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冲只是一闪身,漫天符箓之中,却似出现了五六个“秦冲”一般!
他手中的炙炎剑也似变成了漫天剑雨,飞刺而出,竟在每一张符箓上都挑了一下!
于是赵久阳便“有幸”看到了一幅奇景!
一张火焰符在半空中爆裂,却马上有一张冰霜符覆盖上去,寒气四溢之中,火焰符烧得冰霜符“嗞嗞”作响;随即又有一张惊虹剑符盖上来,剑光一闪,却把一块岩石划成几半!
秦冲也不懂这些符箓中的相生相克之意,反正他就是把各种符箓挑在一起,顿时半空中更是光芒四射,烟雾朦胧,竟似烧开了的一锅沸水,连虚空都好像被搅成一团了!
贺兰其木格和贝娜两个小丫头,竟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却猛地又听到一声尖叫,两个小丫头连忙抬头看去,却见秦冲已不知何时站到了三师姐马兰桑面前,炙炎剑正指着她的额头,冰凉的剑尖,已令她额头上满是冷汗!
“放开我师姐!”两个小丫头齐声娇叱,纷纷扑将过去,却猛然间剑光一闪,两人都不由停住了脚:几缕秀发,正从她们额前飘落下来,像一片片漆黑的雪!
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正站在她们面前,手持雪亮的长剑,正是楼俏!
“你们已经败了!”秦冲微笑着,一脸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说着一个事实,“投降吧!”
马兰桑回头望去,只见多伦和哲里哈正被一条棍子追着,快被逼下天梯台了!
“我们,投降!”马兰桑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然后,炙炎剑便“嗖”地缩回去了。
云姑和多伦、哲里哈也停了手,九漠学宫五个学员聚在一起,却谁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胆量,只是相互搀扶着,望着秦冲和云姑,目光复杂至极!
“那么,第二场还要不要打呢?”秦冲含着笑,炙炎剑已收回黑铁戒中。
多伦苦笑一声:“我们也是上了别人的当了,谁想到,你们俩都是太玄境啊!”
秦冲一愣:“上了别人的当?”
话音刚落,忽然一团漆黑的烟雾飘了起来,倒把多伦等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但那烟雾却并没有朝他们飘过去,竟只把秦冲等四人笼罩住,就连地上的赵久阳也没受到影响!
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云姑、楼俏,包括刚从那堆符箓里脱困的白向天,又纷纷栽倒了下去;赵久阳却又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九漠学宫几人大声吼道:“快啊!”
“快……快什么……”多伦根本就没回过神来,讷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久阳的脸色,此时变得分外狰狞,厉吼道:“快,杀了他们,你们就赢了!快点啊,35万积分呢!他们已经全部中毒了,万年腐尸之毒!这么好的机会,快动手啊!”
然而九漠学宫几人却似惊呆了一般,竟还是没有动弹!
赵久阳恨得咬牙切齿,蓦然扭曲着脸庞,提着长剑便冲向秦冲:“你们不动手,我来,积分还是算你们的!小子,是你非要逞强,到了轮回道上,可不要怪我!”
不知为什么,连云姑都不能承受那万年腐尸之毒,赵久阳却能冲进黑雾,竟不中毒!
他本以为秦冲虽然还是站着的,却应该是已经中毒了,只是在强行苦撑罢了。却没想到他冲进黑雾之中,却见秦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双眼却是精光闪亮,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赵久阳“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鬼啊!”
秦冲一把便将他手中长剑夺了过去,一手抓着他后领,大步走出了黑雾!
紫极山上,文华宫中,蔡元猛地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已“呯”地碎成了七八块!
“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临秋手上捧着茶碗,慢条斯理地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我们虽然设想过,你们可能会用什么办法动手,我们也做了许多准备,只是我们没想到,你们居然选择了下毒!你们不知道秦冲是百毒不侵的吗?唉,有你这么个对手,真是拉低了我们的智商!”
蔡元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如暴怒的狮子一般盯着临秋:“你早就知道了?”
“你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老夫要还看不出来,你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吧!”
蔡元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白鹿学宫已经是必亡无疑,良禽择木而栖,你这棵大树倒了,还不让人找新的大树了么?哼,老夫有昊阳学宫的礼聘书,又岂会怕你?”
“混账!”一声大喝,却是来自于养武院祭酒程进。他腾地站起来,虎着脸,一手指着蔡元,厉声喝道,“你找下家,我们知道,未曾拦你,毕竟白鹿学宫确实前途未卜!但老夫是真没想到,你不但要过河,而且要拆桥,甚至想出了万年腐尸毒这么毒辣的法子!蔡元,枉你还是整个学宫资历最深的祭酒,你简直就不是人!”
此时白鹿学宫闹将起来,在花园里的其他人也都给惊动了,顿时议论纷纷。
宇文化、何谦等四名阁主也在花园里,他们坐在一个角落,目光都没有离开那水晶屏幕。龙之华便在沉声问道:“这蔡元的确也不是个人。宇文阁主,我们要不要出手?”
宇文化怔了一下,笑着问道:“我们?我们出什么手?那是白鹿学宫的家事!”
“可是,若是秦冲真的死了,岂不是坏我们的大事?”
“死了就死了吧,难道龙阁主真的以为,我们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另一边,秦长念舒舒服服地躺在椅背上,一手捋着胡须,同样没有半点急躁之色。
第三个角落,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和秦少轩坐在一起。
“就知道他们不靠谱,幸好本座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听着秦少轩的低声抱怨,雍容妇人抿嘴一笑,轻声道:“难道你还有后手?”
秦少轩微微一笑,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