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诚这一番举动让白锦愉更紧张,忽然有种她作为孩子,被丢在幼儿园的感觉:“你要去哪啊?”
“有点小事要处理,不要担心亲爱的,如果饿了可以让艾德拉派人送来吃的,冰箱里有菜,你自己做也可以。”司睿诚没有换衣服,就只是拿着他的笔记本。
白锦愉皱着眉头,真心希望司睿诚可以留下来,他不用全程在一边看着,哪怕是就在屋里坐着,让她知道他在那就行,这多少也是一份鼓励她的力量啊。
“别这么看着我宝贝,要加油哦,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司睿诚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匆匆的下楼去。
混蛋,又偷亲她,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白锦愉这是第一次认为,“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这种话,是最没用的甜言蜜语。
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素,素眨巴了两下眼睛,淡淡的说:“我没看。”
没看什么,没看见才怪吧。
白锦愉拍拍脸颊,调整一下状态,往素面前郑重的一站:“可以开始了老师。”
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指着那一堆健身器材角落里放着的护具:“先去把衣服换了。”
“有必要么?”天气这么热,还让她穿上那些护具,这是要逼着她捂出一身痱子来啊。
“有,你太弱了。”素耿直的说道。
“好吧。”她承认在这些战斗力变态的人面前,她真的很弱,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白锦愉别扭着把护具带上,有些不知道怎么弄的,也不好意思向素求助,就自己摸索着来,好不容易都穿戴上,还剩下一个小铁片,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她疑惑不解,比划来比划去,感觉都不对。
想直接丢掉,碍于素就在旁边看着呢,她也没敢这样做,就蹲在地上虚心的问:“素,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素环抱着双肩走过来,接过那个小铁片,对她勾勾手指。
她乖乖的站起来。
“张开双臂,双腿分开。”素对她吩咐道。
她照做了,素将她身上的护具拆下来重新带,绑的都比她自己绑的紧了一倍。
她皱着眉,咬着牙,默默承受着。
“睿可真是疼你,什么都没有教过你啊,那你不懂的就问吧。”素给她整理好,拿着那铁片比划来比划去,最后扔掉了。
“……”白锦愉无语,竟然可以这样随意,那她自己扔了不就完了?
“谢谢,”白锦愉还是和她道了谢:“以后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问你的,我看心情回答。”
“……”
白锦愉内心是凌乱的,难怪司睿诚要躲出去,他是怕白锦愉强烈要求换老师么?
“把头盔带上。”她都已经快包成个粽子了,素还是没有放过她的头。
“好。”白锦愉答应了,这还没开始训练,她就一身臭汗了,她将头发弄了个丸子头,卷在头盔里面,戴好。
“可以了吧。”这些护具有些分量,让她的行动都变得笨拙,站到素的面前,像是一只笨狗熊。
素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她,对着她的眼睛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每次被素盯着看,白锦愉就觉得身上毛毛的。
“你没有隐形眼镜么?”素问道。
“没有。”白锦愉有些胆怯的摇摇头。
“不要把恐惧摆在脸上,如果不能做到遇到任何事都没有表情,那就遇到任何事都保持笑容,傻笑总会吧?不要让敌人看出你的恐惧来,恐惧就容易暴露你的弱点,你现在的弱点就太明显了。”素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学着控制情绪。
这是素对她讲话字数最多的一次,她受宠若惊的品味这段话,觉得好有道理啊。
难怪素一脸淡漠的样子,遇事处变不惊,哪怕面对敌手,她的淡定也会让对方慌了神,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诸葛亮的空城计,不就是这样唱出来的么,有朝一日,她也要做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就在白锦愉参悟着素的话,下定决定建立新的人生目标是,素板正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游泳池站着。
“老师,这是要干嘛?”白锦愉充满了期待,她们要开始格斗第一式的训练了么?
素忽然一脚踹过来,重重的踹在白锦愉的肚子上,白锦愉“啊”的惨叫一声,毫无防备的飞出去两米多远,直接落入游泳池中。
“扑通……呼啦呼啦,”水声不断在耳边响动。
她不敢置信的愣在水底,刚刚她是被踹飞了么?肚子上痛的要命,好像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了。
愣了好大一会儿,肚子上的疼痛感才逐渐消失,她忍耐着,往水面上游,无奈护具太沉,她一时半会儿的也解不开,只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扑腾上去。
累的像狗一样,狼狈的趴在游泳池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妈的,她现在知道素为什么要给她的护具绑这么紧了,如果不是这样,刚刚那一落水,护具就全都脱落了。
素把鞋子脱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丫,泡在水里,惬意的晃荡着:“不错嘛,居然会游泳,你能自己游上来最好,省了我不少力气,我刚要下去救你呢,忘了问你了,你没怀孕吧?”
“……”白锦愉想骂人。
幸好是没怀孕,怀孕的话她这一脚就要出人命了。
“看来是没有。”注意到白锦愉要杀人的表情,不等她说话,素自己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要忽然的攻击我?”白锦愉有些不明白:“让你教我,又不是让你杀了我?”
“要想打人先要从挨打开始,我当初也是这样开始。”素抬头看向天空,好像在想她以前的事。
白锦愉冷笑,冷不丁的捧着一把冷水朝她泼过去。
她一个反手后空翻避开了水花,白锦愉目瞪口呆,这也太玄了吧,她怎么看见的?
“起来,继续吧。”素站直了身子,退后两步。
白锦愉费力的爬上岸,全身都是水,她就像是一根行走的拖布:“我先去换衣服。”
“不必了,一会儿还得湿。”素的话成功的让白锦愉感觉到了绝望。
但在很多年后,白锦愉才体会到当年素对她的温柔,如果可以,她宁愿让素当她一辈子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