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借钱?
提到这个林黛玉就为难了,她只有两万两银子的现钱,可是……
她身子不好,要留着一些现钱才行,这钱是她的救命钱,万万不能借出去的。
“二嫂子,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林黛玉说道。
贾府的日子有这么难了吗,她才刚入门,就要用自己的嫁妆,去填补贾府的亏空了?
还好,还好大哥哥给的嫁妆不容易出手,不然……这嫁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的。
“你没有,可是你妹妹有啊,你可以找她借一点。
这宫里的娘娘正病着,要是缺了这些药材,我们贾府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王熙凤说道。
要说这药材嘛,宫里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娘娘,不敢用宫里的药材而已。
从外头送药材进宫也不容易的,像这种挟带私物入宫,是不允许的。
而如今他们贾家在宫里也没有多少的人手了,要把这些药材弄进宫,还不知道要费掉多少的人力物力呢!
“那,那……那我预留了一些钱买药,就先给娘娘用了?”林黛玉说道。
她可担不起耽搁贤德妃病情的后果,如果因为她不给钱,他们没能及时送药,贾家的人肯定会把责任怪到她身上的。
“三弟妹,拿个一两万两银子就可以了,我们也不要多的。”王熙凤说道。
要个一两万两银子是不多,只可惜他们现在拿不出来而已。
“我最多只能拿出五千两银子,再多的我真的没有了。”她嫁人了以后,每个月吃的人参荣养丸是要自己买的。
光就买药,一个月下来也要花掉一千两银子。而这,还基于她没有生病的情况下,如果再有点小病,一个月几千两银子的药钱肯定要有的。
她就是一个药罐子,离了药,她就活不了。
“五千两?虽然还有点少,但五千就五千吧。”
大头的林黛玉出了,其他的她再跟族中的人借一下,应该就凑得差不多了。
贾家的人把药送进宫后,贤德妃娘娘就去世了。
咳,本来皇上已经清理了一帮人出去了,可就算如此,贾家竟然还有人手在宫里,作为皇上的,人能容忍吗?
接下来,贾家在宫里的人又是一顿大清理,不仅如此,贤德妃的药还换了。
本来就重病,这药又被换了,后果可想而知了。
这要是其他的妃子,去世的时候多少都有点加封,不过贤德妃本身就是双字妃位,封无可封,她去世后,直接就葬入妃陵了。
因为圣上才刚继位没多久的缘故,他的皇陵刚开始修建。
说是葬入妃陵,不过是随便安葬而已。
贾家的天,塌了。
他们掏空家底,才供出一个贤德妃,如今贤德妃去世,他们贾府一无所有。
之前为了供出贤德妃,他们四处借钱,如今贤德妃去世,借钱给他们的那些人家,肯定要上门讨债的。
“要是不行,就先变卖族地里的一些祭田吧。”此时,老太君也想不到好的法子了。
贤德妃在世的时候,还钱的事是不急,可现在他们必须先把府外的人打发走。
这祭田呢,可以说是一个家族的立族之本了,也是族里唯一的退路了。
“这个……”王熙凤就欲言又止了。
她打理着家里的家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祭田的去处。本来他们贾家有一万亩的祭田的,可她二婶把家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只有五千亩了。
后头为了给娘娘凑钱,她又卖掉了一些,现在他们贾家只有一千亩的祭田了。
而这些祭田,真的不能再卖了。
这可是老家金陵那头一些族亲的根,要是卖了,他们就无处安家了。
“说!”
“我管家的时候,族里只有五千亩的祭田了,后头为了给娘娘凑钱,我又卖掉了一些,现在只有一千亩的祭田了。”
这件事她就算想瞒着,也瞒不下去了。
“你卖祭田为何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贾老太君气急,指着王熙凤说道。
“我早说公中没钱没钱了,你们叫我想办法,我那里有什么办法的!”王熙凤可委屈了。
公中没钱,你还能让她变出钱来不行?
她已经把自己的嫁妆全都赔进去了,他们还想怎样的?你去打听一下,其他世家的媳妇,谁能像她一样!
为了婆家,赔进了自己全部的身家的。
“政儿媳妇,我当年把管家权交给你的时候,明明还有一万两的祭田,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交到琏儿媳妇的时候,只有五千亩了!”
贾家的祭田,是他们起势了以后,才置办下来的。而祭田的收入,就是供应给当年族中一些困难的家庭的。
他们贾家嫡支在京城,而旁边支的族人还在金陵的。
“早年,早年府上有闹过饥荒,我就想着卖掉祭田应付一下,可哪里知道这钱就一直没还上呢?”贾二夫人说道。
她是贾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年她在贾家说一不二的,于是这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她卖了祭田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追究,有了这个优势,一缺钱她就卖,这卖掉祭田的钱,全都进了她的腰包了。
而她这么做,不也是向老太君学习的吗?
早年她当家的时候,也没少往自己的私房里扒拉钱财啊。
“这些年我打理家业,我们府上的家业很多都是入不敷出的,我也跟你们说过了,你们说让我想办法。
我就想着,把那些亏本的铺子卖了.
后头所有的家业都是这样,亏本的我就卖掉,如今我们府上只有五间铺子了。”王熙凤又放了一个炸弹。
五间铺子……
贾家全盛时期,少说也有百来间铺子吧,可是现在,只有五间铺子了!
老太君觉得自己很头痛!
“生意不好,你可是不做,直接把铺子租出去便是,为什么要卖掉!”贾老太君指着王熙凤的手,又开始抖了。
要是在场有懂得医理的人就会发现,老太君已经有中风的迹象了。
“铺子租出去,也没几个钱啊!”王熙凤说道。
从她手里流出去的钱,都是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两的,这铺子租出去,一个月几两银子,她怎么可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