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的温度,想象着不久之后的分离,白锦愉的鼻子忍不住就是一酸,差点流出眼泪来。
说好了不能当着奶奶的面哭,她赶紧深吸一口气忍住,假装好奇的对洛彤问:“这里的房间都是这样的么?”
洛彤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质疑床品的洁净问题,忙为她解释:“司太太,这房间以前从没人住过,是艾德拉管家昨天通知我们收拾出来的,说是有住客入住,这里的地毯和床品都是全新的,这房间也是整个疗养中心我见过最好的房间。”
“最好的房间?”白锦愉心中一惊,脑海中有个想法,正呼之欲出:“那为什么以前不让住?”
“我也不清楚,我刚来的时候也问过,艾德拉管家说是原来的主人不愿意让别人住进这里。”洛彤挺实诚的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的主人?
白锦愉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有些发热。
回望客厅那边,最靠近小露台的窗户那还能看到爬过界的蔷薇花,她不由得想起了司睿诚的家,想起了那一片和他风格不搭,但也不是白锦愉设想出来的蔷薇花墙。
这应该是那个油画上的女人喜欢的花吧。
白锦愉还发现,这里的格局撇除那深深的华贵感不说,和她与司睿诚那小家的格局好像,有着很多异曲同工之处。
“锦愉。”白奶奶看她出神,叫了她一声。
“奶奶,什么事?”白锦愉回过神来。
“还有别的房间么?”她问洛彤,然后又对白锦愉说:“不然我就换个别的房间吧。”
显然她也猜到了这个房间曾经属于什么人。
“有的,但在四楼,不在这个楼层,也没有这里宽敞,环境更是……”洛彤倒是实在,但也可以明白,这里怎么还会有比女主人的房间更好的?
“奶奶,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司睿诚。”白锦愉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什么话都往心里藏的别扭男人。
“去吧。”白奶奶没有阻拦,她也没想到司睿诚会把这样意义非凡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住,司睿诚为她们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再给她做这样的安排。
白锦愉转身离开后,白奶奶对洛彤说:“先不要收拾我的东西了,放在原处吧,可能一会儿我要换房间,你可以为我去倒杯水么?”
“好的,奶奶。”洛彤把箱子里的衣服恢复原样,起身为她去倒水。
……
白锦愉跑到了楼梯上又转回来,推开了二楼小露台上的门,这里太大,她怕找不到司睿诚,再把自己给弄丢了,还是先在高处找到他的位置稳妥些。
如果外面没有他的身影,那他就可能是在楼里面。
站在小露台上,白锦愉一眼就看到了司睿诚,他没离开太远,就在花坛边上,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娇艳花朵,缓慢的吸着香烟。
他吸烟的样子让白锦愉看着很不舒服,沉重,哀伤,萧瑟,好像所有的负面词都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眉头深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锦愉刚要喊他,就见远处白桦林小路那边开来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
布加迪威龙的速度很快,发动机发出的轰鸣之声连站在高处的白锦愉都能清晰的听到,它直奔着司睿诚就冲了过去,眼瞅着距离司睿诚越来越近,它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司睿诚,快躲开啊!”白锦愉吓得惊呼出声,恨不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救他。
可就在她喊出声的同时,布加迪威龙“吱”的一声,飘移停住,后车轱辘距离司睿诚的后脚跟也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呼……”白锦愉拍拍胸口,一颗心终于落下。
那个司机有病是吧?
就算开着昂贵的跑车,你也不能不把人命当回事吧。
司睿诚也是,这种时候耍什么酷,站那一动不动的,全场好像只有作为目击者的白锦愉吓了个半死,布加迪的司机和司睿诚都淡定的像这事和他们无关一样。
“卡!”布加迪的驾驶位车门被推开,白锦愉看过去,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古驰休闲男鞋,接下来是暗红色格纹的西裤。
看到这的时候,白锦愉已经给这个司机冠上了傻x暴发户的名头。
再接下来,白锦愉郁闷的收回了那个名头。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好像是认识,但最好是她一不小心认错了人。
那司机下车来,一整套的暗红色格纹西装,身高一米八多,和高大的司睿诚不相上下。
他还和司睿诚认识,大步走过去亲切的用英语打着招呼:“嘿,睿,你还真的回来了,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
他还要和司睿诚拥抱,不过被司睿诚大手推开他的脸,不耐烦的拒绝了。
因为司睿诚的视线,从刚刚白锦愉惊呼出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可由于她在关注着那个司机的一举一动,这让司睿诚很不开心,整张脸都是黑的。
直到白锦愉的视线回到他这里,在两人对视的瞬间,他眼底的冰才全数融化,变成了灼灼的柔情,即使隔着这么远,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还给司睿诚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
在她笑的时候,司睿诚愣住了。
阳光洒在那个小露台上,照亮了白锦愉的脸,她精致的五官,无暇透明的肌肤,灿烂如天使般的笑容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有一个和白锦愉一样漂亮如天使般的女人,站在那里和他招手。
心,又多了一丝痛感,他以为他已经麻木了,但现在看来,还没有。
“睿,她是……”司睿诚旁边的男人也在盯着白锦愉,眼底透出深深地震惊:“白,是你么?”
他用英文朝着白锦愉大喊一声。
白锦愉瞬间笑容垮掉,她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没有认错了人。
注意到白锦愉表情的变化,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始用力的挥手,并迈开步子,往那露台下面走过去。
“白,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来英国也不和我说一声?”那人激动无比的站在露台下,恨不得长出翅膀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