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面对面,借着车灯的光,白锦愉看清了他的长相,竟然是已经落网的周享。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警局的大牢里么?
白锦愉震惊不已,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可怕的噩梦。
“周享,你给我住手,你的敌人是我!”司睿诚冲了过来。
“你别过来!”周享用砍刀对着他。
然而司睿诚没有停住脚步,他一步步上前,周享一步步后退,面露惊色:“你给我站住,站住!”
“你为什么会逃出来?谁帮你逃出来的,你现在回去自首,我不会追究今天晚上的事。”司睿诚冷冷的说道,眼底凝聚着肃杀之气。
“你不追究我还要追究的,战狼,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别忘了,你的女人曾经在我手上那么长时间,她早就被我们兄弟玩了,也就你现在还把她当个宝贝,其实她是我们玩腻了的破鞋。”
周享打不过司睿诚,就像在精神上摧毁他。
可这些话不光是司睿诚能听到,白锦愉也能听到。
司睿诚知道他那些小伎俩,一点都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可白锦愉没办法淡定。
司睿诚从车旁边走了过去,她想要出去和他解释,又怕周享会趁机抓住她,作为要挟。
这种时刻下,她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发动路虎,她连掉头都嫌麻烦,直接倒车,猛踩油门,朝着周享撞了过去。
周享根本没想到那小白兔似得女人会忽然变得这么凶猛,他扭头飞快的逃跑,可惜人哪有车快,眼瞅着就要被追上,周享横扑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让开了车道。
白锦愉调换档位,调转车头,再次冲了上去。
周享故技重施,滚到车道以外的位置,他就能安全了。
“哼,我看你还能怎么办!”周享嚣张的盯着白锦愉,大声的说:“女人就该躺在床上,等着侍候男人,就算给你辆好车开,你也永远上不了台面。”
白锦愉咬了咬下唇,再次调转车头,车冲到半路,她手上打滑,慌张的想要把握住方向盘,却手忙脚乱的控制不住,车头来回摇晃。
周享左躲右闪,不知道该往哪边跑,在他犹豫之际,白锦愉猛然加速,看定了他躲闪的轨迹,直奔他下一步要躲避的地点冲。
这下,周享防不胜防,等他被“嘭”的一下撞出去三米多远,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他才明白,白锦愉刚刚的慌乱都是在演戏。
女人的柔弱,有时候也会变成利刃。
白锦愉推开车门走出来,捡起了周享的那把砍刀。
在他被撞的时候砍刀脱手,成为了白锦愉的武器。
“锦愉。”司睿诚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想让白锦愉的手上沾血:“还是报警吧,让周享接受法律的制裁。”
白锦愉犹豫了一下,把刀交给了司睿诚:“但愿他不会再跑出来。”
“不会的,我会让杰子看好了他。”司睿诚把砍刀收好,拿出手机来准备报警。
这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黑夜中,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鬼魅般出现。
司睿诚搂着白锦愉,回到车边上,司睿诚打开驾驶位的门,命令道:“你进去,别出来。”
“不,我要陪着你,谁知道……”就在白锦愉说话间,摩托车冲了过来。
司睿诚忙把白锦愉按进车里,锁上车门,他自己却来不及避开。
“司睿诚,闪开!”白锦愉大喊一声,用力的推开车门,司睿诚默契的闪到一边,没有被车门撞到,他也正好躲在车门之后。
摩托车怕撞上车门,最终还是改变方向,绕开司睿诚,改为冲向周享。
他以为那人要杀周享灭口,还想要去保护一下周享,结果开摩托车的人把周享拎上了车,飞快的逃离。
“上车,咱们去追。”白锦愉大喊了一声。
那人回头对着车尾就是一枪,以示警告。
“快进去。”司睿诚又把白锦愉推回到车里,自己挡住车门:“趴下!”
白锦愉没有照做,气冲冲的盯着司睿诚的背影。
直到那辆摩托车开到了射程之外,司睿诚才放松警惕,走到车尾看了一眼打在玻璃上的子弹。
“现在追可能还能追得上。”白锦愉跳下车来拉着他上车。
“来不及了,”司睿诚摇摇头,把子弹收起来:“何况我也不想让你犯险,听话,我通知警局一声,你回车上等我。”
“什么叫不想让我犯险?周享跑了,以后咱们还能有安宁日子么?就算你我不会遭到他的报复,那你我的家人呢?你能保护的了多少人?”白锦愉大声的嚷嚷着,她是真的生气了。
气得她都想要打人。
“我会想办法的。”司睿诚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道。
“你永远都以为你是万能的,什么事都要你一个人扛着,我也想站在你身边陪你,知道么?”白锦愉拍开他的手,气冲冲的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对抗敌人,她应该感谢周享那个恶棍,给了她证明自己也可以很勇敢的机会。
这次以后,她再也不要做躲起来的那个人。
司睿诚点燃了一根烟,还是先通知了警方,警车很快就到了,还有酒劲儿未退的程新杰。
“哥,你们没事吧,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人能从警局的铁牢里逃出来,太特么邪门了。”程新杰满脸歉意,瞄了一眼白锦愉的脸色,他偷偷的问:“嫂子没受伤吧?”
“没有,她不但没受伤,还很勇猛呢。”司睿诚指了指车上的撞击痕迹,三米外的血迹:“是她撞伤了周享,但周享还是被人救走了。”
程新杰惊叹的张了张嘴,对白锦愉比了个大拇指:“厉害,这都没有撞死他么?”
“应该还有一口气。”司睿诚判断。
“那救他的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线索么?”程新杰的手下在现场拍照,目测是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司睿诚也摇摇头:“没有头绪,不知道那个人是哪条路上的,周享的路子太杂,他这些年接触过什么人不好说,反正他常带的手下在栀子岛上都被我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