宇今天和李飞打架哭了，太吵了！鼻涕眼泪一大堆，被他们吃进去了。张晓彤因为没吃糖哭了，王玉竹乘法口诀都不会背。
秋千滑梯我也不想玩，玩具也不好玩，老师讲课不好玩，画画也不好玩。”
明书轻声问：“那你跟尹禛玩什么？他会背乘法口诀，还是会背诗？”
“他会查字典，会看报纸，还会教我认字，画画。”
明婉从书包里掏出张两人今天画的画和写的字，上面写了两人的名字。
明书接过看了看，画的不错，名字写的中规中矩，可是对五岁孩子来说真的不错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女儿：“你写的？”
明婉笑道：“尹禛教我写的，我今天还会查字典了，还学算数了。”
明书摸摸她头，夸赞道：“我姑娘真厉害，都会查字典，还学算数了？我看看。”
翻到算数的本子，笑着问：“八加五。”
“十三。”
“十一加十七。”
“二十八。”
明书拿起本子写上几个一百以内的加法，给女儿做，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着。
看着女儿在一边算着，偶尔还会用算式，也许让女儿去上育红班真的是浪费时间，毕竟老师可不会单独为她上课。
可五岁上学也太小了，受委屈怎么办？
“爸爸，我做好了！”
明婉将本子和笔推过去，明书有些意外：“这么快？”
“好多我奶都教我了，尹禛今天教我用算式，他给我讲完就简单多了。”
明婉指着她的草稿纸，一点点儿的给明书讲题，末了来了句乘法除法我也会。
明书摸摸女儿的头，笑道：
“再学几天，你就可以给你哥当老师了。到时你大娘知道，保准又要打你哥了。哪天爸爸带你去买书，到时咱们在家自己学。”
随即走到柜子边，拉开玻璃门，拿出一本平时女儿看的故事书，这还是许华买的呢！他女儿很喜欢。
“小婉，咱们讲故事好不好？”
“这本不好，我都看过了，爸爸拿那套蓝色的书。”
明婉指着边上的柜子，明书看向上面的厚厚的几本唐诗宋词元曲，他妈都教这个了？
他有时忙不过来，女儿就是他妈帮着带的。
他也一直知道母亲教女儿念诗，背乘法口诀，可是没想到已经背到这了。
翻开前几页，正是昨天背的两首，有两首长的跳过去了。
“小婉，你知道昨天背的诗是什么意思吗？”
明婉将两首诗的意思大概说了一下，明书看着书上的释义，差不多。
碍于年纪小，理解的不那么透彻，那也很好了。
“爸明天教你认字，以后你就可以自己看书。”说着翻出自己上学时的字典递给女儿：“以后可以自己查字典，不会的爸教你。”
明婉笑道：“好！”
“要不要看动画片？爸给你洗葡萄去。”
“好，我要吃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