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那就好。
等他的过程之中,她睡着了。
当前,杜清雪娇小玲珑的身子躺在绵软浅灰色的沙发上,她手上拿着一本书,书已经翻开了几页,遮掩着她艳丽的小脸。
江景琛掉了个头,转了方向,一步步踏着沉稳矫健的步子走向沙发,不疾不徐地来到杜清雪的身侧。
身形玉立地站在杜清雪面前,江景琛如同青松一样的身姿挺拔,整个人刚俊绝魅,俊美不凡。
江景琛站着,一直未动,似是清风朗月,清风霁月,散发着淡淡清寒的微光。
好一会儿,江景琛才慢慢地蹲下来。
江景琛把搭在麦色肌肤的紧实的手臂上的西装披在了杜清雪身上,紧接着,他双臂绕过杜清雪身后,将杜清雪轻轻地抱入怀中。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
以免打扰到她的清梦。
江景琛低垂着睫毛下的一双幽邃的冷眸闪现着深深浅浅的宠溺一闪而逝,恍若是错觉一样,令人难以捕捉得到。
可分明,是真切的存在过的。
其中的款款情意,浓雾一般化不开。
江景琛凝视着安静温顺地躺在他怀里的杜清雪,眸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沉。
良晌,江景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拥着杜清雪,江景琛走出了办公室。
之后,乘电梯,江景琛抱着杜清雪一起下了楼,走出了江氏集团。
江景琛面庞冷峻深邃,目不斜视,缓缓地往自己的霸气侧漏的捷豹。
上了车,江景琛把杜清雪搂在怀里,期间,杜清雪醒过来一次,她睁着一双茫然朦胧的双眼,望见了抱着她的人是江景琛。
对此,她放下心来,安心地躺在他怀里。
耳畔,紧贴着他坚实硬朗的胸膛,杜清雪听着江景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江景琛上了车,前座,助理来开车。
助理启动引擎,正打算开车,却蓦地看见一个人猝然之间冲了出来,挡在了路中央,挡在了车前。
有人挡路,车理当是开不了的。
否则,强行开过去,只怕会闹出人命。
当然,于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掌控着枫城人人的生杀予夺的江景琛来说,要一个人的命,这简直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是以,有人要拦了冷面阎王江景琛的路,这相当于是在自讨罪受,自寻死路。
后座,传来江景琛低低冷冷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怎么回事?”
“江总,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助理自是说出实情来,不敢有所隐瞒。
明显,在这一句话一落地后,助理能够感觉得出来江景琛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意更甚,戾气更重。
在车上这样一个逼仄的空间里,静默的空气里仿佛是淬了冰一般令人心惊胆颤。
今日,明明还是烈日悬空,高高悬挂,炎热的热浪一波紧跟着一波迎面而来,令人只觉得热气蒸腾,只着一身清凉的衣袖,倒也不要紧。
可是,待在了车上的助理却不以为然。
助理一身的西装革履,头发梳得齐整,一丝不苟,明明是炎热的天气,然而,他却是觉得自己恍若身处于冰窖里一样,冷得瑟瑟发抖。
后背一处传来源源不断的冷气,让助理止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后脊背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发凉。
不觉然间,助理便出了一身的虚汗。
“是谁?”短暂的沉默过后,江景琛冷冽的声线幽幽响起,黑黑沉沉的鹰眸凝聚着一层冰霜。
尽管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助理坐着,不敢动,亦是不敢擦拭自己不断地流出来的虚汗,冷汗。
在江景琛充斥着冷漠气息的话一问出口,正襟危坐的助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立马回道:“是,是宋总。”
实在是江景琛的一身气势摄人,重重的压迫感逼向他,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话,也说得不大利索。
果然,在江景琛身边做事情,这是很锻炼人的。
站在路中央,挡在车子前面的人正是一身落魄模样一脸憔悴不堪的宋云杰。
不过是朝夕之间,不过一天的时间,宋氏集团便已经宣布破产。
也是在昨天,宋氏集团在盛世项目上的全然落败,加剧了宋氏集团的进一步溃败,也恍若在冥冥之中预示了宋氏集团的没落。
今日,也印证了这一切的发生。
宋氏集团扛不住江氏集团的一次次击溃,终于陨落。
在枫城,大大小小的公司林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蜂拥着涌现,站稳脚跟,不断地向前发展,壮大,但在这之中,却是再无宋氏集团的一席之地。
名列前茅,在枫城排得上号的企业里,宋氏集团俨然是被除名了。
相应的,他这宋氏集团继承人的名号只是空置的,已不再是他亮出底牌的一张闪亮的名片。
宋总这一个称呼,已经再无当初的风光和威慑力,还有可能成为一种讽刺他奚落他的存在。
东山再起,举步维艰。
江氏集团断然不会让宋氏集团的崛起之路顺顺利利的,江景琛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他。
如今,一切倾覆,全都覆没,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也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
能做的事情,他全都做了。
然而,终是没起什么作用,一切都还是颓然之状,翻不出半点风浪来。
昨晚上,突然得知,宋氏集团已经破产,由于这一件事情,宋云杰一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宋氏集团出事,他好不到哪里去。
与以往相比,他的身份,地位,权势早已直线下降,一落千丈,不复往昔。
宋云杰很是闹心,烦心,急得团团转。
他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奈何残酷的现实,他束手无策。
每当这时,他就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傻乎乎的蠢笨的女人,那个任由他指使利用的女人,那个视他为生命肯为他做任何事情的女人……但是,却在下一刻,他又陡然想起。
这样的一个女人,只存在于曾经,存在于过往的回忆里,如今,早已不复存在了。