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没有退路了,白锦愉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无助的看着脚下,拼命的抓着司睿诚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司睿诚快速的给她穿上工具,仔细的检查每一处细节,白锦愉声音颤抖着问道:“真的一定要这样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
“别的办法我都想过了,但时间太紧,那些记者们盯的也紧,我是没办法了才找郁松临时搭了这个钢索,他都试过了,不会有问题的,你抱紧我,我陪着你。”
司睿诚给她穿好,中间用一条绳索将两人扣在一起。
“锦愉,你是勇敢的,你不是想要训练么,你不是想要变强么?这就当做第一课吧。”
司睿诚捧着她的小脸,吻去她的眼泪,将滑索固定在钢索上,最后确定装备没有问题,他抱住白锦愉,在她耳边说:“如果怕就咬着我,但千万别喊,会被发现的。”
白锦愉颤抖个不停,眼泪却出奇的止住了,她知道司睿诚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这一关过不去,让封凌宇派去的媒体拍到她不在医院的证据,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别人都在帮她,包括嘴贫的郁松,她怎么能先被吓倒?
她把头埋在司睿诚的怀里,极力克制着恐惧,咬着自己的手背:“走吧。”
“别咬你自己,我会心疼的。”司睿诚把白锦愉的手背拿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锦愉本来还不想去咬他,可当双脚一离地,那种强烈的失重感,伴着凉彻心扉的夜风袭来,她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尖叫声根本控制不住,要冲破喉咙,但她还记着司睿诚嘱咐她的话,不能喊出声,不然就会被人注意到,他们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白锦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咬着司睿诚的肩膀,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得到司睿诚身上的热度,那种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入她的鼻腔。
滑行的速度很快,仅次于蹦极的那种冲力。
这对于天生恐高的人来说,简直要了命了。
“好,准备落地!”司睿诚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手上加重了力道,抱紧她,同时解开他们俩身上的吊扣。
“咣”的一声,两人落地。
白锦愉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司睿诚和她连在一起,自然也就和她一起倒,但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惊人举动。
他的身体呈现出反力道的扭曲,愣是把他和白锦愉换了个位置,原本是他要压在白锦愉身上的,被他一翻,成了白锦愉落在他的身上。
“嘣!”
白锦愉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司睿诚:“你撞到哪了?”
“没事,咱们还要再来一次。”司睿诚晃了晃头,托着白锦愉站起来。
原来他们还没有到站,住院区的楼在医院中间,他们现在是在门诊楼上。
“感觉好一点了么?”司睿诚让她缓了一分钟,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好了,”白锦愉赶紧说,走到了这一步,不行也要咬牙上。
“好,那继续。”司睿诚抱紧了她,到了门诊楼的另外一边,钢索也准备好了。
漆黑的夜色中,白锦愉能看到住院部六楼有一间病房还亮着灯,应该是奶奶和苏澄在等着她,替她着急呢。
下面那些记者有些骚动,看来是时间快要到了,他们迫不及待要去抢着立功呢。
这一次,白锦愉也算有些经验了,她没有再去咬司睿诚,却还是依恋在他怀里的感觉。
一路滑行而过时,她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盯着下面腾空的四只脚,故作淡定。
失重感没有闭着眼睛的时候强烈,快到终点时,司睿诚要解开两人的吊扣,他解开他自己的时候就用手拽着白锦愉的吊索,用体力强撑着,得以让两人保持在一个平行的状态。
想必之前他也是这样做,才让两个人一起落地,明明辛苦的人是他,白锦愉没出息要摔倒的时候,他还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她的人肉靠垫。
“我自己来。”白锦愉没有让他去解开吊扣,而是解开了两人之间的绳索。
司睿诚一愣,却继续保持着手上的力道,不肯落地:“锦愉,你这样太危险了。”
“我可以的。”白锦愉抓着吊扣,学着司睿诚刚刚做的样子,快速的解开。
司睿诚也放了手,两人一起落地,但白锦愉由于解开的晚了几秒,距离终点太近,而郁松那家伙把钢索弄在了安置避雷针的铁架子上,落地的时候她撞了一下那个铁架子,整个人扑向前去。
好在司睿诚在前面抱着她,两人又一起倒在地上,司睿诚再次成了她的人肉靠垫,不然那她还不得摔个狗吃屎么。
不过这次白锦愉学会了掌控力道,没有上一次摔的狠。
“你没事吧?都怪我,我实在太笨了。”白锦愉扶着司睿诚坐起来,检查他的后脑勺,被撞了两下了,不会撞成脑震荡吧。
“我没事,时间来不及了。”司睿诚抬起手腕给白锦愉看,已经是两点了。
楼下传来激烈的骚动,大批记者往楼里面闯,门口守卫的警察和保安一起阻拦都没能拦住。
“走,赶紧下楼。”白锦愉拉着司睿诚站起来。
“我说了,来不及了。”司睿诚快速的调整绳索,同时吩咐白锦愉:“把你身上的工具解下来。”
“你打算……”白锦愉只问出了个开口,在她看到司睿诚将绳索抛向住院部楼一侧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司睿诚的用意。
“这栋大楼只有九层,从上面直接滑下去,会比下面走楼梯,等电梯的记者们快一步。”司睿诚架好绳索,朝着白锦愉伸出手去。
这次白锦愉是真的没有一丝犹豫,尽管没有保险措施,她仍然愿意相信这个为了他几次冒险,生死一线,关键时刻会奋不顾身做她的人肉靠垫的人。
司睿诚一手抱着白锦愉,一手控制绳索,往下滑了一段,他拍拍白锦愉的屁股,说:“你能自己挂在我身上么?我得用两只手,加快速度。”
白锦愉往他身上瞄了一眼,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羞涩,手脚并用的,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了他的身上。
“嗯,姿势不错。”司睿诚无耻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