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啊,你妈妈那么传奇的人物,我就是再活两辈子也赶不上啊,是你自己说的,我就顺口接了呗。”白锦愉已经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你这也太顺口了,换个别的,自己想。”司睿诚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严肃地和她说。
“知道的。”白锦愉手托着下巴,看向外面的林子,想着她自己觉得满意又能简洁的代号。
车又往前面开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一片还是在松木林中,只不过这里被特别的开辟出来,没有种树,中间一颗最大最粗壮的松树下面,有一个坟墓。
墓碑上面贴着照片,刻着十字架,没有写下名字。
司睿诚把车停在一边,拉着白锦愉的手走了过去。
等到走近了,白锦愉才看到那墓碑上的照片是霍尔?莲,司睿诚的妈妈。
她穿着一套精美的宫廷服装,端坐在湖边,表情严肃,仪态端庄,尽管照片是黑白的,但还是掩盖不掉她高贵的气韵,以及她眼神中灼灼光芒 。
“你妈妈的墓碑为什么在这里?”白锦愉有点不太明白:“贵族不都是有自己的墓园么?”
“嗯,当初就是说那边正式下葬,这里给我留个念想,做了个衣冠冢,事实上那边才是衣冠冢,她的骨灰在这里。”司睿诚蹲下身去,轻柔的拂去照片上的灰尘。
“来看你妈妈你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哪有空手来的?”白锦愉假装责怪了一句,跑到远处去采一些漂亮的小花过来,让他可以和亲人单独相处一会儿。
采了几支小黄花,白锦愉站起身来,看向司睿诚,他还在墓碑前面单膝跪着,不知道在倾诉着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布满阴霾。
白锦愉想到,他当年在妈妈死的时候并没有回国,所以用衣冠冢瞒天过海的事一定不是他做的。
或许蒙特做的那些事,还有莲做的事,老公爵都是知情的,他不愿意女儿在死后还要时不时的受到蒙特的骚扰,才把她的骨灰放到这样一处宁静,无人打扰的地方,距离司睿诚的小别墅也不太远。
这是司睿诚童年记忆最美好的一段,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秘密基地,那一片她为儿子亲手种下的郁金香,那一栋她亲手设计的小别墅,全都寄托着她深深爱意。
司睿诚不在的时候,老公爵为他默默的守护着,现在司睿诚回来了,老公爵命令他必须去林的订婚宴,这是不是预示着老公爵想要做什么?
千万不要。
老公爵和司睿诚的外婆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他们不该再有任何的负担。
白锦愉继续低头去采花,脑子里面把司睿诚对她说的所有话重新分析了一遍,最后总结出,这个订婚宴是个关键。
如果林没有另外一个贵族的支持,他想要把老公爵挤下来还费点劲儿,这样一来,只要老公爵一天不死,蒙特的愿望就无法达成,他那残破的身躯,肯定不会比老当益壮的老公爵活得久。
但问题是要怎么破坏掉这个联姻?
白锦愉一边想一边伸手去抓那朵花,她只看到了花朵好看,没有注意到上面还有刺。
一把抓在了尖刺上,她“哎呀”一声,赶紧捂住嘴巴。
司睿诚还是听到了,回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我没事,没事,有个小虫子。”白锦愉含糊着笑了笑,转过身去采别的花。
司睿诚就也没放在心上,人也没有过来。
白锦愉把刺拔出来,纤细的指尖渗出了血,没想到这一下扎的还挺深,她自己吹了吹,没当回事,继续采花。
等她采了满满一怀的野花,准备回去的时候,再一看手上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这么快好了?
还好刚刚司睿诚没过来,不然他一定会怀疑的。
抓了片花瓣把血迹擦了擦,白锦愉装作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锦愉,够了,过来吧。”司睿诚朝她招招手。
“好。”白锦愉不去管那伤口了,笑着朝司睿诚跑过去。
五颜六色的野花放到了霍尔?莲的墓碑前,白锦愉深深的一鞠躬说:“亲爱的母亲大人,我是你儿子的老婆,我叫白锦愉,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么客气啊?”司睿诚靠在松树边上,抓着几朵野花变了一个花环,待在白锦愉头上,自己审了审,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嗯,像个天使一样。”
然后他勾着白锦愉的肩膀,用英语说:“这个儿媳妇,你还满意么?”
白锦愉煞有其事的 问道:“她怎么说?”
“她说,看在你们两个都深爱着同一个男人的份上,她接受你了。”司睿诚昂着头,俊脸迎着阳光,帅的无与伦比,披星戴月。
“你就往脸上贴金吧。”白锦愉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转身要走。
他拽着她的胳膊,一下子又把她拉回到怀里,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吻着她的唇。
“嗯……你这样做合适么?”白锦愉废了好大劲儿才推开他,心有余悸的瞅了一眼坟墓,他们这样做按照国内的风俗,是很不尊重已亡人的。
“我要告诉她,我有多爱你,”司睿诚深深的一叹,勾着嘴角,张开双臂。
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满是柔情,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耀人,仿佛整个银河系的光芒,都缩小到了他的眼中。
白锦愉没出息的笑了,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
太阳偏西,将他们俩的身影拉长,落在了墓碑之上,照片中霍尔?莲静默的眼神,似乎也在为他们俩高兴。
“我好想知道咱们俩是怎么相遇的?小时候的你也跟现在似的,这么……妖孽么?”白锦愉想了想形容面前这个男人的词汇,终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头脑一热,说了个妖孽。
“妖孽?”司睿诚不太喜欢这个词:“你一说妖孽就让我想起来泰国的一些……人,我和他们不太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美的妖孽,你是帅的妖孽。”白锦愉揉着他的帅脸,哄着笑着:“说说吧,咱们俩小时候的事。”
“之前我说过我躲我爷爷躲了一段时间,还记得么?”司睿诚给她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