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墨的话说完,世界都仿佛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三只黑色的乌鸦,从安若影的头顶上飞过。
男人却像是说上了瘾,没过上一分钟继续开口,“真的你别不信,他们长大了绝对连我一半的颜值都没有......”
比起菜市场路口的大妈更要絮叨的讲话,巴拉巴拉地捧高踩低。
一面吹嘘着自己,一面贬低着孩子。
安若影听了不到一分钟,就觉得耳朵长茧了,害怕和喜悦的情绪过去之后,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尤其是肚子上的刀口。
她从小怕疼,也机会没在身体上落下过伤。
“你能不能别说了?”疼痛让安若影的眼泪又被逼了出来。
男人的絮叨就像是世界上最燥舌的音乐。
任墨怔愣住地看向她,重新抽过纸巾帮她擦起了眼泪,喉咙又再次哽住,“对不起。”
安若影接过纸巾自己擦着,吸吸鼻子强忍疼痛,“你怎么突然来了?”
两个人虽然算冰释前嫌了一阵子,任墨也会每天电话骚扰她,可这还是婚礼那天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
两个人的身份,也已经改变。
父亲,母亲。
身上都担起了双倍重的责任。
而她现在,根本还没整理好心思,原谅也说不上,因为这男人原本也没犯什么大错,就是总觉得心口处有一块疙瘩。
不至于大到非要把人拒之门外,可是看着又很是膈应。
“我很担心你。”任墨的讲话明显比方才局促了很多,“我想你生完孩子后,需要人照顾。”
脱下面具的事,他纠结了好一会儿。
直到安慕丞问他“是不是想他的孩子,对着一张假脸叫爸爸却不记得他的样子”才下定决定。
“会有人照顾我的。”安若影淡淡地道。
她的双眸闭上,唯有眉间因为疼痛轻轻地皱起。
任墨抿了下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身子,避开她的伤口把她揽在怀里。
男人怀抱着的姿势透着一股深深的联系,唇瓣嗡动了好几下,愣住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良久,直到传出了安若影均匀的呼吸声。
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才找回了存在的意义,最后,也只不过是轻轻年了句她的名字。
“若若。”
男人特有的低沉干净的嗓子,黯哑到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缱绻的温柔,数不清的相思和委屈。
怀抱里,小女人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两下。
......
第二天。
病房除了任墨多了许多人,安慕丞、温辞镜、简玥、卿酒言全部来看她。
温辞镜还拿了小家伙的照片给她看,用拍立得拍得还写上了日期,可以藏起来特别有纪念意义。
“慕丞说跟你刚生出来时长得一样,以后一定长得也别好看。”
“是吗?”
照片里,两个小家伙安静地躺在保温箱里。
额头有稀疏的毛发,眼睛闭着乖乖地在睡觉,让安若影看到就觉得心快要划了。
“我两个外甥的名字想好了没?”温辞镜问道。
“大名我原本还在挑,小名我昨天突然想到,在圣诞节出生的,一个叫小圣或者圣圣,一个叫小诞或者诞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