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笑：“你说呢？”
书灵问：“你同我借灵力？”
蓝公子不假思索：“是。”
书灵便道：“借可是要还的。我今日借你一成灵力，来日你要还我五成。”
蓝田：“……你跟我这儿放黑钱呢？”
书灵得意道：“现在是师……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在主导，你只能选择服从。”
蓝田撇嘴：“别嘚瑟了，都高兴得结巴了。本公子答应了。反正我也没灵力，便欠着吧。”
“话不能说得太早。”书灵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指挥他道，“你先将《梦》书隐没，再把梦灵玉置于天门。”
蓝田照做，少顷，便觉得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天门渗入，缓缓流向四肢百骸。一盏茶功夫后，他豁然坐起，伸臂蹬腿，感受着体内充斥着灵力的滋味，兴奋地道：“果然修了仙便不想再做个普通了人。书灵，我这能有多少修为？”
“有多少修为也不是你的……”
蓝田不笑了：“你怎么听着这么虚弱？”
“我可是损失了一成神力啊！你当初修为散尽的时候还五感尽失了呢。”
“你刚开始不是说灵力？”挑话茬这种事蓝大公子一向很敏锐。
书灵：“……”
她无言片刻，道：“唉，这灵力损失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你莫理我，让我修炼恢复几日。”
蓝田：他看着很像个傻子呗？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吧！
“你需要几日才能恢复？”
“不知。但是在我恢复之前，你无法再入书了。”
“行，知道了。”蓝田把梦灵玉塞在枕头底下。这书灵也是奇怪，不许他把玉带在身上。
“等一等！”书灵喊住他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话，像是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似的，“明日这个时候你记得强制唤醒我，如果那时我情况不好，便需要你帮个忙。”
蓝田很好奇：“你还需要我一个凡人帮忙呢？帮什么，怎么帮？”
“明日我若不好，再行告知你。”
嘁！防着他？
蓝田拍了下枕头。看看外头天色，便脱衣吹灯睡觉。
这一觉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他认命地起了个大早，问了下人，还不到辰时。
本想到夜里再去松树院子，趁玉九睡着悄无声息地将他治好算了。但是转念一想，他今天还不知道病得怎样了，能不能吃上一口饭，还要给自己煎药……到底是不放心，蓝田决定还是尽早赶去的好。
“谁让本公子天生良善，长了副菩萨心肠呢？唉。”
蓝田也不要人跟着，自己晃荡出了府。往玉家去的路上路过集市，想了想，买了好几个肉包子揣怀里。
夜间估计是落了霜，松针上裹着薄薄的一层白，经早晨的红日一映，有细碎的银光闪烁。
玉九已经起来了，正拿着个小扫帚，一只手慢慢地扫地上的落叶。
身上的衣服还是蓝田带来给换了的那套，质地款式都是上乘。他与蓝田身量相近，穿着也很合适，只不显得贵气，偏带了几分疏离。
蓝田蹲在墙上和他打招呼：“早啊，美人儿。”
玉九身体一僵，抬头望去，蓝田笑得一脸灿烂跟他挥手。
“……早。”
蓝田跳下墙，先抢了他手里的扫帚扔到墙边，拍打了手：“耷拉着条胳膊还扫什么地。”
玉九道：“枯枝败叶很多。”
“一日不扫会怎么样？能给你做填坟土吗？”
“……”玉九木着脸道，“你一日不招惹我会怎么样？会无趣吗？”
蓝田居然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会的。本公子要按自己的心意来，觉得自己该做什么，那便一定要做什么。”
“比如……”他到厨间转了一圈，出来后强制把玉九弄进了屋，摁坐在桌边，掏出肉包子放在他面前，道，“我觉得你现在该吃顿饱饭。”
玉九愣愣地看着那几个白胖胖的包子，显然没反应过来。
蓝田伸手捂在他额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感受了一下，道：“还是很热——厨间里的汤药熬了多久了？”
“约有一刻吧。”
“行我去看着煎药，你在这里吃东西垫垫肚子——炉子上放了药罐子，没有热水你怎么办？”
玉九微微摇头：“凉茶也很好。我又不是姑娘家，哪里这么柔弱了。”
蓝田嗤道：“你当然不是姑娘，但是你现在柔弱得一个姑娘能轻而易举给你撂倒。赶紧吃啊。”
他又嘱咐了两句，出了屋子往厨间去。等药煎好滤进粗瓷碗，蓝田端了回来，一瞧，直想骂人。
“五个包子你就吃了一个？”
玉九歉然道：“实在…吃不下，辜负蓝公子好意。”
蓝田放下药碗，皱眉道：“你的脸怎么更红了？”他伸手一碰，果然更烫了！
“赶快喝药！”他拿汤匙反复搅动，等热气散了许多，触碗觉得不那么烫了才推给玉九。
玉九单手抓碗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杯冷茶泼进嘴里。
动作快得蓝田眼睛都没眨几下！
玉九见他神色，轻声问道：“怎么了？”
蓝田眨眼睛：“你不觉得苦吗？”
玉九目露茫然：“苦吗？我喝了茶，便不苦了。记得有时病了无人知道，只能自己煎熬撑过去的时候，还巴不得能尝到这种苦。”
蓝田心疼道：“你可真惨啊。”
玉九：“……昨夜蓝公子气那么厉害，今日去而复返，只是为了给我送包子么？”
“当然不是！”蓝田目光灼灼地道，“我接下来便向你展示展示，本公子有多不是一般人！”他站起来虚虚按住玉九伤了的左臂，“别动啊，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疼，若疼了你便忍一忍。”
玉九很配合地没有动，任凭蓝田慢慢地将手掌一托一捂置于伤处，然后视线上移，看着他的脸。
他目光沉静。蓝田被直视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催促道：“闭眼！”
玉九依旧配合。
蓝田这才专心致志地调动起借来的灵力，从自己的掌心流入玉九伤处，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用法力为他疗伤。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