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彻底地嵌入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安月竹松开手,退后一步,纵观全局地看向倒在大床上喘气的卓雪蓉。
根据她这段时间恶补的知识,这个女人在不久之后就会像这样的离开这个世界,带给她生命的原罪,也就不复存在。
血一滴滴地从安月竹的之间落下,不知道是她的手被玻璃划伤了,还是卓雪蓉的血,亦或者.....两者都有。
血浓于水的融合,讽刺地在这种情况出现。
纯白无瑕的床单上,鲜红的血液从身体,衣服,最后沾染到床单被褥之上。
那些原本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瞬间就都有了污点。
安月竹表情木讷,眼角的泪水却没有停止地不停往下坠,看着那张与她相似的脸,蓦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却......像是解脱了一般。
永永远远拜托了这个人,却又在她的身上,多加上了一份抹不去的罪恶。
“相信我,你真要落到他们手上,只会死得更惨。”
从小同那安慕丞和任墨一起长大,安月竹自然极其地了解这两个男人,她说的是真话却像极了在为了自己开脱。
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狰狞地睁大眼睛瞪着安月竹,虚弱的连最基础的咿咿呀呀都发不出。
这场戏,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安月竹的独角戏。
“而且你知道吗。”
蹲地痛哭的女人突然又停止了哭泣,反而冷笑地看向卓雪蓉,“全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恨你。......妈妈。”
卓雪蓉张着嘴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就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沾上血迹的手,在被单上挪动着写了几个字。
“你的脸我会帮你修护好,能走的好看些,以后永生永世的母女情到这里就算是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床上的女人,终于再也是一动不动。
安月竹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呆坐了一整天,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反应过来的打开门。
进来的是个和安月竹穿同样黑色衣服的女人,对面前的状况并没有任何的诧异。
反而主动走进屋内,帮她处理卓雪蓉的遗体,平静的像是发生这样的状况也再正常不过。
“台少说帮她换一张脸。”安月竹说道。
“行。”
“你过来看一下。”
已经完全看不出表情的女人走到床边,床上的遗体已经被别人用特殊的袋子装走。
只留下沾上了血的床单,边角处,用血写了三个华国字已经干透皱了起来。
一半被蔓延的血给污染了,却还是看得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对不起】
......
“你要留作纪念吗?”处理尸体的女人问道。
安月竹摇了摇头,看着写了这三个字的被单被人收走,过了几秒钟,又突然从对方手中抢了过来。
另一个黑衣女人明显愣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安月竹伸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过了台少的那一关。恭喜你,正式进入组织。”
“没什么好恭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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